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
林染的双眼微闭，那如同秋风扫落叶的剑法从他的脑海当中一扫而过。
虽然只在外界演练了几次，但在的身体当中，这些剑法剑技如同演示了千遍万遍，直至深入他的骨髓。
这个出乎李应清意料的回答，让他微微一怔，猜测出他的身份，知晓如此之大的境界差距，竟然还如同螳臂挡车一般接受。
该说他是勇敢呢还是什么无知呢。
不过对方接受也好，让他领略一下什么是炼气境，什么是真正的修行者，自然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而一旁的闫少卿听到这个回答却是愣住了，林染的实力他很清楚，哪里是这个元应清的对手。
而且，这也完全没必要啊。
他看林染一副心定神闲的模样，顿时就难以费解了。
云生楼的位置不适合比试，扶摇学宫也不允许有人随便在宫内发生争斗，所以比试的位置放在了学宫内的演武台。
因为演武台靠近学宫的学子住舍，所以在两人站在台上之后，没多久，就吸引了周边学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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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因为这场比试的两位主角，实力相差的悬殊是在过大，甚至有些奇怪。
因为一个是在学院有所薄名的知藏守，一个是最近达到炼气巅峰的长陵青年。
这让之间有了一些话题性。
只是，他们并不看好那位知藏守。
先不说其中学习的剑诀剑技，就是天然境界上的差距，就是修行长短，就依然表明两者气海中的真气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那位知藏守的的修为，此前学宫内的学子依然知晓，至于那位姓李的长陵认识也有人认出。
通玄境对上炼气，之前的彼此差距，可以说没有可比性。
新来的知藏守看起来比较好说话，每日将台阶清扫的干干净净，遇到找寻不到的书籍，还会帮忙找寻。
按照扶摇学宫那些学子来说，这位知藏守能坚持还是不错的，留下最好。
只是显然而言，恐怕不会如人所愿。
演武场上，林染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对面的赵岳飞。
那些扶摇学子能够看出的问题，林染自然也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生生造化经虽然强大，催生的真气真元惊人，但问题是，他现在只是处在初窥门径的位置，而且所行时间较少。
他的气海真气存量，和依然身在第二层炼气境巅峰，将要踏入真元境的李应清还是有着一些差距。
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看清对方的漏洞一击击破。
所以李应清擅长，甚至飞跃而起，持剑穿刺的时候，林染已然静静的盯着对方的动作，寻找这那一片刻的时机。
而这样的一幕，看在外界当中，就似乎吓傻了一般。
然而李应清可不管对方吓没吓傻，只要对方落败，再在云生楼待上几天，那么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的脚步在石台上猛然一踏，身影暴射而出，如同毒蛇一般的利剑也更是迅疾几分，一眨眼功夫，穿越大半演武台，出现在林染面前。
林染眼神微缩，紧紧盯着对方的脚步，在对方剑锋距离他只有几步的时候，他动了。
手腕微微一震，那柄极为普通的长剑横扫而出。
这一剑很寻常，也看普通，却显得极为怪异，因为他的剑锋不是顺势而出，而是竖直横扫，看起来就像是在拍什么，又像是在扫地，却又迅如惊雷。
就像常年累月扫地的僧人在经年岁月的石阶上轻轻一扫，仿佛这个动作做了千遍万变，普通顺畅，和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一剑的李应清陡然感觉一种如渊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呼吸都被压制了一般，他的身形一滞。
然而只是这略微的停顿，伴随一阵咔嚓声，他手中长剑应声而断。
下一刻，他感觉脖颈一丝凉意，明晃晃的剑刃搭在了他的肩膀。
秋风扫落叶般，干脆而利落。
说实话，发现如此轻松，就连林染自己都没想到。
竟然输了？
看着手上的那柄断剑，李应清有些发愣，随即是无所适从的茫然。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之前月桥上能够随意刺死的家伙，才短短的几天，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演武台的周边陡然安静了一下，谁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出人意料的变化，败的不是那位知藏守，反而是那对面蓝衫青年。
“这，应该到了炼气了吧。”
“应该。”
“但对面怎输的如此干脆。”
……
“那是扫叶剑法。”
台下一名经常进出云生楼的学子，认出了林染所使剑法的来历。
“扫叶剑法我看过，真有这么的威力？”
“或许是正好克制？”
有人疑问，有人好奇。
只是演武台上的两人都已经和离开，也是无从询问。
与你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李应清来时气宇轩昂，胜券在握，而走之后却是有些茫然失魂。
事情已经结束，林染也是回到了云生楼修习。
别人看起来是风淡云轻，轻松至极，其实只有他知道，对面是经过月桥上的那一段，恐怕是轻敌了。
只想相比于收获，这些疲劳也是值得的，因为他的脑海之中又多了一条图谱，点亮三颗星熟练度达到略有小成的功法。
对于没有实质接触也能获得对方能力，林染并不觉得奇怪。
看了看，发现是一个不错经验包。
将其分解后，林染发现能将生生造化经升级到了融汇贯通的程度，自然也没有拒绝。
一刹那间，之前一些未接触的难题迎刃而解，新的脉络气息的流通方式也是在他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心有所感的他，闭上双眼，跟随着体内那气息自然而然地流动，仿佛勇往直前的小溪流，随着一路流动，又有无数的支流加入，直到最后，踏入了大海。
其体内的气息速度变化，已经与之前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了。
不过境界还是没有提升。
看来自己的天赋还真是一般，感受着气息上不一样的变化，他有些感叹。
从在自己的方院中感悟玄机，踏入通玄境开始，再到炼气下品，就足足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如今读了不少书籍的林染已经了解到，一般从通玄境达到炼气境的时间一般是一个月，极少有超过一个月的，更别说是两月有余了。
而就算自称天赋不佳的闫少卿，他自称从通玄到炼气也只花了二十天左右。
哪里像他如此之长。
然而林染觉得自己进展缓慢，檐台上的老人再度感觉到这异常不同的气息，却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曾经也研习过生生造化经的他，很清楚地明白那位年轻人运气的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气息流动意味着什么。
之前他无法确认，如今似乎有些明显了。
老人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的云卷云舒。
小成之境，这可能吗？
一时间，他的眼帘微微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