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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满唐春 > 208 唇枪舌剑-至-210 书房觐见
满唐春_2o8 唇枪舌剑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本来只是符点符号的争论,让他那么一说,小事化大,都上升到动摇国本了。
这不是断章取义,往死里推吗?
崔尚气得脸都直抽抽了,要不是看在周世石那老骨头,胡子都全白,一脚有可能弄出人命,还真想用力踹他几脚: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连李二也得给留几分情面给清河崔氏,这老不死的,那么大的一盆脏水就泼过来,能不生气吗?
刘远一下子就站了出来,对这种老顽固,也不客气了,大声反驳道:“本来敬你是一位老丈,不与你计较,怎么你越来越过分的,什么动摇国之根本,我看你这是倚老卖老,顽固不化。”
很明显,现在有高士廉、长孙无忌还有士族的支持,刘远说话也大胆多了。
就不会揣测一下圣意吗?李二都说好了,你还在这里一个一口祖训,一口一个圣人之言,最重要的,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你还咬着不放,那绝对是神憎鬼厌。
“什么?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老夫倚老卖老,顽固不化?你眼中还有没有祖训,心中还有没有圣人?”虽说胡子都白了,可是周世石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说他老了,自己是从三品大员,三朝元老,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来骂,简直把他气炸了。
竖子欺人太甚!
刘远不紧不慢地说:“祖训是拿过记的,圣人是拿来敬的,一介白身,年纪尚轻,也知道尊师重道,不像有些欺世盗名之辈,表里不一。”
“你这话,是不是暗示老夫欺世盗名?”周世石气得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李二的身边的三品吕太监本想训斥一番,让他们不能在朝堂上喧哗,不过看到李二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一脸兴致地看着,像长孙无忌等人也不理会,最后把想说话的话咽了回去。 首发网址https://m.xswang.com
得,都看热闹好了。
“你,你这是毁老夫的清白!”
刘远冷静道地说:“以事论事而己。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好,好,好”周世石连叫了三个好,怒极反笑了:“那你说说。老夫又如何欺世盗名了?”
嘿,和我争,一会可别气得翘翘了,刘远心里冷笑一声,心里早就有了对策。
不得不说。看着这老头,刘远心里反而觉得他可爱了:看来自己长安一行,第一个威名,就得踩着这个什么待郎上了。
白送上来的一个好对手啊。
等众人把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这才笑着问:“侍郎大人,下朝后,有什么消遣,晚上睡什么床?”
“老夫有什么消遣,睡什么床。与你何干?”
“你不是让我说,你怎么倚老卖老,顽固不化的吗?怎么,还不敢明言了?”刘远笑着问。
周世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地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下朝后。老夫喜欢和几个同僚把酒论政,偶作吟诗泼墨,睡的是胡床,那又如何?”
“错了!”刘远大声地说:“依圣人之言。应食不言,寝不言。还要老死不相往来,待郎大人把酒言欢,不是己违圣人之言了吗?再说先贤都是席地而睡,你却睡在胡床之上,你怎么不效法古人呢?难道你是说的是一套,做的,却又是另一套?”
“这”周世石楞了一下,不过他学识渊源,马上就找到了说辞:“荒唐,我们学的是孔孟之道,无治而为那是老子之说。”
“你的意思老子不是贤人?他欺世盗名?”
“这”
周世石一下子又语塞了,老子的思想影响甚远,自己敢说他不是圣人,估计出了朝堂后让人用唾沫星子喷死,可是,要是说他是圣人,又坐实自己不听圣人之言,变成自己欺世盗名了。
刘远嘴角多了一丝冷笑,很大度地放过周老侍郎,不在这个问题纠缠他了,转了一个问题问道>
“那个问题难回答,是吧,我们再转一个话题,待郎大人,你觉得,孔子怎么样?”
“是圣人。”
“那尊师重道,是不是每个读书人要做的事情?”
“这个当然。”
“那为什么孔子不尊老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师训,周游列国宣传他的儒家之说,为什么不尊重和发扬老子的学说,反而另立一派,以你的说法,孔夫子就是一个不尊师重道之小人?”
