“我看过柳月雪的画像,剑痴不在下面,应该在中间的那辆马车里。”
眼神盯着那辆静静行驶的沉稳马车,从旁边的青溪斋女弟子中瞧了一眼,闫少卿还特意回头向林染解释了一句。
接着又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上那块随着行走微微飘动的车帘,似乎要将其看透。
直到看清里面剑痴的庐山真面目。
林染朝那辆马车瞥了一眼,无奈笑了笑,对于能不能看到那传言的剑痴并不显得在意,他只是来凑个热闹的,看看就好,没见到也无所谓。
只是天意似乎并不想让这些望眼欲穿的莘莘学子如愿,那面微微晃动的车帘沿着官道行驶,然后走出洛渠边的一条岔口,车帘都从没有大的幅度飘动。
为什么长陵的官道修得这么平。
迎风茶楼里的某些学子,开始怪罪起朝廷工部的那些酒囊饭袋起来。
马车在走。
车帘微晃,里面的剑痴似乎更本没有掀开帘子一览这长陵风光的想法。
这让茶楼内的许多人都是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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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下来,茶楼的人群都是瞪大了眼睛。
马车在缓缓行驶,坚硬的车轮在扎实的石道上滚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悠悠回档在洛渠上方,却是转了一路面向茶楼的方向行驶了过来。
呼喝声四起。
只是那辆沉稳马车并没有在这件茶楼停下,而是沿着广场的石道,继续前行了。
“我知道了,剑痴是要去花间楼。”
酒楼中有人惊呼。
花间楼是长陵数一数二的酒楼,毗邻洛渠,直面青山,以极其清秀和闲时的安静著称,是无数达官显贵,以及修行中人最爱的地方。
那位发出声音的学子并没有猜错,那辆马车缓缓前行,然后真的在花间楼的前方,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随后车帘的一直素白的手腕掀开了车帘,两名少女走了出来。
为首的沉稳安静,明显年龄稍大,而身后的那么少女则是娇小一些,稚气未脱。
两人着装都是相同的雪白素裙,由一根纤细腰带系着,露出了娇好的身材,尤其前方为首的那名女子,一双柳叶眉,眼神犹如清泉一般。
茶楼上的众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仿佛看到悬崖之上,傲然挺立风雪之中的清雅雪莲。
“真,是漂亮。”
看清面容的闫少卿微微呆住,发出一声感叹,随后嘴唇微张,喃喃自语。“这么漂亮,要真是娶回家,我家那老头子恐怕得高兴死了,睡了都能笑醒……”
也就在闫少卿话语刚落,那为首的清冷少女眉头陡然一蹙,朝这边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
一刹那间,林染胸口一窒,感觉一股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犹如针刺一般,再看那少女的双眼,竟然似乎有剑光流动,让人无法直视。
闫少卿后退一步,语气顿止。
也就在这时,少女腰间的裙摆轻微一动,仿佛有清风拂过,紧接着一道流光迎面扑来。
呲。
一道几乎看不见实质的流光跨过数丈距离,从林染眼前的桌面上一闪而过。
伴随一阵咔嚓声,桌上的一个酒杯悄无声息地裂为两半,里面的白酒撒了一桌,流出了醇醇酒香。
林染后退一步目光凝重,对方的听觉是如此灵敏,也能隔空御剑伤人,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高阶修行者的玄妙手段。
御剑千里之外,似乎不是神话。
而闫少卿却是目露惊骇之色。
“吹毛断发,纤细如钢,是剑痴的流霜剑!”
酒楼里的其他的学子也是发现了这边发生的一幕,顿时静寂无声。
这才意识到传言中的剑痴不止人很漂亮,剑很漂亮,修为也很漂亮。
像这等隔空御剑的手段,已经是神念境的本事了,就算没到神念境,那起码也是开窍境的巅峰,与神念境只有一步之遥。
这等的境界,远远不是他们这些还在通玄炼气真元境挣扎的人所能媲美的。
腰间的长裙微微荡起,剑光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动过。
对于茶楼这边的动静,柳月雪没有再多看一眼,倒是身后的娇俏少女却是转头朝这边恶狠狠地瞪了一下,然后跟上前面柳月雪的脚步。
“师姐,你刚才的手段简直太厉害了,就应该震慑震慑一下那些男人,看那些男人的目光是多么的饥渴。”
听到少女前面的话,柳月雪还少有的唇角含笑,但听到后面的话越觉得不对劲顿时眉头蹙起,“饥渴?谁教你这么形容的?”
“啊哈哈,我在斋里看书看的。”少女眼神闪烁,明显不是实话。
“斋里的书我哪本没看,都是剑技之类,你当我不知道,”柳月雪瞥了他一眼,淡淡问,“说实话。”
“那个,花师兄说的。”少女咬了一下舌尖。
“还说什么,”
“还说最近楚安郡流传过来的话是对的,外面的男的都是大猪蹄子,让我不要上当。”
“就这些?”
“还让我盯着看有没有男的接近师姐。”少女小心地撇了撇师姐,然后可怜兮兮地补充到,“没有了。”
柳月雪冷哼了一声,“看来花深深最近还真是清闲的很,看来回去的话可以找他多练练剑术。”
“啊~”
少女目瞪口呆,以柳师姐的实力,花师兄哪里是柳师姐的对手,而以柳师姐对练剑的痴迷程度,那下场……
一想到那个场景,少女就冷不得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啊师兄,你大人有大量,倒时就当是下山历练了。”
少女双手合十,在心底小声念叨着,想着这次师兄在劫难逃,只能在心里微师兄默哀。
“少斋主,里面安排好了。”这时,前面传来斋内女子的声音。
柳月雪点点头,只身踏入。
随着酒楼的伙计将马车牵扯到后院,那些女弟子也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走入花间楼。
直到最后一道身影的消失,这些食客才是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迎风茶楼,靠近窗口的红木桌上。
瓷亮的酒杯依旧分为两半静静躺在桌面,缺口处平滑夺目,仿佛巧夺天工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