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_o91 三娘有难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听了赵安的解说,刘远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继续转身往前走。
没走几步,刘远眼前一花,眼睛一片金光,眼睛都要耀花了一样,还没回过神,而一旁的赵安己经失声地叫了起来:“天啊,这么漂亮的金丝楠木。”
刘远知道,那四根在太阳斜照下闪闪发现的柱子,就是极负盛名的金丝楠木,这可是宝贝啊,前世只是听过它的名声,但没有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现在在这里看到,心里有一种莫名激动的感觉。
那正厅的门前,直直的竖着四根直径近三十厘米、高近十米的楠木巨柱,木柱浅黄色,乍一看很平常、很朴素,一点都不张扬,但是新切的剖面,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丝丝金光,就是我们所谓的金丝。
刘远知道,这是楠木中质量极为上乘的金丝楠木。
据介绍,楠木主要在三种,香楠、金丝楠还有水楠三大类,好像金丝楠木最名贵,香楠最特别,而水楠则是要逊色多了。
刘远对楠木的认识,其实就是缘于一话谚语:生在苏州,吃在广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最后一句说的就是楠木,因为柳州出楠木棺材。
关于它的神奇之处,最玄乎的是某个朝代,有个很显赫的皇族在京城挂了,他的亲属一边把他的尸身放冰窖里冷藏,以防腐败,一边根据他的意愿派人快马加鞭,从千里之外把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运回京城,临出发时,有人把一碗热汤放棺木里然后盖上,等一个月后到达京城,打开一看,那汤还微温,尝一口还是鲜的,极为神奇。
也有说柳宗元去世以后,他的家眷在柳州当地订购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殓装着他的遗体千里迢迢地运回老家去安葬。可等回到河东打开棺材重新殓装遗体的时候,却发现柳公的遗体一点儿也没有腐烂,面目仍栩栩如生,大家都十分惊讶。柳州棺材因柳宗元作的名人效应而从此名满天下,那些达官贵人无不以拥有一口上好的柳州产的楠木棺材为荣。
不过怎么说都好,这种木材稳定,不容易开裂或变形,带有特殊的香味让人闻了精神抖擞、蚊虫不近,埋在地下千年也不会腐烂,是木料中的极品,这里一下子出现了四根,全是大板料式的,光这里就价值不菲了。
看着那几根金丝楠木,刘远的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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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你进屋里看看,里面还有很多精美家具呢~~”阿诚殷勤地叫道。
“哈哈~~`好”
。。。。。。。。
就在刘远兴致勃勃在参观瘦西湖边的大宅子,有人却一脸阴沉地出现在扬州教坊司内,几个一身伤痕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哭诉着>
“刺史大人,你要为我作主啊。”
“是啊,一句话不合,就对我们拳打脚踢,把我的腰都弄伤了。”
“他们~~~他们还当众猥亵奴婢,请刺史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这里是扬州,刺史大人,当然也就是扬州刺史崔雄、崔子善了。
崔刺史一脸阴沉地说:“林嬷嬷,你是这里的教坊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孙胜文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不知道吗?”