“这”
周世石都想哭了,饶满腹经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硬是反驳不得,那情境,好像前有狼,后有虎,怎么也不行,自己不能说老子的思想有问题,更不能说孔夫子是小人,横竖都是死。
刘远冷笑地说:“说不出来了吧,就让我来告诉你,事物是不断发展的,社会是不断进步的,就像河水,这河道走不了,它也会而势而导而改流,孔夫子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他的意思是好的东西就学习,不好的东西就无须理会,就像胡床一样,虽说出自粗陋的胡人,但他们在胡床之上有创新,我们也可以拿来用。”
“就像标点符号一样”刘远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有利于社会发展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推广呢,就像刚才的故事,用孔夫子的话来说,谁言无过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圣人都说人不可能没错,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只是在书中添加一些有利于识文断字的标点符号,你就如反动,还为此大动干戈,至于吗?”
数次被刘远问得哑口无言,堂堂礼部侍郎,从三品大员,三朝元老,被一个一介白身,乳臭未干的成是倚老卖老,欺世盗名,竟然没有一丝反驳气力,堂上己经有不少文臣武将在暗中窃笑,这让他更是羞愧难当,老脸都红得发烫。全身因为气极,打着颤抖,牙齿“咯咯”真响,眼里快冒出火了。
周世石大叫一声道:“荒唐!圣人就是圣人,你就是你。你一个小贼。竟然还痴心妄想和圣人并肩?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寒,辩驳不了,就耍无赖,说刘远不是圣人。圣人可以这样做,但你不能。
真是横着说了。
刘远心里也有几分真火了,自己一再手下留情,没把他往死角里逼,虽说是语言锋利。但也留有余地,给他留有台阶下,没想到他一点也不领情,硬是跟刘远纠缠,不气才怪。
得,给你来一剂狠的,看你还服不耸服,刘远眼瑶一转,很快又有了主意。
“侍郎大人。那你说,要是没了标点符号,那有什么好?”
“当然好,士子们可以钻研学问,慢慢探索字中真义。也可以在推敲、识文断句中找到乐趣。”周世石毫不犹地说。
“哦,是这样吗?”刘远笑着说:“侍郎大人年纪这么大,平时也没少做学问,那一定学问很好。识文断句也很厉害吧?”
周世石一拱手,有点自负地说:“不敢说是名家。至少也胜你这黄毛小子几十倍。”
刘远也不介意,反而有点“虚心”地请教道:“那大好了,小人刚刚得了一篇小文,在识文断句时处理得不是很好,不知侍郎大人能帮一下眼,让我也见识一下侍郎大人的风采呢?”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拿来吧。”周世石也听出,刘远那是要考自己了。

就考吧,自己什么时候怕过?正好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功力,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功夫。
刘远向高高在上,看戏看看心情不错的李二行了一礼:“皇上,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来人,文房四宝侍候。”李二毫不犹豫就让人满足刘远的要求了。
那个周世石真是一个老顽固,老是像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转,动不动又什么祖训家法的,要不是为了顾着自己千古第一贤的美名,李二早就把他踢出去了,现在看到他被刘远质问得哑口无言,有人替自己训斥他,心里暗爽,听到刘远又要出招对会这“臭石头”,二话不说就应了。
很快刘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笔,当堂就写了起来。
崔尚离得近,眼力也好,看刘远写了一会,脸色抽了抽,很快就扭头不看了。
虽说刘远的字自认还不错,不过在书法大家崔尚的眼中,简直就是有点入堪入目,听说这个刘远年纪轻轻的,手工很精湛,吟诗作对很有一手,很多人都惊为天才,看来人没完人啊,这么差的字也敢拿出手,有书法大家之称的崔尚都躁得不行:丢脸啊,让人说是清河崔氏的人写的,不是丢人吗?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是我崔家的人了,有空得多多督促他练字才行。
刘远倒没这方面的觉悟,只觉得皇帝的东西就是不错,笔好、墨好、纸好、连那砚,一看就知值不少银子,弄出去,还是宫廷之物,真是拿到出去,肯定值不少钱,就是不典当,收着作传家宝什么的,要是后世子孙不才,拿去拍卖什么的,也可以换一套房子啊。
可惜,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想下手也没没机会。
刘远写的东西不多,再说也没有好的书法可以卖弄,二刻钟不到,要写的己经写好,刘远用用嘴吹了吹,把未干的墨迹吹干,然后示意一旁的宫女拿给那个鼻孔朝天,站得笔直的周世石。
“侍郎大人,小人不才,请你替我识文断句。”刘远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不过还是佯作恭敬道。
而此时,站在前列的高士廉听到刘远的话,嘴边也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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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拿到那篇文章,周世石楞了一下,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还以为刘远那小贼会出多难、多诲涩的考自己呢,没想到这么简单,简单到自己以为眼花了,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句话,用得着这般劳师动众吗?
