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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满唐春 > 142 官商勾结(上)-至-144 登徒浪子
满唐春_142 官商勾结(上)[求首订]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天色昏暗,夜幕刚刚降临,“吁---‘的一声,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停在扬州府衙的后门。
“刘掌柜,这边请,司马大人己经在里面候着你了。”一早得到吩咐的门史,如迎上宾一样把刘远欢迎了进去。
为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总喜欢选择在晚上的时候来交易呢,来的时候,刘远不是堂堂正正从前门进入,反而有点偷偷摸摸的从后面潜入,好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样,弄得刘远自个都有点郁闷。
不过一想到从中获得的好处,刘远心中又由得意了起来:这州衙的后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呢。
“好的,有劳官差大哥了。”刘远一边说,一边若无旁人把一块大约二两重的碎银塞到那门吏的手里。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一个貌似不起眼的小门吏,在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反正今晚是来发财的,刘远出手也大方了起来,一出手就二两碎银,收买一份人情再说。
“好说,好说,掌柜的,小心看路。”深谙此路的门吏很麻利地把银子揣进腰里,低着头,弯着腰,很用心为刘远提灯引路,生怕刘远摔倒一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小小的门吏。
穿过后花院,就看到挎着腰刀在走廊里站着的赵捕头,刘远连忙走上去,笑着说:“赵捕头,你也在啊。”
“你下去吧,好生守好门。”赵捕头挥手让门吏退下。然后热情地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刘兄弟,你终于来了。跟我走吧,刺史大人、还有司马大人都在等着你呢。”
果然是无利不赶上早,刘远天一黑马上就赶来,没想到几位大人己在哪里候着了。 一秒记住https://m.xswang.com
“有劳赵捕头引路,刘某还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等候,真是罪过了。”刘远心头一凛,连忙说道。
“不急,时间刚刚好。你跟我走就是了。”
于是,赵捕头在前面引路,刘远小心的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准备交易变卖,里面的下人还有奴仆都不多,看来这些事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难怪赵捕头暗示自己晚上才来。
“刘老弟。你是第一次和官府合作吧?”走着走着,赵捕头忽然低声说道。
“正是”刘远连忙说道:“不知其中要注意一些什么,还请赵大哥不吝指点一下,事后必有一份孝心奉上。”
赵捕头暗暗点头,心想刘远真是太会上路了,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一会机灵点,顺着刺史大人的话说,还有,那些没收上来的东西。你大不可按市价,给个七八成就不错了。刺史大人指定你来收,其实就是让你得这份好处的。”
这些果然是金玉良言,刘远闻言连连点头。
他听出赵捕头的意思:钱再多,也是皇上的,只有落在自己的口袋里,那才叫实惠。
“祝贺赵大哥了,今晚有份出场的,肯定刺史大人的心腹之人,赵大哥深得刺史大人看重,前途不可限量啊。”刘远说完,又特地压低声音说:“赵大哥这次也能捞上不少好处吧?”
听到刘远说自己是崔刺史的心腹,赵捕头心中难免一阵得意,不过说到好说,有一点郁闷地说:“哪有,都是官老爷们吃肉,我们这些小卒子喝口汤罢了,刘兄弟,看你也不是外人,也不瞒你说,这次变卖,刺史大人还算公道,只拿六成,司马拿二成,主簿、我、还有参与抄家的兄弟,只可以分其中二成,僧多粥少啊。”
六成?二成?