现在的崔刺史,一个头比二个大,现在就是轮到自己倒霉,大唐有名的纨绔子弟跑来扬州来游玩,这是祸害扬州啊,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没想到他一来,还和教坊司的人冲突了起来,幸好没伤到,不过出了这事,崔刺史想不出面都不行了。
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的胖女人姓林,叫什么大家都忘记了,不过教坊司的人都喜欢叫她林嬷嬷,闻言一边揉着自己被打得青肿的左眼,一边哭喊诉道:“大人,你为小的作主啊,那个长孙家的少爷来到这里喝酒,刚开始还是不错的,几角酒下肚,就拉住乐师动手动脚,大人你也知道,那乐师是清倌人,哪能干这勾当,稍一反抗,他马上对乐师拳打脚踢,这还不算,到了~~~到了后面,他竟下令给他弹奏郑乐之音,刺史大人,你是知道的,朝廷再三下令禁止弹奏这种音乐,那可是触犯律法,要下牢收监的啊”
“小的不敢,于是他一怒,就让手下把教坊司都给砸了,我们也挨了不少拳脚,两个看门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大人,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那些跪在地下的侍女、乐师等,一齐跟着说:“请大人作主~~”
崔刺史知道,所谓的郑乐之音,是一种一味追求感官刺激,淫佚放荡的颓废音乐,有一种yin乱的味道,又被称为“亡国之音”,厉精图治的皇上再三下令不准弹奏郑乐之音,这事可是写进了律法,违者要被追究的。
要是别人在自己的地盘闹事,有皇上的律令在手,有崔家这座大山可以依靠,崔刺史哪会跟他客气,直接就差人把他拿下了。
可是现在,他不能。
长孙无忌,被封为赵国公,皇上未登基之前的兄弟、谋士、玩伴、大舅,皇后的哥哥,深得皇家恩宠,权倾朝野却又张驰有度,在各种势力之间游刃有余,所以很多时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长孙胜文是长孙无忌很喜欢的一个侄子,别的子侄犯错都会被他严惩,唯独这个长孙胜文例外,赵国公一次次为他开脱、包庇,作为一个优秀官坛新星,崔刺史自然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可是,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来扬州飞扬跋扈的吗?崔刺史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们收拾一下,这事我会处理的。”崔刺史有点不耐烦地说。
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只是低贱的教坊司,哪头轻哪头重,自然分得清楚,现在刺史大人心情烦燥,连安慰的话也懒得欠奉。
官家的奴隶,不就是为了侍奉官人的吗?
“是,是,谢大人。”
林嬷嬷心里清楚,这番诉苦,其实是间接为自己脱罪,表示这次得罪了大人物,并非自己的过错,而是有缘由的,至于刺史大人会捉拿长孙家的少爷为自己这教坊司的女子出气这事,她想都不敢想,把自己摘身事外就行了。
“大人,要不,我安排一下酒席,让几个新来的姑娘给你唱个曲,请你检验一下她们的成色,你看怎么样?”正事说完,林嬷嬷脸上一变,变成了一副献媚的表情。
巴结一下这位实权人物,那是很有必要的。
崔刺史看了看一片凌乱的教坊司,一下子就兴味索然,再想到怎么处理长孙胜文的事,哪里还有这个心思,摇了摇并没有说:“多事之秋,免了,对了,那长孙胜文离开这里,去哪了?”
“好像~~听说准备去瘦西湖饮酒作乐,说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的~”
哦,去瘦西湖喝花楼了?那好,那地方,青楼妓院林立,找妓女喝花酒总比
祸害良家女子强多了,就是出了事,自己也可以轻松抹平。
崔刺史内心一松,扭头就吩咐手下,打道回府。
而另一边,刘远也是携着赵安,高高兴兴地乘着马车往家里赶。
那八千两银子是死价,也没什么下降的空间,那个没有露面的二品大员一早就说下了,八千两银子包括了整个宅子的全部东西,刘远越看越满意,参观完后,当场把那五百两银子作了订金,至于割交过户什么的,则放在三天之后,介时一起到官府的相关部门交割。
这么大的事,吕三管家也得向主人汇报拿到授权书才能办理,而刘远也得筹措那六百两的缺口。
刘远心情大好,只要再过三天,那大宅子就跟自个姓了。
“少爷,里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赵安心里还有一点介蒂,忍不住发问道。
能住进那样的宅子,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不过一想到里面有可能厉鬼索命,他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刘远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是,少爷是天神下凡,哪里怕那些小鬼呢。”赵安忍不住又拍了一个马屁。
刘远笑而不语,虽说这个马屁拍得很没水平,也很假,不过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唏~~”
这时马一听嘶叫,接着那马车就停了下来,那车夫讨好地说:“掌柜的,到啦~~”
不知不觉,又回到金玉世家了。
老忠奴赵安把马车的帘子拉起,然后细心地把手放在车顶,以防刘远不小心把头给撞了,刘大掌柜很顺利的跳下马车。
“刘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啊,求你了,刘公子。”刘远刚跳下马车,那衣袖马上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拉住,还没来得发问,她就焦急地说了。
细眼一看,很快就认出这是年青的女子是杜三娘的贴身婢女:小蝶。
什么?杜三娘有难?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不由想到自己路遇那个纨绔子弟长孙胜文,他走的时候是朝瘦西湖去的,以杜三娘的的艳名,那家伙肯定不会错过,调戏挑逗是不会少的,霸王硬上弓也说不定啊。ps:求推荐啊,亲们~满唐春_o92 崔雄翻脸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小蝶,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刘远看到小丫头急得快要哭了,连忙安慰道。
其实不用问,刘远十有八九都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先让小蝶心静下来,多问一点线索。
“刘公子,我~~~我家小姐被一个恶霸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了,公子,请你在看小姐对你的情份上,一定要救救她啊,求你了。”,一边己经跪下,准备给刘远磕头了。
还真是一个好忠奴。
“起来,起来说话,我不兴这一套。”刘远一边说,一边忙把她扶起。
赵安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小姑娘,你家小姐是不是被一个叫长孙胜文的人抢走了?”