那纸上写着: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算起来,也就二十一个字。
周世石有点不屑瞄了刘远一眼,冷冷地说:“老夫还以为是什么文章要请教呢,没想到,竟是这般简单,你实在太小看老夫了。”
“那有劳侍郎大人,给小的解惑一下吧。”刘远笑呵呵地说。
“听好说。”周世石干咳一下,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
“侍郎大人,你错了。”
周世石刚想以长者的身份训斥刘远二句,叫他把心思用在学习之上,别弄什么标点符号,最后那么简单的句子也不能识文断句,了解文中真义,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刘远就大声驳斥了。
什么?错了?自己研读学习几十年,连悼文那样诲暗难明的文章自己也能驾轻就熟,这短短的二十一字,还搞不好?
刘远话一出,满堂皆惊,周世石读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也就是那么一点字,以识文断句见长的礼部侍郎,竟然还读错了?
周世石一下子就怒了:“大胆,不是这样识文断句,你还有第二种不成?”
“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侍郎大人,应这样读才对。”
“你”
刘远一念完,周世石就感到有点被雷击中的感觉,他明白。自己掉进了刘远的文字游戏,像这种句子,同样的字,只要断句不同,就会有两种不同的意思。而两种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自己的可以说得通,他的也可以说得通,根本就没有标准的答案。
刘远笑着说:“侍郎大人,刚才是你一时准备不周。不如,我再多请教一道,请侍郎大人不吝赐教。”
“嗯,刚才的确是老夫没仔细,你再出吧。”周世石有点脸红地说。
刚才是自己大意了。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识文断句,然后嘲笑他学业不精,一时不觉,没推敲出它还有另一种不同的意思,对,再来一次,只要再来一次,自己用心推敲,再不给这小贼机会。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才行。
若不然,自己被一个乳臭未干、一介白身的小子难倒之事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真的不要了。
多一次机会,自己肯定不会再上当。
“题目己经在侍郎大人手上了。”
周世石下意一看,正是刚刚在阴沟里翻了脸的那二十一个字。以为刘远暗讽自己“老马失蹄”一事,不由勃然大怒:“你以为我老得记不住不是,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老夫虽然发须俱白,还不至于这般没记性。”
“侍郎大人,你又错了。”刘远大声地否认道。
“什么?错了?”
刘过很认真地说:“应是: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青菜豆腐不可,少烧酒不行。”
“你.”周世石气得差点晕倒了,刚才自己说的就是这个,刘远说不是,现在自己按刘远的说话,他竟然又说错了,不由气羞成怒,指着刘远骂道:“翌子尔敢调戏老夫,可怒也,可怒也。”
刘远一本正经地说:“我华夏地大物博,学问精深,经常出现一词多义或一文多解的现象,最后形成分岐,刚才侍郎大人也见识到了,同样的字,却能断成两种不同的意思,孰对孰错,对错难定,也有很多豪绅利用百姓不识咬文嚼字,断章取义,玩文字游戏,从而欺压百姓,如果,我们有一套工具,把每句话都分开,把字里行间的意思清晰地表达出来,那么世上就会少了很多冤案了。”
看到周世石又想说话,刘远补充道:“当然,也有士人喜欢识文断句,慢慢摸索字里行间的真义,那就也是好的,那也可是买旧版,我也出资,按同样的质量印刷旧版,每本仅售六十文钱,所以说,两者皆不误。”
什么?六十文一本?
刘远的话音一落,朝上众人都大吃了一惊,以那么好的质量,一本只卖一百文,己经市面的便宜一半以上,而还有古版式,售价仅仅六十文,连市面动辄二百文以上的书相比,三分之一的价钱还没到。
这才是大义,这才是造福天下士子啊。
“说得富丽堂皇,实则狼子野心,任你舌吐莲花,正统就是正统,圣人就是圣人,那些包藏野心之人,自有大唐律法管束,论不到你操心,老夫坚持认为,圣人之言不能改,祖宗之法不能忘,识文断句也是读书人一个基本要诀,这样可以锻其心性,磨其锐气,无规矩,不成方圆,千百年来是如此,现在还应如此,这些
邪门歪道,老夫绝不接受,礼部也不会推广。”
周世石就像一个卫道士,一个最忠心的卫道士,虽说刚才刘远说的话,他听到也觉得好像很有道量,自己的信念也有所动摇,不过很快就坚定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同意。
好像要为了他心中的真理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顽固不化,顽固不化,刘远都想爆粗了,怎么这世上,还有那么一根筋的人。
刘远咬了咬嘴唇,深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快要发飚的情绪先冷静起来,看着周世石,很认真地问道>
“侍郎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官阶是从三品,可对?”
