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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满唐春 > 154 兴师问罪(下)-至-156 崔敬驾到
满唐春_154 兴师问罪(下)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流芳百世的美誉?
崔刺史和苏老生面面相觑,眼内都出现惊喜之色,做文人,哪个不想声名远播,名流青史的。
“小远,你这标点符号我仔细推敲过,的确有神奇可取之处,犹其初学者,帮助甚大,但说到名流青史,此话过了吧。”苏老有点不相信地说。
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想名流青史,可是真能成功之人,屈指可数。
崔刺史没有说话,只是用茶盖轻轻拨弄着杯中的茶,似是无意,实则双耳都竖了起来。
刘远笑了笑,像这些情况,自己一早就想到了。
“一种新事物的出现,它的好坏,并不是某个人说了算,是看它是否起到积极的作用,在这里,我给两位说个笑话吧。”
“有个教书先生,在一个为富不仁的守财奴家里教学生,虽然主人家产万贯,但还是很吝啬,总不做点好吃的,先生实在忍不住,又不免当面说,就留了个字条:“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这教书先生的意思本来是“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留了字条后这教书先生就静静的等待改善伙食,可是过了好几天,主人总是端来青菜豆腐给他,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主人说:“难道没看见我写的字条吗?难道没看到我对伙食提出要求了吗?”主人毕恭毕敬的说:“看到了看到了,先生的字条上不是说了吗?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我严格按照先生的要求提供伙食啊!”
刘远的笑话说完。崔刺史和苏老并没有发笑,相反,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说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其中所包括的深意却是发人深省,同样的字,经过不同的断句,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也幸好是笑话。要不然,那后果就严重了。
古往今来,其实因断章取义而造成例子、争执、冤案不少,很多土豪恶绅也利用这些“文字游戏”来剥削、欺压目不识丁的农夫,而更多的学子,因为没有拜入名师门下或没得到好的指导,一开始走了岔路还浑然不知。几经回头后,才浪费了不知多少美好的光阴。 首发网址https://m.xswang.com
苏老先生有点犹豫地说:“小远,你的意思我明白,提议好是好,但这样是否有点不妥。”
“不妥?苏老直言无妨。”
“书籍原售价高达二三百文,碰上孤本珍本的。价钱更是昂贵,不少疲于生计的士子可以用代抄,换取微薄的收入,你每本只售几十文,价钱比士子抄写还低。这己经影响了不少士子的生计,现在这能断文识字的标点符号一出。怕是很多以私塾的先生,也会受到影响,这样一来,得罪的、受影响的人可不少啊。”
刘远笑着说:“苏老此言差矣,先说抄写,其实现在抄写的人不多,有钱的人家,谁不蓄养几个识文断字节的家奴,要抄什么,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他们做了,没必要请外人,没钱的人家,与其花费银子,还不如自行抄写,可以温习之余还能节省钱银,何乐而不为。”
“事实上,一个士子,一年最多也就是抄个几本而己,并不能赖以糊口,很多寒士,也就是替人起名字、修家谱,写信读信、写一些挥春奠文之类帮补生计,影响其实不大;至于说那些导师怕丢饭碗,晚辈觉得言过其实了,身为老师,如果他的学问仅限于识文断句,那么这种沽名钓誉、误人子弟的导师不要也罢。”
刘远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苏老先生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喃喃地说:“说得不错,总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苏老你太仁慈了。”刘远继续说道:“虽说近期内有点不好的效果,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至少,很多圣贤之说,不会让人歪曲,也不会有人轻易拿学问去陷害别人,政通令达,百利而无一害,这绝对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如果真能推广出去,虽说是刘远首创的,但由自己诠释、崔刺史题字,也算是伯乐识马之功,刘远要是不贪心,把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自己不光有支持的美名,一个不好,别人还以为自己和崔刺史也有可能有参与这标点符号的创新呢。
“此言大善”崔刺史突然大声说道:“这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之事,吾等又怎能因小利而失大义呢?”