小蝶吃了一惊,然后连连点头:“老管家,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我们在路上碰见他欺压平民,走的时听他好像说是去瘦西湖,你一说我就猜想是他,没想到,这真是的他,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赵安一脸愤愤地说。
很明显,赵安对公孙胜文还深怀仇恨,想当年,就是他把赵家弄得家破人亡,死的死了,活着的还入着奴籍在受罪呢。
“对啊,他自己说叫长孙胜文,我家了不见客,他硬是把船靠近强行登船,把老船工都打伤了,说他不识抬举,小姐看躲不过,就勉强给他弹了一曲,没想到他变相要小姐给他
弹郑卫之乐,小姐没同意,他就借机发难,打了小姐一巴,然后把小姐给抢走了,走的时候还非常嚣张,说他是国公的侄子,就是刺史大人看到他都得避着走,有本事就告他去。”
完,又焦急对刘远说:“刘公子,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小姐,整个扬州,估计能救我家小姐的,就只有你啦。”
“那个,我只是一介商人,你实在太抬举我了,秦公子在扬州不是有很多朋友吗?找他也可以啊。”
“找过了~~”刘远刚说完,道:“秦公子说他想办法拖住那个恶少,然后叫我来找你,说你比较特别,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关系很好,找你更有办法,刘公子,你就救救我们家
小姐吧,小蝶给你做牛做马也行。”
说完,又想跪下一样,刘远连忙拉住她:“别,别,这事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一想到小娘,刘远脑海里马上就浮现一个色艺双绝,一直对自己青睐有加的女子,对自己可以说一直默默在付出,默默在等待,甚至说做自己的暧床丫头也愿意,要说刘远不动心,那绝
对是假的,至于她是青楼女子的身份?后世来的刘远还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虽说她的户籍是奴籍,但杜三娘可以说是出于淤泥而不染,冰清玉洁,这就是好女子,不知多少所谓的名门淑女,褪下一身光靓的外表,比婊子还不如呢。
秦朗说的话其实也没错,在大唐,地位的排位大约是士、农、工、商,士是士子、农是种植农业的人、工是工匠、商就是商人了,军人的地位则有点特别,战时在士之上,闲时又稍逊一
筹。
和刘远一比,秦家的地位有点低,纯粹的商人,虽说秦朗以士子自居,不过他才华一般,没得到多少人认同,大家还是把他当成商人之子,不像刘远,虽说是商人,可他又是手艺精湛的
工匠,做的首饰深受名流上层厚家,最重要的是,他的文采横溢,名振扬州,还替扬州的才子大败徐鸿济,扬州的才子都习惯把他当成同道中人。
论地位,估计秦朗的大盐商老父也比不上刘远。
商人?商人是什么,对那些名流上层来说,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箱”而己。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蝶一听刘远愿意拨刀相助,俏脸一喜,连连作鞠。
刘远扭头对赵安说:“赵老,你把小蝶姑娘安排一下,外面乱,她一个跑来跑去也不好,现在事态紧急,我就不回去了,你和一声,我现在就得找人想办法去。”
杜三娘落入纨绔子弟长孙胜文手里,那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刘远对杜三娘魅力深有体会,秦朗说想办法,也不知能拖多久,救兵去迟一刻钟,有可能对杜三娘来说,有可能关系到她一生
的幸福啊。
“是,少爷!不过,少爷,那畜生势
大~~~你,得小心啊。”赵安心里也很恨那个长孙胜文,不过看到刘远的样子,还是小声地提醒道。
幸好马车还没有开走,刘远跳上了马车,一边催促车夫快走,一边扭头对赵安说:“行了,我心中有数。”
“刘掌柜,我们现在去哪?”快出金水街时,车夫扭头问道。
刘远只催他出发,也没说让他去哪。