“正是”周世石很傲然地答应。
“不知侍遇如何?”
“皇恩浩荡。皇上体恤老臣,虽说是从三品官员,却按正三品领取俸禄,日子还算过得去。”
“哦,不知大人平时出行。是坐马车还是乘轿子呢?”
“看需要。有时乘车,有时坐轿。”
刘远继续问道:“侍郎大人身居高位,深得皇上的信任,不知有几房妻妾。府中又有多少下人呢?”
“这”
“哈哈,刚才待郎大人不是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吗?怎么,还怕说出来啊。”刘远嘲讽道。
周世石一下子怒了,大声地应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有一房正室。四房小妾,家中有庖丁二人,杂役十二名,丫环婢女八人,不算多,也就马马虎虎的水平。
问问题的时候,刘远还是笑咪咪的,一问完问题,刘远的面色突然变了。
“无耻、自私。”刘远骂了二句。
“你。你说什么?”周世石气得蹦了起来,指着刘远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最当面侮蔑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个刘远,一二再。再二三地挑衅自己的权威,这让周世石极为不爽,他知道,要不把刘远折服。自己这张老脸一出去,肯定被人笑得直不起腰呢。不行,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刘远信心满满地订了他一眼,然后深呼吸了一句,突然就开始发飚了>
“你是三品大员,身居高位,俸禄优厚,出入有官轿,锦衣玉食,有美妾相伴,有婢女杂役侍候,你心中可想着天下的士子?士农工商,士虽排在首位,但是士子不事农业,不擅经商,没有收入来源,多接家人供养或亲朋接济,所以绝大部份的士子生活过得很清贫、拮据,用寒士就可以他的困难了。”
说着说着,刘远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你坐着官桥出入之时,可知很多士子在烈日寒风中靠着双腿行走?”
“你享受锦衣玉食之时,可知很多士子正为生计犯愁,或是在街头独坐,靠为人读书写信、卖字卖画为生,即使刮风下雨也不敢松懈,因为他们是一日不劳,一日不食。”
“你拥着娇妾进入温柔乡时,又知不知道,多少寒士因为囊中羞涩,交不起高额的束条,又因租不起马车,拜访了文友而暗自神伤。”
“同样的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明明一个标点符号就可以把文意分清,何必故设障碍呢,同样一件事,当然越快做完就越好,这样可以节约时间做更多的事,同一章节,要是分对了,那多费点时日也没关系,如果是一个交不起束条,拜不起师的寒士呢,断错了文,领悟错了意思,直到科举之时才发现是错的,那浪费了多少的光阴?”
“人的一生,又有几个青春年少?而这些,就是为了你一个所谓的规矩,一个所谓的兴趣。”
“你用官轿马车代步,为的可以节约时间,而用了标点符号,则是让士子读书时更容易理解,不用每一篇、每一句都要识文断字,还得担心识错了文,断错了句,而用了标点符号,文更清,句更顺,学起来,节约一半的时间都不止,而这节约下来的时间,可以学更多的知识,或可以更多时间去谋生,改善生活,减轻家人负担,或为大唐的发展添砖加瓦,有何不好呢?”
“你红袖添香享受识文断句之乐时,又知不知大多数寒士是扎紧裤带,饿着肚子去识文断字的?对你来说是乐趣,对别人来说,那是折磨,你饱读圣贤之书,不思进取,不作变通,明明可以把学问变得简单易懂,偏偏以一己私心,妨碍天下士子进步,实则包藏祸心”
“说一套,做一套,心口不一,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规矩,那就像圣人所说的,清心寡欲,把俸禄捐出去,把娇妾送走,把婢女解散,和普通士子一样粗茶淡饭,这才是名士,这才是名节,你做得到吗?”
