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走了？”
宋清让回到楼上的时候，苏云落刚好做完早餐，唐穗穗正大喇喇地坐在餐桌上吃得开心。
“走了。”
男人脱下外套放到门边，在餐桌上坐下，“的确是有人来接他，不是坏人。”
苏云落无奈地一边笑一边在餐桌旁坐下，“看来小家伙的人缘还不错，居然还有同学的爸爸亲自来接。”
“那当然，我教出来的。”
宋清让轻笑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芮芮从出生起，就是他在照顾的。
他照顾了芮芮五年，早就把芮芮当成亲生的孩子看待了。
可照顾地再多，也不如血缘关系。
眼前浮现出芮芮上了司煜衡的车子的样子，男人的唇边掠过一丝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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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唐穗穗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嗯了一声便挂断了。
放下电话，她暧昧地冲着苏云落和宋清让眨眼，“秦南萧在楼下等我，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言罢，她贼兮兮地笑着离开了。
看着唐穗穗离开的背影，苏云落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下了楼，唐穗穗抹了一把眼泪，打开秦南萧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声音有些低哑，“有纸巾么？”
“带我去能发泄的地方，我失恋了。”
秦南萧冷眸看了唐穗穗一眼，半晌，才冷冷地开口，“矫情。”
唐穗穗柳眉倒竖，“你说谁？”
“你。”
男人娴熟地发动了车子，“要么就去追，要么就忘掉，在我这里说你失恋了，你会让我误会是我对不起你了。”
唐穗穗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自恋！”
“我以后绝对不会嫁给你！”
秦南萧冷笑一声，“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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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先生，你真的不管么？”
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芮芮一边吃着厉少川给他买的早餐，一边嘟囔着，“你老婆就要跟人跑了！你儿子就要管别人叫爸爸了！”
“你还这么淡定，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厉少川看着前方，哑然失笑，“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宋清让。”
毕竟，这五年来，都是宋清让在照顾的芮芮。
宋清让的目的，其实一直都很明显，只是为了苏云落。
现在苏云落答应了他，终于修成正果了，芮芮却不同意了？
“我当然更喜欢他。”
芮芮撇了嘴，“一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了我五年的叔叔，一个是今天才和我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爸爸，我肯定喜欢宋叔叔。”
厉少川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
他皱眉，“既然更喜欢他，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做你爸爸？”
小家伙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早餐扔到了座椅上，“爸爸和叔叔，能一样么！”
“再说了，他又不是真的喜欢我妈妈！”
厉少川淡笑，“你怎么不知道他不喜欢你妈妈？”
“我当然知道！”
芮芮双手环胸，不满地嘟囔了起来，“那个秦陌酒阿姨不是你的下属么？”
“她是宋叔叔的前女友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你会不知道他们两个心里都有对方但是都别扭着不敢说嘛！”
芮芮撇嘴，“秦阿姨和我说过，宋叔叔心里是喜欢她的，但是他不敢面对而已。”
“如果宋叔叔和我妈妈在一起了，他们两个不会幸福的！”
厉少川挑眉。
车后座的小东西声音奶里奶气，说出的话却成熟地不得了。
见厉少川还是无动于衷，小家伙撇了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把妈妈给我追回来！”
“如果真的让宋叔叔和妈妈在一起了，你就等着你儿子喊别人爸爸吧！”
车里的空气寂静了一秒。
“芮芮。”
“嗯？”
“你真的不怕我是个坏爸爸？”
“你要是个坏爸爸，你早就把我抢走了！”
芮芮撇嘴，“别看我年纪小，但是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你不把我抢走，是怕妈妈伤心！”
厉少川淡笑一声。
这小家伙细心体贴的特质，倒是和他小时候有点像。
他小时候，也是能准确地判断出程敏的悲喜，最后成为程敏喜欢的儿子。
他，像他。
把芮芮送到幼儿园的时候，刚好赶上幼儿园送孩子的高峰期。
厉少川的车子扎眼，送孩子的家长们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这是芮芮第一次感觉到有个好爸爸其实也不错的样子。
有小朋友的妈妈看芮芮从车上下来，“芮芮，今天又是哪个叔叔送你来的啊？”
“你妈妈又去忙了？”
她的话虽然是关心，但是话里话外全都是鄙夷。
那态度，就像是芮芮的妈妈是个风月女子，每个送芮芮上学的男人都是她的恩客一般。
一时间，家长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孩子的确每次接送他的人都不一样。
有时候是个温文尔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
有的时候是个扎着头发像是艺术家的男人。
有的时候，还是穿着一身迷彩带着一身英气的男人。
这次呢？
是个开着豪车的！
看来这芮芮的妈妈的品位也在上涨嘛！
感受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芮芮扁了扁唇，骄傲地扬起脑袋，“这个是我爸爸！”
有的小朋友疑惑，“芮芮你不是没有爸爸么？”
“谁说我没有爸爸了？”
芮芮很生气。
他一把走过去拉住驾驶座的车门，“我爸爸长得和我一样帅！”
可小家伙的力气太小，拉了很久车门都没有打开。
正在围观群众笑笑准备离开的时候，车门缓缓地打开了。
车里的男人淡漠地下了车。
男人五官俊美突出，双眸深邃，鼻梁高挺，身形修长挺拔，气场逼人。
众人怔怔地看着车里下来的这个男人。
这是……苏梓芮的爸爸？
居然这么帅气这么高大这么有气场！？
“爸爸，他们说我没有爸爸！”
芮芮嘟着嘴巴，一脸的气愤。
厉少川淡笑一声。
在车里的时候，这下屁孩可是一副和他势不两立，迫不得己才找他的样子，十分勉强。
如今下了车，就成了乖宝宝了。
甚至还会撒娇。
他淡笑一声，也不拆穿自家儿子的小面具，直接蹲下身子将他抱起来，“抱歉，是爸爸以前没有亲自来接送你，才会让人误会。”
他抱着芮芮，穿过层层的人群，将小家伙放在幼儿园老师的面前，“您好，我是芮芮的爸爸。”
幼儿园老师震惊地伸出手来，“您好……”
“原来……芮芮的爸爸……这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