看来做什么,还是做一把手吃香啊,有好处,一个人拿六成,手下还说他仁慈。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赵捕头让刘远先在门外候着,他先进去禀报,很快,刘远也被邀请了进去。
“小人参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刘远一推开门,就看到崔刺史还有赵司马正在下着围棋,厢房内摆了一个个托盘、木箱,都用红布盖着,猜出得没错的话,从玉满楼查抄的那些金银首饰、玉石、翡翠等物,都放在这里了。
崔刺史手执一枚白色的棋子,看样子正考虑着怎么下,看到刘远来了,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接着继续想着下一步子怎么下,而赵司马则是很和蔼可亲地对刘远笑了笑,大加赞赏地说:“刘掌柜急官府之急,大夜里还主动来衙门帮助解决这些杂物琐项,其心可嘉,实为商人之楷模。”
真不愧是当官的,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明明是他们叫自己来吃下那些抄没的金银首饰,准备官商勾结,来个刀切豆腐两面光,都有好处,现在经他嘴上一说,好像说明抄没上来的东西,都是很难处理的东西,刘远这番前来,还是抱着一颗为官府解忧的心。
这话说得,实在太有水平了。
刘远连忙说道:“能为各位大人办事,这是小人的福气。”
赵司马指着一旁手拿着笔纸的:“这位是负责登记入库的王。”
“是,司马大人。”
赵司马说完,便不理会刘远,因为崔刺史手中的白子己下,轮到手执黑子的他下了。
这就是境界啊,现在进行着一大笔的交易,两位大人竟然还有心思下棋,刘远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换作自己,一早就在一旁盘算,怎么能拿到好处,能拿多少好处
“刘掌柜,请吧,这次查抄回来的东西,都在这厢房之内。”王书簿用手轻轻一拉,把一个托盘上的红布揭去。
红巾一揭去,露出一盘金光闪闪的头钗,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满室生辉啊。
刘远拿起其中一枚准备细看一下,一拿起,沉甸甸的,一拿到手,马上就知这是真品,放在灯光下轻轻把玩,只见头钗做工精细、款式新颖,那隐蔽处,赫然有一柄小巧的玉如意,这正是玉满楼的标记。
不错,这正是玉满楼查抄真品,出自老匠师之手,放在金水街,也是上等的货色,可惜,这样好的首饰,还没有卖出去,就被官府没收,正是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再过几天,按自己原先说好的,还得再搞一次优惠促销活动,自己还愁首饰准备得不够充足呢,因为金玉世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最近事又特别多,现在好了,有了这一批首饰,只要把玉满楼的标记抹去,再刻上金玉世家的标记和暗记,马上就可以投出去了。
事实上,玉满楼做出来的东西,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没点真功夫,哪有这么容易坐稳扬州金店的头一把交椅呢。
放下了头钗,刘远又开始把红布一一揭开。
这托盘装着的是手镯,咦,这款没见过的,估计是准备新推出的吧,不错不错。
这盘是项链,材料倒是十足,不过款式有点陈旧,可能要多打点折头抛掉。
刘边一边看,一边心里暗暗盘算着,而一旁的王书簿,则是一直跟在刘远的后面,准备随时商量一样。
不知不觉,走到靠近窗边那张案首上,上面摆着两个托盘,刘远双手一伸,一左一右,一下子把两块红布拉开,这次红布一拉开,刘远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好东西都在这里了。
左边那盘是是名贵的材料,有猫眼、玉石、翡翠、玛瑙、珍珠等物,右边则是一个个用精致红木箱子装起来的首饰,堆得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刘远知道,玉满楼以前有个贵宾室,里面全是做工精细的一些上等珠宝,都是出自手艺精湛老匠师之手,用料上乘、做工精细、款式新颖,现在看来,都在这里了,不过,粗略估计一下,应不止这点数目的啊,不用说,肯定是崔刺史他们己经挑过一遍,把好的挑下,虽说不一定进自己的腰包,也有可能用来打点上司什么的。
那个衙门没个小金库什么的。
刘远随意打开一个盒子,是一柄手工很不错的金如意,以黄金打造,镶嵌以玉石、猫眼,少说价值也在百两之上,刘远玩赏
了一下,正想放回去,突然停住,把金玉意拿到手上细眼一看,顿时呆眼了:按它的设计,应是在如意的柄上镶上七颗漂亮宝石,可只是现在只剩六颗,那镶嵌处有刀痕,看样子,有人用小刀把硬是把最大最漂亮的那颗宝石给撬走了。
尼玛,这也行?