“看,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我说话就是这么直,你读圣贤之书,行苟且之事,自私自私,我看你这么多年,都活到狗上面去了,要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不过你没关系,脸皮比城墙还厚,砍二刀都不见出血呢。”
“还有‘
“啊.”“啪”
刘远还没说完,只见周世石的脸越来越红,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啊”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啪”的一声,硬生生被气晕在地。
“啊,不好,周老侍郎晕倒了。”
“御医,快,叫传御医.‘
ps:这一章赶得有点急,也费了很多心思,有不足之处,多见凉,不急书友等得太久满唐春_21o 书房觐见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一场闹剧,最后以周老侍郎吐血晕倒告终。
凶残啊,满朝的文武大臣,包括李二都一脸惊奇地看着刘远:这个有几分风度,面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子,怎么这般厉害,一番唇枪舌剑,竟然把朝堂上最能说会道,喋喋不休的“臭石头”气得吐血晕倒,这番功力,厉害。
人才啊,第一次面圣,虽说还有一点紧张,不过还应对有度,没有失礼,相对那些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或说话结巴,身体僵硬的人相比,这己经表现得很好,很大方得体了,没想到他竟然把堂堂礼部侍郎说昏过去,简直就是让人眼珠都要掉下来。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话一句接着一句,中间没有停顿,信手捻来一般,骂人起来滔滔不绝,那周世石还真够倒霉的,他猜中刘远就是口绽莲花也不能说服他,但是他怎么也没猜到,刘远口吐“枪剑”把自己气得吐血倒地。
“请皇上恕罪,草民不小心,把侍郎大人气着了。”等金执吾还有御医把昏倒周世石抬出去后,刘远连忙请罪。
还可不是街头骂战,自己一介白身,竟然堂堂一个侍郎气晕了,这事可大可小,刘远只是收到崔尚一个眼色后,马上请罪了。
“皇上,刘远只是一介白身,并不知朝堂上的规矩,再说只是朝堂上争辩,并未动手,只是周侍郎着相了,还请皇上恕罪。”刘远刚说完,崔尚马上挺身而出,出言维护。
真不愧是自己人。
有罪?心中暗爽不己的李二差点都想赏他了,这刘远可是替自己大大地出了一口气,不过他现在不再是年青时的楞头青了,在位近八年,像这些帝王之术玩得炉火纯青,面上并没有露出自己的感情,闻到刘远和崔尚的话,他没有立即批示。反而扭头问道>
“魏爱卿,依你之见,此事应如何处理?”
那“臭石头”只是在礼法上纠缠李二,可是魏征可是有名的“麻烦”,专挑李二的错处。这个不应。那个不好,没少把李二气
得吹胡子瞪眼睛,干脆把这个问题抛给他,看他怎么处理。
魏征那张老黑脸波澜不惊。好像早就猜到李二把这辣手问题抛给自己,闻言很快就出列,大声回道:“皇上,扬州刘远为一介白身,虽说与周侍郎只是口舌之争。但是他在朝堂之上,对三品侍郎出言不逊,己有犯上之嫌,但是”魏黑子话音一转,面不改色地说>
“微臣以为,标点符号一事,利国利民,特别是重大事件上,利大于弊。而扬州刘远亦心思天下士子,不计成本,把书籍的价格大幅降低,又请名师文匠作注解的创举,乃天下寒士之福音。利国利民,有功亦有过,功过相抵。”
得,魏黑子又和稀泥。
刘远以为。这个死后被李二誉为“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魏征、魏黑子有多么耿直。眼里多揉不下沙子,没想到,他也会和稀泥,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各打一大板。
不过想想也对,以李二那果伐的性格,魏征不知顶撞了他多少次,最后还能得个善终的下场,看来也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物,无论他怎么谏,一直没有超越李二的底线,再想深一刻,刘远感到,眼前的的魏征,绝对是一个非常聪明、敢于博弈的老滑头,李二慧眼认人,手下人才济济,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禹等能臣,将领方面有秦叔宝、程咬金、李靖、候君集等名将,他文不成武不就,还是前朝官员,估计也只有直谏一途,可以入了李二的法眼,取得李二的信任。
厉害啊,估计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就在刘远思索间,李二己经开口,为此事作总结了:“此言大善,就依魏爱卿所言,刘远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现在时辰也不早,今天就这样,退朝吧。”
“退朝”在那个三品吕太监大叫声中,李二在众宫女侍卫的簇拥下摆驾回宫。
当然,回的是后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远学着崔尚的样子,向李二跪了安,等李二走了以后,这才站了起来。