崔刺史一下子变得正气凛然地说:“我决定向朝廷上旨,把这种标点符号上报给皇上,请大家(旧指天子)下旨,在大唐上下使用这种简明扼要之读书利器。”
“这……崔大人,是否需要商榷一番,毕竟这改变实在太大,苏某认为,只事可行,不过要徐徐图之。”苏老有点。
“为了天下士子,大不了拼掉这身绯红不要,回乡当闲野野鹤去。”崔刺史斩钉截铁地说,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味道。
衣紫为贵,崔刺史身为三品有大员,有资格穿绯红色的官服,说什么拼掉这身绯红,其实就是大不了这官我不当了意思。
苏老一下子被感动了,他没想到崔刺史贵为一州之刺史,为了一个信念,竟然连三品上官都可以不要,和他一比,畏首畏尾的自己,简直就是自私自利,实得差得太远了。
“刺史大人真是深明大义,苏某不才,愿意取络几个知交好友,为刺史大人呐喊助威,也愿为天下士子出一份绵簿之力。
崔雄三言二语,一下子把犹豫不决的苏老先生拉扰到自己的阵营。以苏老先生的影响力,再联络他那几个同样是当代大儒巨匠一样的朋友。只要他们言调一致,那就是士子中一股很强的声音,对崔刺史的上旨帮助很大。
苏老被崔刺史感动,立即表示支持,而一旁的刘远,则是看得非常通透,心中对崔刺史的手段更是佩服有加。
很明显,崔刺史是在进行着一场豪赌。赌注的是自己的前程性命。
上次长孙胜文一事,崔刺史虽说听从刘远的妙计,硬说长孙胜文是假冒的,强行把他扭送回长孙府交给赵国公处理,随行的,还有大量的财物,表现上看。做得滴水不漏,躲过了一场仕途危机,可是事实上,崔雄己经把长孙一系得罪透了。
得罪声名显赫的赵国公,崔刺史的官运也就到此为止了,能守住刺史之位就不错了。还要担心别人随时把自己掀下来,而崔家也不会为他一个小小的旁系而得罪功高权重的长孙一族。
有了这个标点符号,野心勃勃的崔雄马上感觉到,他的机会来了。
与其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等着长孙氏的报复,还不如找个机会。突围而出,只要一进入天子的法眼。拼上一把,说不定另有一番际遇。
左想右想,崔刺史决定就抓住标点符号这个机会,做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
刚才刘远和苏老在商议那些事时,他一直都没有作声,表面上是
自持身份,没有参与讨论,实际上,刚才他一直在想,是否要搏弈一番,等他听到刘远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话后,崔雄当场决定:拼了。
可惜,他说得再大义凛然,骗得了苏老,可是骗不过再世为人的刘远。
这算盘,打得可是“啪啪”直响。
“刺史大人深明大义,愿为天下士子谋福利,晚辈深受感动。”想归想,刘远还是很适时奉上高帽。
做人嘛,有时候知趣一些,这样才讨人喜欢。
崔刺史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语气深长地说:“哈哈,这个晚辈两字用得好,他日发迹,可别忘了我这个前辈啊。”
这家伙不是让门挟坏脑袋了吧,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的?他可是大名鼎鼎清河崔氏之子弟,位居扬州刺史一职,为人精明老练,在官场玩起权术来,胆大心细,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居然说要自己照顾他?