跟在王书簿干咳二声,一脸不在乎地说:“嗯,这件估计还没来得及做完,刘掌柜,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还没作完?刘远把金如意翻了翻,上面玉满楼的标记清晰可见,按做首饰的规矩,只有做好了,无误了,可以拿去直接出售的首饰,才会打上自家的独家印记,现在这主簿睁着说瞎话,刘远只是笑了笑,仍旧放在原处。
不怕你有问题,问题越多,这价钱越好压。
刘远开始又看起那些名贵的材料,看起来不少,不过仔细一看,稍稍有点失望,要不是品质不够好,就是个头不够大,没有次品,但特别好的材料也没有,中规中矩吧。
很明显,这东西让人过滤了一遍,看着崔刺史还有赵司马那淡定的样子,不用说,十有八九进了二人的腰包。
“嗯,东西挺多的,可惜个头都不够大。”刘远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这话王主簿听见了,不过没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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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检测后,就是漫长的估算。
首饰不是瓜豆,也不是石头,每一件不是金就是银,不同的款式就有不同的价钱,不同的材料,价格也有所区别,特别那些贵重的材料,鉴完成色又得看个头的大小,玉满楼在查封前,那可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商铺,二层半的小楼,饰品琳琅满目,多不胜数,现在要刘远一个人来一次盘点,简直就是一项大工程。
工作繁重,再加上为了鉴别时有足够的光线,里面又灯笼又是蜡烛,空气里都有火气,不到半个时辰,刘远的衣衫己湿了一大片。
都是汗啊,早知这样,带几个弟子来清点好了。
难怪崔刺史指定要自己,一个刘远和他的关系搞得不错,他相信刘远的人品;二来这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整个扬州能一次吃下这么多的货的,还真没几个人。而刘远刚好二个条件都符合,一来二去。刘远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
“白玉如意八支。”
“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
“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
“中等白玉二十二块”
“上等滚圆珍珠半斗,中等珍珠二斗”
“中品猫眼六颗,其中二颗有破损”
清算到后面,刘远也懒得一件件清算了,抽几件检查,没问题就直接清点数量,碰上那些廉价的东西,直接就按王主簿的数目清算了事。只有到了那些精品,名贵的材料,这才用心查看一番。
饶是这样,刘远足足花了二个时辰,这才勉强清算、估价完毕,弄完后,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看那个粗略的估价。刘远倒吸了一口冷气:金玉世家能力压玉满楼,绝对是自己的营销、广告做得好,再加上自己会取巧,硬生生推上去的,但是论到真实的硬实力,金玉世家还真的只配给玉满楼擦鞋。虽说崔刺史等人“洗劫”了一次,现在摆在这里的东西,价值还高达一万两到一万二千两左右。
一万两,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一个美艳的新罗婢不过是十两。一个强壮的昆仑奴二十两顶天了,一头健壮的小母牛。不过也是二三十两,一万两,可以买一千个美艳的新罗婢或五百个强壮昆仑奴了。
要是买新罗婢的话,一天换一个,夜夜做新郎,也得三年才能轮上一遍,“袁光头”作掌柜之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个金玉世家所有饰品加起来的总值,也就是四五百两。
也就是说,一个缩了水的玉满楼,相当于三四十个袁掌柜时代的金玉世家,这实力,难怪在金水街一枝独秀。
刘远不顾仪态用衣袖抹了一把汗,重重呼了一口气,扭头对同样一脸疲惫的王主簿说:“主簿大人,小的清算完了,现在我们可以议价了。”
“此事我只负责统计,至于价钱方面”王主簿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崔刺史。
他的用意很简单,这价钱的多寡,那是刺史大人说了算。
这样看来,今晚在场的,应该都是崔刺史的心腹之人了,一个司马、一个捕头、一个主簿、一个门吏,有里有外,有了这几个人,的确可以把整个府衙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了,这才是为官之道啊,在重要的部门,都安插上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崔刺史的耳目,在府衙里,他可以搞“一言堂”了。
收到王主簿的暗示,刘远拿笔和纸,轻轻地走到崔刺史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崔刺史和赵司马也不知下第几盘了,此刻下得正酣,每下一步都犹豫再三,刘远看看棋盘,只见在棋盘之内,黑白两子好像两条巨龙抖缠在一起,虽说刘远不精此道,不过也看得出崔刺史还有赵司马两力的棋力也就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一子错,满盘皆落萦,有时候胜负就在倾刻之间,刘远看得出,两人并不是故意拿捏,而是全副身心都沉浸于这棋海当中,虽说有点急,刘远还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打扰了这两位扬州的大“Boss”。
当官就是好啊,在这里,崔刺史就是干什么,别人都得顺着他的意,现在不光刘远站着,连赵捕头还有王主簿也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只是站了一会,外面传来清晰敲更之声,敲三下,也代表三更到了,三更,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零晨一点,刘远估算了一下,现在大约是凌晨,不知不觉间,夜色己经很深了。
“赵老弟,这盘算是平分秋色,你我都没好的方法破解,不如就和了吧。”崔刺史也被敲更声惊醒,看了一下天色还有房间里的众人,不着痕迹地笑着对赵司马说道。
赵司马更是干脆,把手中的棋子一丢。笑着说:“我也没好的法子,一早就想和了。”
“哈哈哈~~~~”这两个扬州的“Boss”相付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远,等久了吧。”崔刺史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着对刘远说。
“没有,因为数目繁多,小人也是刚刚清点完毕。”刘远恭恭敬敬地回道。
赵司马在一旁接上话头:“嗯,繁繁种种,的确有点多,刘掌柜。不知其中的价值,你计算出来了没有?”