“去扬州府衙,快,有多快跑多快~~”刘远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找崔雄。
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勇,也不是找人打架,虽说长孙胜文的身份显赫,但他来到扬州的地头,也得按受崔刺史的管辖,一来崔刺史是这里的父母官,找他天经地义,二来他的背景大,真下
决心,只要做得不过份,长孙无忌也得卖七族五姓中的崔低一族面子,再说了,刘远只一介小小的商人,也没认识多少个大人物啊。
“好咧,刘掌柜的,你可坐稳啦。”车夫说完,长鞭一甩,“啪”的一声抽在马背上,那马猛地加快脚步往前冲了。
在车夫的全力赶路下,本来二刻钟的路程,一刻钟就到了。
“站住,什么人?”刘远刚刚走近州衙,马上被一个带刀的官差拦住了去路。
刘远笑着说:“这位差大哥,小人姓刘,名远,找刺史大人有急事,还望给通报一下。”
“请回,刺史大人今日政务繁忙,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一个年长的官差听了刘远的话,摇了摇头,还没通报就拒绝了。
他早就得到叮嘱,刺史大人心情欠佳,不是重要的事,一律推开。
估计是崔雄觉得那个长孙胜文不会干什么好事,干脆来个闭门谢客,一来可以眼不见为净,二来也可以明哲保身,一个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国公,皇上的大舅子、皇后的哥哥,一个
只是小小的刺史,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刺史大人说过,只要我有事,随时都可能找他的,你就帮我通传一下就好。”
“这个~~~”
刘远故意板着脸说:“我这次来,是和刺史大人谈大事的,是有关印刷书籍的大事,快去通报,这是很重要的,要是耽误让刺史大人生气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刘远故意吓唬起他来。
“这~~那好,你在这里候着,我这就去给你通报一下,至于大人见还是不见,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有劳差大哥。”刘远很有礼貌应了一句。
不知道是刘远这个名字好使,还是印刷两个字引起了刺史大人的兴趣,一刻钟不到,刘远就在一间偏厅里看到了眉头紧锁崔刺史,从他有点不耐烦的举动看得出,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很
不好。
“刘远,坐吧,以前我听你说过要搞印刷,还想得到本官的支持,怎么,进展得怎么样?”崔刺史现在的心情很差,不过一听说是印刷,有利于天下士子的大事,还是接见了刘远。
“大人!”刘远突然行个礼说:“印刷的事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切正在密锣紧鼓中进行,不过小人今天不想说这事,我想,有一件比这件更为紧迫。”
崔刺史的眉头一皱,他有一种被耍的感觉,眼神也变了,冷冷地说:“哦,那你说,什么事?”
刘远听得出,这位由清河崔氏出身的刺史大人心情开始变差,不过一想到杜三娘那楚楚动人的容颜后,联想到她被人凌辱时的惨况,还是把心一横,硬着头发说:“大人,有个叫长孙胜
文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在瘦西湖作恶,强行把一名女子抢去,意图不轨,大人,请你马上行动,要不然,一个女子的清白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
“大胆,敢戏弄本官,怎么做,本官不用你一个小小的商人教导,念你是初犯,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十大板,逐出衙门!”崔刺史脸色都变了,破口大骂道。
他闭门谢客,就是装作不知道,也算是找个台阶下,现在刘远骗了他见面,说的就是自己最怕的事,还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吗?