这玩笑开大了。
刘远连忙说道:“大人言重了,他日真能发迹,绝不敢忘记今日大人提隽之恩。”
“好,好。”得到刘远的承诺,崔刺史难得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大人,那个张固的事怎么办?”趁着崔刺史高兴,刘远乘机问道。
要是那个家伙像一狗皮膏药缠住自己,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乘机让给这个大“Boss”提一下,让他帮自己解决。
“一帮穷措大,翻不了什么风浪,到时我让赵捕头敲打他几下就安份了,对了”崔刺史扭头对苏老先生说:“苏院长。”
“刺史大人,苏某在。”
“你不是说你学院里的士子因为标点符号之争,分成二派吵得不可开交吗,别理他们,随他们争辩,随他们去闹,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营做一种兴论,这样方便上旨。”
崔刺史都亲自下令了,苏老也没二话,很干脆地说:“正好,现在想禁也禁不了,干脆放任他们,让他争辩好了,只要不出格就行。”
三人又热烈地讨论了一番,其实主要就是刺史向刘远询问一下那些标点符号的奇妙之处,估计是为上旨方便,至于兴师问罪之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其实一开始,也就没有问罪的意思。
崔刺史还有苏老都是士子中的大儒,一讨论起学问就滔滔不绝,再加上有了标点符号这种新形东西,加在学问之上,更感到玄妙无穷,至于刘远,在两个文坛巨匠前只能多听少说,不过他比人多了后世的知识,偶有发言,也是惊人之句,让二人也不敢对他小视。
三人讨论到日暮西山才散去,崔刺史本想留刘远用餐,不过刘远掂记着明天的生意,也怕两女担心,还是告辞了,见刘远走了,苏老感到二人无趣,也告辞离去。
等人走后,崔刺史一个人躲进了书房,开始草拟上报的材料,正在写到得意之外,没想到管家突然闯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老爷,有客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崔刺史见状大怒,当场就斥责了起来。
这份上报可是关乎到自己仕途性命,自然是万分用心,写到得意之外,最怕就是有人打扰,现在突然闯进来,虽说是自己的心腹,心里仍然非常不爽。
管家也不管他是否生气,急忙贴近他耳朵说了二句,崔刺史听完,眼晴瞪老大,一脸震惊之色,二话不说,把笔一掷,急急忙忙就往外走,等他走到一辆马车前,在扬州不可一世的崔刺史就像一个卑微的下人,把腰深深地弯下去,恭恭敬敬地说>
“侄儿不知三叔驾到,有失远迎………”满唐春_155 加个枕头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什么?竖子岂敢?”在书房之内,崔刺史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双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那嘴巴张大得,好像吞得下二只鸡蛋一般。
听说刘远的“无耻”后,崔刺史勃然大怒,不过他没有蠢到再说什么“三叔,这不是真的吧”这类蠢话来确认真情的真实性,那绝对是崔敬的心头之上,再撒一把盐。
一脸焦悴的崔敬,清河崔氏中声名显赫的崔三爷,哪有平时春风得意、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一样,一脸落寞地说:“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暂且只告你一人得知,看在三叔这张老脸上,万万传入外人之耳。”
“三叔,要是我传出去,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崔敬连忙发毒誓表忠心。
“嗯,知你是口实之人,不然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你,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崔刺史咬牙切齿地说:“狂妾,实在太狂妄了,竟敢骑在我清河崔氏头上拉屎,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三叔,你稍等,我马上派心腹之人把他捉回来,不把他折磨个求生不死,求死不能,他还不知道那个死字怎么写。”
一切源自那块崔梦瑶的贴身玉佩。
崔刺史无意中发现属于崔梦瑶的订情玉佩系在刘远身上,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虽说刘远只是一介商人,但他非常聪明、才情文采更是不凡,以他的才能。就是求个仕途轻易而举,成为清河崔氏的女婿也是指日可待。崔刺史一直把他当成是“奇货可居”中的奇货。
从那时起,崔刺史一直对刘远青睐有加,暗中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有好处率先想到他,就是在公堂之上,还找理由让他不用跪拜,心里想的是刘远成为崔敬的女婿后,凭着以前的交情。自己可以借助他靠近三叔崔敬,一步步挤进崔氏核心成员之列。
可他做梦也没想刘远“竟然”那么大胆,他不是和崔三爷的掌上明珠两情相悦,而是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崔家的最骄傲的“公主”给上了,不仅上了,还敢擦干嘴巴就跑。不光如此,让人感到人神共愤的是,他还敢哄人家每个月把月钱都倒贴他。
难怪,难怪,刘远走了一趟清河以后,根据自己收集的情报。好像吃穿用度都变得大方,在吃下那批首饰之时,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压力,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进项。
要是刘远在这里得知崔刺史的想法,肯定觉得自己冤死了。那崔梦瑶虽说是崔家的公主,可是手上没一个可进帐的项目。平日也没人孝敬,靠的就是父亲祖母的一些打赏,其它的全是从月钱攒下的,虽说比寻找子弟的身家丰厚不少,可在刘远眼内,那还是一个打肿充胖子的“穷小姐”,欠着自己一千多两的银子呢,哪里还有什么进项。
“此事我自有主张,到时你见机行事,配合我即可。”面对崔刺史的积极的表现,相反,原来一脸怒发冲冠的崔敬反而淡定地说。
现在他反而不急了。
“是,一切都依三叔的。”崔刺史心有所悟,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如果崔敬是想刘远死,以清河崔氏的势力,只需要一个命令,自然有人替他操办,别说一个低微的商人,就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也
不敢轻易接士族之首,清河崔氏之“兵锋”,崔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刘远像捏蚂蚁一样捏死,可是他没有,反而选择亲自从清河千里迢迢赶到扬州,这说明什么?