终于说到正点了,不过崔剌史这只老狐狸,一说到钱银这些事,他马上闭口不言,交由赵司马出面了,事实上。以他身为扬州刺史一职,和一个小小的商人讨价还价,的确有损身份。
一说到价值,厢房里所有人都看着刘远,看看他计算出来的价值有多少,这价值的大小。直接关系到众人的福利。
就像赵捕头刚才说的,有好处,齐齐分,刺史大人拿六成,司马二成。剩下的二成,则是余下众人瓜分。
刘远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说:“这里首饰不下百种,各种材料也极多,根
据统计,有花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白玉如意八支、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猫眼八颗”
“停!”崔刺史摆摆手说:“这里都是自己人,那些数目就别念了,开门山吧。”
“是,是,大人。”听到崔刺史说是自己人,刘远突然感到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说不明白崔刺史为什么自己那样另眼相看,不过以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得到一州最高长官这样的看重,还真的挺感动的。
“名贵材料还有名贵首饰不少,不过名贵材料很多的个头还有成色不算顶尖,只是一般,有很多首饰也有破损的现象”刘远一边说,一边看着崔刺史的脸色,看到他有点不耐烦了,马上斩钉截铁地说道>
“按照市面上的估价,这里大约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赵捕头还有王主簿惊得双眼都突了出来,虽说他们知道这次的的总值不少,但他没想到竟然高达万两之巨。
崔刺史和赵司马对视一眼,彼此都暗暗点头,像他们这些做大事的,做之前心里都有一个底,绝对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其实一查抄回来,他们一早就找人估过价了,大约价值为一万五千两,不过他们替换、贪没了一部分精品,而崔刺史对宝石特别喜爱,不光把材料里大的、好的全挑走,有些镶在首饰上的,也让人用利刃撬走。
就是这样,刘远还估出一万两的高价,不得不说,这个价很老实,很公道了。
赵司马点点头说:“刘掌柜,刚才你说市价值一万两,我想,你不会出这个价钱,不知你愿意出多少呢?”
一万两,那是这些首饰材料的价值,卖给刘远,自然卖不了这个价钱,要是准备卖一万两的话,也不会让刘远偷偷走后门了,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总不能一点也不让他赚吧。
刘远伸手扬了扬,再竖起一根手指头:“六千两。”
赵捕头楞了一下,有点不太乐意地说:“刘掌柜,一万两的财物,你只给六千两,少了一点吧,按规矩,最少也少七成啊。”
每少一点,赵捕头就少分一点,刘远一张口,最少一千两银子就没有了,一千两的二成就是二百两,这两百两,赵捕头最少也能分个三四十两,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远笑着说:“赵捕头,这银子是少一点,不过你也知道,出了假冒那件事,玉满楼己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还敢购买他的首饰?再说我也不知他没有没这些首饰中掺假,估计多是要回炉重造,这中间的人工还有成本就难计算了,一着不慎,里面真有假货,我还得赔上银子,所以,这六千两真的很合理了。”
刘远最擅长就是察颜观色,刚才崔刺史还有赵司马的表情,刘远一点不剩全部捕捉到,有了玉满楼的前科、有崔刺史的关照,现在还挑出那么多毛病,崔刺史都说刘远是自己人了,摆明就要给刘远好处,要不是再开低一点,多赚一点,刘远就真的跟银子过不去了。
“都是自己人,刘掌柜此前又修河务有功,我看”
这价钱己经达到自己的理想线,反正这银子再多,也不是自家的,赵司马刚想说好,没想到一下子被崔刺史打断了:“什么?这些假冒的首饰还能卖三千两?嗯,不错,不错。”
赵司马楞了一下,马上附和着道:“对对对,刺史大人英明,查封了一家制假售假的金店,最后把那些假冒饰品卖了三千两的高价收归国库,真是我大唐官员的楷模。”
三千两?不是说六千两吗?崔刺史不会聋了吧,可是赵司马怎么也听错了?