作为一州之刺史,到处都是自己的耳目,长孙胜文弄出那么大的一件事,自己能不知道吗?打脸啊,打脸啊,虽说平时很欣赏刘远的才华,但在这个时候,不打也得打了。
没打三十大板,己经很给面子了。
“啊~~崔大人,你~~你听我说~~啊,你们干什么~~”
“大人,大人,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刘远话还没说完,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一下子冲了进来,捉住刘远就往外面拖去,用力挣扎之下,把刘远胸前的衣服都扯开了,一块精美的玉佩一下子现了出来,随着刘远的挣扎不停的
摆动着。。。。。。
“停手!”
崔刺史突然大叫一声,双眼紧紧地盯着刘远,不,应是盯着挂在刘远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眼里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ps:新的一周,斗志起来了,请大伙多支持,成绩好的话,炮兵也爆发一下,有时候,只要轻轻一点,世界就会变得很美好!满唐春_o93 两全其美(第二更到)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刺史大人的一声令下,几个虎狼之差闻言马上松开了刘远,等候大人的下一步吩咐。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你们退下吧。”崔刺史挥挥手,让官差退下。
“是,大人。”
这些官差虽然有点奇怪刺史大人一会要抓人,一会又要放人,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能想的,他们只需要知道,刺史大人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己经足够了。
真是的,这些家伙,身手都不弱啊,为了在刺史大人面前争表现,一个个下手都不轻,刘远身上都有几处地方很痛,也不知有没有伤着,真是倒霉,刘远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整理被扯
乱的衣服。
“呵呵,小远,没事吧,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崔刺史呵呵一笑,还安慰地拍了拍刘远的肩膀。
玩笑?有这样开玩笑的吗?刘远可是吓得够呛,一想到自己屁股开花,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给行刑的官差送点银子,这些门门道道,刘远在后世的书里、电视里看过不少,那水深着呢,得到照顾的,一百几十大板下来也只是皮外伤,但是行刑的人一发狠,,几板都能要了你半条小命,那骨头都有可能打断。
幸好,还没用上,崔雄那天杀的改为主意了,翻脸翻得还真快。
“没事,没事,谢谢大人厚爱。”就算有事
,刘远也不敢说啊。
“来,坐吧,我们随便聊聊~~”崔刺史和颜悦色地对刘远说后,还让侍女给他奉上香茶。
这些文人就是这样,明知刘远都心急如焚了,可是那一套所谓的礼仪还是不能免套,见识到眼前这位刺史大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刘远也不敢再催他,只能陪他喝茶,随便聊一些与印刷有关的题外话。
“小远,我看你那玉佩挺不错的,祖传的?”突然间,崔刺史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就是那么随意的一句,这让刘远心里一紧:难不成,这老小子发现这块玉佩是他们崔家的东西,不过这不可能啊,这玉虽然很不错,但上面没什么特别的标记啊,清河崔氏一族兴旺发达,那族人是上千成万,其中一个女子的玉佩哪里认得出,不会的,不会的,不然他就直接抢回去了。
刘远内心一松,马上想到另一个可能:这个崔刺史看中了自己的这块玉佩,他询问这块玉佩的潜台词是:这玉佩我看中了,识相的就快点上供。
“大人,那个,这玉是一位朋友所赠,不便转送,如果大人喜欢,我一定找一块比这块更好的玉给大人献上。”刘远恭恭敬敬地说。
这玉对那个崔梦瑶来说,绝对非常重要,从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了。
“哦”崔刺史的嘴角不着痕迹微微往上翘,眼里多了一丝暧昧,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摇了摇头:“呵呵,不用,你舍得钱财,我还舍不得那点官声呢。”
“是,是,是,大人高风亮节,是我唐突了。”刘远连连道歉道。
崔刺史笑了笑,没继续再在这个问题说扯下去,向左右的侍女挥了挥手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全给我退下去吧。”
“是,大人。”两个留在房间里的侍女应了一声,双双行了个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一时间,偏厅内只有崔刺史跟刘远二个人。
刘远知道,这个崔刺史估计要跟自己说些私密的事了。
果然,崔刺史盯着刘远,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直诚说道:“小远,我知道你的来意,实际上,我对那个长孙胜文的一举一动也了如指掌,不瞒你说,我比你更想把他抓进大牢,他来到这里,就是针对我、不给我面子,你不知道吧,我这官算是做到了尽头,现在的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动不如一静,唉,难做啊。”
“大人,你此话是何解?”刘远吃惊地说:“长孙胜文在这里,受到你的照顾,他们应感谢你,说不定大人你以后就平步青云,说什么这官做到了尽头,这话有点过了吧。”
说到后面,刘远的话里都带有嘲讽之意,什么受到你的照顾,分明就是在其位,不谋其职,用自己辖下之民来讨好权贵,有人在你的地盘为所欲为,自己故意装着看不见,现在还在假惺惺说什么想把长孙胜文抓进大牢,一想到还在魔爪下的小娘,刘远的心内就燃起了一团怒火,心里燃起对权力的向往:最关健的时刻,手里有权比手里有钱靠谱多了。
崔刺史也听出刘远话中有话,不过他不以为怒,叹了一声,用一种长辈和晚辈交心地语气说:“小远,我一直都很看好你,那个杜三娘对你青睐有加,佳人爱才子,这事全扬州谁不知道?现在你内心肯定怨我,为什么不阻止他,对吧?不过,你认为,这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和一个青楼女子的问题?”