很明显,崔敬并不想刘远死。
想通了这一层,崔刺史心里不由暗叹二件事:一是崔家实在太宠崔梦瑶了,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仅不受到惩罚,很明显还想为她善后,由到可以印证一件事,长兄如父,大事是听长的,小事则是宠着小的,没有老太太的赞同或默许,就是崔家的崔三爷,也不敢这样处理。
第二就是刘远那个家伙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做了天下男人都想干的事,看样子,好像还能全身而退,天啊,这家伙,他们家祖坟冒了多少次青烟啊。
“你安排一下,老夫年纪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往日。”崔敬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有点疲倦地说。
从清河到扬州,千里之遥,一路马不停蹄,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在马车上渡过,就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啊,崔敬感到自己快要散架了。
一个优秀的政客,他可以一时冲动,但他不可能经常冲动,刚开始的时候,崔敬、崔三爷狠不得把刘远生吞活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理性了很多,开始猜想想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真到了扬州,他反而沉稳了下来,不急了。
“三叔,小侄己经让人打扫好房间,您是洗沐浴还是小侄先陪你小酌几杯?”崔刺史。
“改日吧,把酒菜送入我房中即可。”崔敬毫不客气地说。
一个旁系子侄,自己能来这里,己经是相当给他面子,客套什么的一概免了。
自己的一番好意,可是崔敬连和他同台共饮的兴致也没有,都说客随主便,可是崔敬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过崔刺史半分不满也没有,那脸上还是一脸恭敬的样子,很随意地小声问道:“三叔,长夜漫漫,要不要加二个枕头?”
“这…….”崔三爷犹豫了。
“教坊司新调教出来的绝色清倌人,其中一个年方二八,出自清白人家,色艺双绝,那钱嬷嬷捂着藏着很久不肯露出来,现在看来,原来一直候着三叔这个贵人。”
人,睡觉时要用枕头,一个人枕一个枕头,加枕头的意思是加个人,也就是让美女来侍候过夜,这是文人间一种文雅的说法,那个美女,崔刺史本想留着自己享用,不过崔敬一到,他毫不犹豫贡献了出来。
人生在世,有舍,才能有得,不知多少人想把结自己这个三叔还没门路呢,再说烟花繁华的扬州,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那就加一个吧。”崔敬也一脸随意地说,不过很明显,语气中对崔刺史又多了二分亲近之意。
“是,侄儿这就去安排。”
……….
“当当当~~~”
市署的钟声刚刚响完,一早就守候在坊门之外的人潮水般向金水街走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金玉世家刘掌柜兑现承诺的日子,声誉越来越好的金玉世家,将会在今天再来一次降价促销的活动。
不过,这活动改在了昔日的玉满楼,也就是现在更名为金玉世家二号分店处。
这里够大、够豪华,这才衬得起金玉世家的名头。
ps:今天二更,爷爷的病稳定了,谢谢书友们关心,炮兵感激不尽!满唐春_156 崔敬驾到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刘掌柜,祝贺你分号开张,财源滚滚。”
“厉害啊,这下金玉世家名列金水街首饰第一家之名头,更是稳如泰山了。”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那袁掌柜有一样比我强,就是调教出来的弟子,一看到刘掌柜,我就想到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
“一间开业,一间开张,还搞活动,看来今天我等可以早点休息了,不休息干嘛,整条街的生意都让刘掌柜一个人全抢去了。”
……
虽说同行如敌国,不过表面的功夫还需要客套一下,金水徒的同行都跑来贺喜一下,祝贺新店开张,这也算一个好的传统,同一坊里街间搞好一下邻里关系,有事情的时候,可以守护相望。
因为金玉世家的名头太响,连扬州首饰行业协会也捎人送来贺礼,祝贺一番。
作为主人,刘远自然是一脸笑嘻嘻跟众人相互客套、恭维着,而小娘还有杜三娘一干女眷则是在金玉世家分号的顶层处眺望,倒也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少爷,吉时己到。”捏算好时辰的的赵安走到刘远面前,小声地提醒道。
“好。”
刘远应了一声,满面笑容走到门前,向四周作辑行礼后,用手轻轻一拉,那蒙在招牌上的红布一掉,由扬州德高望重苏老亲笔眷写“金玉世家”四个大字露了出来,大字的右下角。还有“第二分号”四个小一号的字,以示这是金玉世家的分店。
“好!”一揭完牌匾。一众围观者哄然叫好,齐齐鼓起掌,特别是那些等着购买心仪首饰的顾客,掌声更是热烈。
“诸位,欢迎各位来参加本店分号的开张仪式,也为了感谢诸位对本店一路以来的支持,今天继续一个月前的活动,本店所售首饰。一律八折优惠,为了防止有人大宗采购,每人限购三件,当然了,也不是不准买,而是超过三件的,不能享受降价的优惠。”
“好了。闲话不说了”刘远大手一挥:“开门,迎宾!”