刘远脑里一个激灵,马上明白崔刺史的意思了:收入国库的,的确不用六千两,三千两收归国库,而另外三千两嘛,崔刺史、赵司马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总不能空手而归的,对吧?
“不错,这批首饰有质量方面的问题,我金玉世家愿出三千两购下。”刘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起来。
价值过万两的东西只花了六千两购下,这还是往低了算的,刘远可以狠狠大赚一笔;崔刺史他们除了先挑出来的好东西,还白白得了三千两瓜分,这才是官商勾结,利益均沾,个个都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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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你购买瘦西湖边的那宅子还欠着银子,现在这里数目这么大,你能应付过来吗?”赵司马突然有点怀疑地询问道。
在解释购买大宅子时,刘远在公堂上说过,买那大宅子还是借了不少银子,现在价钱谈妥,可是什么时候能还上银子,那才最重要的,总不能一个小商人,得好那么大的好处,还要拖欠着官家的银子吧,没这个规矩。
“小远,你哪里没问题吧,官家的银子,那是缓不得的。”崔刺史在一旁淡淡地说。
刘远听明白他的意思,那额外的三千两可以缓一缓,但是用于入库的那三千两不能拖,要尽快交上来,估计是抄没了后,生怕夜长梦多,干手净脚把那帐弄漂亮了再说。
无论哪个朝代,除了要有人脉,自身的实力也很重要啊,刘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要不是刘远在金水河哪里大发了一笔,今儿这六千两,还真的拿不出来,幸好,泥中炼金,一下子凭空多出了过万两的银子,就是一次性把帐都结了,对刘远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
刘远一脸感激地说:“大人放心,刚巧我收了几份特别订造首饰的订金,再说家里还有一千多两。凑一下,那三千两还是拿得出来的。至于给几位大人的那份孝心,三天之内绝对清帐,我想,凭着金玉世家声誉还有我刚置的那份产业,跟朋友筹措一点周转一下,这点脸面还是有的。”
古语有训:财不可露白,刘远刚当上掌柜的没几个月,又是买奴又是置业。花钱如流水,早就引起不少有心人的猜测,特别是一举买下那个作价八千两的豪华大宅,更是让不少人妒忌加羡慕,要是贸贸然再把那些银子取出来,说不定就让有心人给盯上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虽说难看一点,总比让人妒忌强。
如果说自己接掌柜一位才几个月,又买奴隶又置大宅子,花费了过万两,现在一口气再拿出好几千两,别人人吃惊才怪了。最让刘远有点害怕的是,这崔刺史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兴趣,在公堂之上,那手下对自己最近的开支了如指掌,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也不知崔刺史要干什么,最起码。留意自己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赵司马笑着说:“那就好,没想到刘掌柜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
“哪里,哪里,那个,也不怕两位见笑,那订金是先挪用的,至于剩下的一千多两,是三娘的体己钱,现在手头紧,暂借过来,等资金回笼了,还得给她补上的。”刘远笑着说。
“啧啧啧,刘老弟,厉害啊。”赵捕头挤眉用眼地说:“三娘之艳名,苏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只是一介妓女,不过三娘卖艺不卖身,还是清白之躯,最难得的是,不花一个铜板,美人儿还带着大笔私己倒贴,羡慕啊。”
找名妓不但不用钱,还带着一千多两私己投靠,投靠时,刘远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不得不说,可谓桃花运畅旺,就连咱刺史大人,心中也有羡慕之意了。
“刘远,年青人,最重要的还是要上进,美人再好,也不过是红粉骷髅,有时候,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崔刺史好像一个长辈一样,语带双关的说着。
“刺史大人说得是,小的谨记大人教诲。”刘远连忙低头应着。
崔刺史高兴地拍了拍刘远的肩头,那股亲热劲,在场的心腹都妒忌了。
刘远看着外面的天色,有点为难地说:“大人,没想到一转眼都三更,想必家里人等得急了,可外面正在实施宵禁,这.可怎么办?”