“这~~~”刘远犹豫了一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告诉你吧,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刘远忙行了一个礼,一脸诚恳地说:“小人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官场上的门道多着呢,都靠自个啄磨,要是别人和崔刺史谈这个问题,崔刺史肯定避而不谈,要不然就是谈而不实,不过对于刘远,他却破天荒跟他说了实话,扭头看看四周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
“小远,你要知道,古有一句俗话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日之士族势力太大了,大到可以影响国之政策、社会之动转,现在他们派出一个卒子来捣乱,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打压,我若出手,他们就有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报复我,给我下绊子,到时也没人帮我;就是我不出手,有心人就会抓住这点,说我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的官名也因此受损,这官升到尽头,那还是运气好的,倘若人家一发狠,用一个小卒子换我的仕途,我也无力反抗,真出了事,那长孙胜文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又是皇亲国戚,倒下了也不可惜,扶起来也更易,而我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
刘远闻言,一下子就明白崔刺史所说的话。
李唐取得天下,其中士族出力甚多,取得天下后,士族还是士族,可是李氏一族,己贵为皇族,成为皇族后,自然对士族势力过于庞大感到担忧,坐稳江山后,便是有意识地削减士族的影响力,像长孙胜文的举动,可是说是一个试探,也可以说是一个棋子,他到你管辖的地方滋事,你一管,就得罪他背后的大靠山,到时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击你,就是你不管,他牺牲一个没有前途、无足轻重的纨绔子弟,就可以拼掉你一个有潜力的官场新星,怎么来说,他都是赚了。
二两拨千斤。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纨绔子弟,背后还牵涉到当金两股最大势力的碰撞。
在崔刺史的心中,肯定很痛苦吧,这么多人,偏偏挑中了自己,只能只身倒霉,没了官职,总比没了性命好吧。
刘远有点疑惑地说:“这点,你们族中的长辈没有想到?”
“嘿嘿~~他们那些家伙,都精着呢,哪里没想到,只不过,我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庶子,在家族内无足轻重,他们不会轻易出手助我的,在适当的时候,示之以弱,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明智之举,我也是一个随时牺牲棋子而己。”崔刺史说到最后,有点嘲笑一样说道。
身在官场,果然是步步惊心,一个小小的事件,也可能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现在这是放弃?
刘远心中一寒,崔刺史听天由命,可是杜三娘不能听天由命,现在的她,还落在长孙胜文的魔掌之中,此刻,应是柔肠寸断,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去救她于水火之中呢。
用钱?不行,那种人,绝对是喂不饱的狼,到时不光钱被他榨光,连人也保不住;强行去抢?不行啊,这事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啊;煸动百姓去闹事?这个会不会被砍头的?。。。。。。
一时间,千百个念头在刘远的脑海里盘旋,可是又一个个否定,现在最好就是把眼前的崔刺史拉上,但又要想办法不能让他有事,要不然,这老狐狸是不会轻易帮自己的,思来想去,突然间,刘远的脑里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里浮现了出来。
“大人,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助你一举摆脱眼前之困。”刘远一脸笑意,面带笑容对崔刺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