“吱”的一声,重新重修过的金玉世家分号的两扇大门一下子打开。
正式开门做生意。
大门一开,早就等得有些心急的客人一涌而入,令刘远吃惊的是,跑得最快的反而是几个小女子。心里不由感叹一句:看来女人对首饰这一类的追求,是不分年代和界限的。
很快,金玉世家分号的每个柜台面前,都挤满了热情的客人,训练有素的伙记。根本不用掌柜的督促,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招待着客人。无他,现在不是月钱制,而是掌柜所说的按劳取酬,卖得多,就赚得多,每卖一件,都有专人记录,发月钱时,这些都是依据。
“少爷,这来的客人还真不少。”赵安一脸兴奋地说。
在赵安眼中,那站在柜台前一个个顾客,那就是一锭锭的金光闪闪的金元宝、银元宝,他跟刘远是二位一体,看刘远的事业兴旺发达,作为老忠奴,赵安打心底替刘远高兴。
“才一间而己,不值得骄傲。”刘远淡淡地说:“要是大唐的每一个州都有我们金玉世家的分号,有三分之一的店铺有这样的生意,那才值得高兴一下,现在,差远了。”
想前世,刘远
在金玉良缘工作时,金玉良缘生意火爆,每年内销外售,一年下来销售额高达上百亿,记忆最深刻的是,当年做了一件镶钻骷髅头,各式钻石用了近三千颗,十几个世界级顶尖技工通力合作,用了足足二年才完成,价值逾十亿之高。
现在的金玉世家在很多人眼中,己经是非常惊人的成绩,不过在刘远眼中,还只是小儿科而己,并不值什么兴奋。
赵安一听,心里对刘远更是折服,胜不骄败不馁,目光长远,胸怀大志,好像一个雄图大略的大人物,可是一看刘远那稚气未脱的模样,又很难把两都跟联系起来。
或许,自家少爷真是街传巷闻神人下凡呢。
“少爷,人都进去了,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吧。”赵安道。
刘远摆摆手说:“算了,也没什么好看,去,叫人把木匠新送来的那张逍遥椅给我搬来,再弄点果汁、点心什么的,就放在大树底下,这时候,吃个点心倒也不错。”
刘远和很多东家都一样,看着有人在自家的店进进出出,一锭锭的银子都流入自己的腰包,那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是,少爷,老奴马上去办。”
很快,黑巴还有小晴等人,抬来了逍遥椅,端来了点心,还弄了一张小案首摆在逍遥椅的旁边,上面摆了新鲜出炉、甘香酢脆的胡饼、包子、糕点等等,还弄了一个大瓦盆盛满了用硝石制的冰,里面冰镇着一大壶自制的果汁。
坐上逍遥椅上,轻轻一摇,逍遥椅便上下轻轻的晃动,口里吃着点心,老忠奴在一旁摇着竹扇,小晴不时把东西放到自家少爷的嘴里,刘远只顾着张嘴就行了。
舒服到不得了,这才是人过的好日子。
“刘远,今儿你又是赚个盘满钵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小娘和杜三娘也来到刘远的身边,看到刘远的生意这么红火,杜三娘忍不住有点妒忌地说道。
原来觉得自己挣钱,己经很厉害的了,可是和刘远一比,简直都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差得太远,这个家伙,真不知是什么人,赚起银子,好像不费吹灰之手就能手到擒来,你不服还不行。”
“一般般吧,一天下来,马马虎虎千把两还是有的。”刘远很“谦虚”地说道。
什么?马马虎虎千把两?