“这
有什么,我送你回去不就行了,反正巡查的都是我的人。”赵捕头拍着胸口道。
“此法可行。”崔刺史点点头说:“赵捕头,刘远带那么多首饰回去,也要找个人护送方能周全,那就有劳你走一趟,顺便把库银押解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在场的人都明白崔刺史的意思,既然清点完毕,刘远也说好马上可以支付三千两,另外三千两在三天之内筹措完毕,那就让他连夜先搬回去,外面宵禁,正好没人发现,赵捕头也可以顺便把银子收回来,归纳入库。
“是,小人领命。”这里所有人都唯刺史大人马首是瞻,既然他都决定了,赵捕头哪有反驳之理,连夜躬身领命。
解决了此事,崔刺史也累了,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对众人说:“你们安排吧,本官明日还要下乡巡查,先去憩息了。”
众人连忙恭送崔刺史,热心的王主簿还提着灯笼鞍前马后地照着,一时间,房内只有赵司马、赵捕头还有刘远三人。
“刘掌柜”赵司马突然走近刘远说。
“司马大人,请吩咐。”
赵司马:“银子什么的就算了,长乐巷转角哪里,有一间卖野茶的,刺史大人就喜欢喝那个,到时去哪里买一斤差人送来就行。”
有银子不要,要野茶?
刘远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他都这样说了,只好先应下来,到时看清情况再说。
等赵司马走后,刘远就忙乎开来了,把值钱的、贵重的先打包好,用布包裹着,系在身上,剩下的在赵捕头的帮助下,放到三口厚实的大箱子里,忙里忙外,小半个时辰后,这才在赵捕头的陪同下。几辆马车一起往家里赶。
回到家后,没想到小娘和杜三娘她们还没有睡。一个个都在厅里等着刘远回来,用,刘远是这家的顶梁柱,他不回来,睡都睡不得安稳,看着两个貌美如花的美女为自己牵肠挂肚,刘远备受感动。
在刘远的授意下,小娘准备的那三千两银子中有金子。有银子,还有几十两碎银,要不是小娘觉得太造作,刘远还想弄几百铜板进去,那感觉,好像为了这三千两,把刘远和金玉世家的老底都掏空了一般。什么,反正师兄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只是杜三娘一旁直翻白眼,说刘远太奸诈,那行为。一点都不像一个正人君子。
刘远抱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心态不和她争。
那三千两有整有零,幸好,赵捕头也不嫌它零碎,清算完毕就让手下抬着银子回去交差了。
“啊,怎么这么多首饰?这~~这口箱子全是珠宝?”三娘好奇的打开那几口箱子。那眼都让金银珠宝给耀花了,她还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珠宝。
刘远说有事商量。并没有说明是去收购这批首饰,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谈得妥,要是崔刺史他们要价太高,利润太少,这样刘远可不干。
小娘随意拿起一只镯子,放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金玉世家的标记,不由好奇地说:“师兄,原来你是去收玉满楼首饰啊。”
“嗯,官府抄没了玉满楼的首饰,这些东西终归要入库的,首饰难以估算,就是拿去花也难,所以入库前怎么也得套现成金银。”
杜三娘有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里加起来才三千两银子?不会吧,这么便宜?”
在金玉世家混多了,杜三娘也知道一些首饰的价值,这三口箱子,少说也值上万两,如果只是三千两买到的话,天啊,就这么一转,利润就能翻几番?