杜三娘双眼都红了,前几天才“勉强”赚个四五千两。今天又“马马虎虎”进个一千多两,这银子。赚得也太容易了,一想到那个侍自己如生母的鸨不知暗里陪了多少笑,流过多少泪,缺德的事也没少做,终其一生,也不过留下几百两的家财,可是刘远就这么轻轻松松,真是不让人妒忌也不行。
“刘远~~~”杜三娘突然温柔地叫道。那娇婉的声音,撒娇一样,又如黄莺出谷一般。叫得刘远的心都要软化了一般。
撒娇是女人的专利,撒娇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无上利器,特别是像杜三娘这种祸水级的美女使出来,更是威力无比。
“别,三娘。你这样我害怕,有什么事你说。”虽说很享受一个绝色美女跟自己撒娇,但是刘远心生警惕,连忙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杜三娘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对刘远说:“看你说得。好像我就不能对你好吗?”
“得,我现在心情很好,有什么事,你还是直说吧。”
“嗯,我要那蝶恋花。你给我做一个。”杜三娘笑脸如花地说。
“什么?”刘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郁闷地说:“上次不是给你做了一个模一样的吗?怎么。还不满足?”
刘远跟杜三娘借了几百两周转时,为了表示感谢,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蝶恋花送给杜三娘,不是有了吗?怎么还要?
杜三娘撇撇嘴,不乐意地说:“你哄别人行了,还想哄我吗?你用的那些都是低档的宝石,连绿松石、白蜡石这些都用上了,没一点诚意。”
“那你说,怎么才有诚意?”刘远无奈地说。
“你上次不是带回很多猫眼、绿宝石、白玉等很多名贵的材料吗,用那些才显得你有诚意。”
刘远无言了,看来杜三娘跟自己多了,见识涨了,普通的材料都看不上了,像以前自己把“蝶恋花”送给这小妞时,乐得差点没跳起来,现在可好,普通的东西都不入她的法眼,指明要猫眼那一类高档材料。
难怪当晚拿来那些材料回来时,杜三娘当时双眼放光,原来一早就掂记着那些极品材料了。
“不行,那些可是好东西,你张口就想全要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刘远可不上当,就是撒几句娇,就想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极品材料拿走,没那么容易。
“你还要想什么好处?”杜三娘有点不乐意地说。
“师兄,三娘又不是外人,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要什么好处的?”这是小娘也在一旁帮腔道。
在小娘心目中,杜三娘就是自己人,早晚要嫁入刘家的,既然是自己人,那还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像三娘色艺双全,外秀慧中,这么好的女子去哪里找啊,师兄那是上辈子积了不知多少德才换来的,怎么也不能委屈她。
于是,她就主动替三娘说话了。
这小丫头,手胳膊怎么往外拐啊,那些收藏的好东西,不就是留你的吗?
杜三娘喜上眉梢,有点示威地对刘远说:“看到没有,你做得不对了。”
刘远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看到二女都这样说了,眼珠转了几下,看着杜三娘笑迷迷地说:“行,不过三娘你得替我按摩一下,你的手艺那么好,就替我按摩一会,我亲自动手给你做一件绝无仅有的蝶恋花,你看这事可公允?”
“成交。”杜三娘闻言,马上点头应允了下来。
不就是按摩一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刘远沐浴之时,为了捉弄报复他,连衣服都脱了,衣服都脱了,这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住刘进的大宅子,一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按摩几下什么的,一点难度也没有。
很快,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落在刘远的肩膀上,接着轻轻揉了起来,认穴准、力度适中,松驰有度,一出手就不凡,说到按摩,杜三娘绝对是个中高手,不一会,刘远就舒服得直哼哼。
“吁~~~”就在刘远最享受的时候,一辆豪华马车一下子在金玉世家的分号前停下,很快,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从马车走下,看到树荫底下刘远那风流的作派,其中一个面色有点复杂,而另一个人的脸色是马上就变得铁青。
没错,这两人,正是扬州的崔刺史还有从清河远道而来的崔敬,七族五姓之首清河崔氏的崔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