刘远摇了摇头说:“哪有这么好运气,别当那些官老爷是傻瓜,哪有那么便宜,现在不过是他们吃肉,我跟着他们喝点汤罢了。
“刘远,你辛苦一个晚上,不会是只是渴汤吧?”杜三娘太了解刘远那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每当他得意就是这得性,十足一个奸商,看他那样子,肯定不会喝汤那么简单,忍不住发问道。
三大箱首饰,大半夜才偷偷地由官门的捕头送回家,不用说了,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交易了。
“那个,跑腿费当然赚一点点的,不然谁大半夜谁乐意折腾啊。”
“能赚多少?”杜三娘一脸八卦地问道。
小娘也引起好奇之心了:“师兄,这个能赚多少?”
刘远一脸不在乎地说:“也没赚多少,保守点三四千两的利润还是有的,操作好一点的话,六七千两银子也不是很困难,挣个零花钱而己。”
什么?三四千两?操作好一点的话,六七千两也不是困难?两女听得双眼都瞪大了,嘴巴张大了半天没合拢。
特别杜三娘,内心震惊极了,以前她艳绝苏淮,捧场的客人如过江之鲫,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了几年,不知弹了多少首曲子,强颜欢笑了多少次,再加上那个视自己如女儿、把一生积蓄都留给自己的老鸨的遗产,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两,这一千多两都不知包含了多少姑娘的泪与血了,可是刘远就那么出去转了一圈,轻轻松松就赚了几千两。
这家伙,还是人吗?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我说的不相信?”看着两女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刘远不乐意了。
小娘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师兄你说的,自然都是真的。”
杜三娘则有点不平地说:“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多狗屎运。”
有了刘远一次次神奇的表现,特别是烂泥都让他提炼出过万两的银子,二女对他这些逆天的表现都有点免疫了,好像什么事在刘远身上出现,都没有什么稀奇一样。
“师兄,你这衣裳怎么那脏的,你去哪了?”小娘突然发现刘远的衣裳有点脏,好像还有蜘蛛网,忍不住走上前,替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刚一走近,忍不住掩住鼻子道:“师兄,你身上好大的股汗酸味,你干嘛去了?”
刘远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去吃喝玩乐啊,干苦差呢。”
刚才累得一身都是汗,身上有汗酸味,也在情理之中,难怪回来时赵捕头不肯跟自己同坐一个辆马车,自己还以为他摆架子,看来原因在这呢。
“师兄,去泡个澡再睡吧,这样好睡一些,我叫人准备去。”
刘远一把拉住她说:“不用你去,一会你帮师兄擦背就好。”说完,对着门便大声叫了起来:“赵老,赵老”
“少爷,老奴在。”一听到刘远叫唤,赵安飞了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快点。”刘远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主人未归,这个老忠奴哪里睡下呢,刘远一早就觉察到赵安在门外候着了。
“是,主人。”赵安一听,连忙领命下去安排。
小手被刘远拖着,还是当着三娘的面,小娘的脸都红了,可是挣扎了几次,都挣不开,刘远生怕杜三娘使坏,又把小娘给拖走,捉得自然是紧紧的。
“刘远,你干什么,快把小娘放了,夜深了,我们要去睡觉。”杜三娘叉起腰,“凶巴巴”地对刘远叫道。
刘远笑嘻嘻地说:“睡那么早干什么,长夜漫漫,一起睡嘛,两个都帮我搓过背,但是还没跟你们两个一起搓过,来来来,三娘,你也来帮我搓。”
一边说,一边说伸手朝杜三娘抓去,吓得杜三娘花容失色,啐了刘远一口,骂了一句登徒浪子,然后飞了似的往自己住的房间跑去,慌得杜三娘的贴身侍女蝶儿连忙跟了上去。
杜三娘跑到外面走廊,突然停了一下,银牙较咬着嘴唇,脸上出现了几丝犹豫之色,很明显,刚才刘远那个建议让杜三娘动心了,自己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接近刘远,然后作为一个妾侍进入刘家的吗?不过一想到刘远那轻挑的样子,杜三娘最后还是一跺脚,转身走了。
而厢房内,刘大官人不顾小娘的反对,一把起娇羞的小娘,大踏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