崔尚就站在刘远的身边,起身后叮嘱他道:“你的事,三弟己飞鸽传书通报,事己至此,多说也无益,京城不比长安,皇亲国戚,大臣将相多的是,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切勿好勇斗狠,撩事斗非。”
“是,小人谨听待郎大人教诲。”刘远知道,这也是一片好意,连忙谢过。
这里可是京城,大臣多如狗,皇亲满地走,不像扬州,就是崔刺史,在运气不是很差的情况下,都可以横冲直撞,不像这里,就是在路边撞到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哪位贵人七弯八拐的亲戚呢。
“你在长安没有住处,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搬到我府上住吧,正好让老夫督促你好好练一下字,你那字一看就是野路子出来的,架构没文法,下笔没走势,字是文人的脸,让别人看到了,那得贻笑大方的。”崔尚苦心婆心地劝道。
家族之中,自己和三弟脾气最合,关系最好,二人又同朝为官,相互守望,崔梦瑶又天真烂漫,讨人喜欢,是崔家的“小公主”,很多时候,崔尚侍崔梦瑶比对自家亲生的女儿还要好,虽说他心里很不满意三弟给梦瑶找了一个一介白身的夫君,在他心里,自家侄女要嫁的人,不是王候也得是将相,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挑了刘远那样的人。
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还没洞房,不过换了庚帖,叫自己声伯父以示亲近,也不为过,崔尚心里暗暗想道:这刘远,好像对权位也不甚热心
“哈哈,小郎君,我们又见面了。”刘远正想对崔尚称是,感谢他的栽培之情什么的,没想到走来一个武将,边走边向自己打着招呼。
正是在扬州时看到的集君集。
在扬州时,看到他郁郁寡欢。无精打采,好像快要发霉一般,可是现在不同了,喜气洋洋,未语先笑。眉间还带着几分愉悦之色。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来他在快要对吐番用兵的战略中,提出意见,又亲自暗中训练新军的他。受到了重用。
“候将军好。”刘远连忙应道。
候君集对刘远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热情地说:“难得来长安,欢迎来我府上作客,上次吃酒吃得不够尽兴。一定要找个机会,与你来个不醉无归。”
难怪众人说他性子怪僻,但是手下军士甘心为他效命,现在看来,他说话豪爽,没架子,话语中透着一股热情,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难得候将军看得起小人,一定。一定。”
现在离这老小子作反还早着呢,以后他会越来越位高权重,特别是像秦叔宝这些老将走后,候君集慢慢就会成为大唐军队中的支柱,和手上握有实权的人打好关系。总不会是坏处,必要的时候再划清界线就行了。
二人边走边聊,而崔尚则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跟着,老实说。他和候君集的关系一般,也就同朝为官。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现在他有点惊奇,那个一介白身的侄女婿,好像越来越给自己惊喜,先是在朝堂之上,硬生生把周世石那老匹夫气得吐血晕倒,看他的样子,估计有段时间不用看他的臭脸了,现在出了朝堂,刘远和候君集这颗军中新升起的明星关系还不错。
崔尚有点疑惑地看着刘远,似是有点看不透的感觉。
“候将军,请留步。”
“刘小郎君,请留步。”
三人正往外走着,没想到后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边小跑边叫住了两人。
刘我吗?刘远知道,这个年代呼人,通常是姓加官名或封号,如崔尚书、长孙司空、候将军等,自己一介白身,没有官职封号,也就是只能唤作小郎君,左看右看,也没人站住,只好用疑心惑的目光看着那位小太监,疑惑地说>
“这位公公,可是找我?”
“你是扬州刘远吗?”
“正是。”
小太监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献媚的表情:“那就好,皇上有命,命二位到御书房觐见,二位,随咱家来吧。”
候君集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事一样,也没感到意外,客气地行了一个礼:“有劳公公了。”
刘远则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李二这么快就召见自己,只在犹豫间,崔尚说道:“去吧,我吩咐下人,在宫外候着,免得你不认路,走失了也不知。”
“是,谢侍郎大人。”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人照顾肯定不错,再说了,崔尚身为清河崔氏的大人物,府上肯定比他些客栈好多了,不仅安全,还可以蹭吃蹭喝的,这可以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候将军,刘小郎君,请进吧,奴才只能送到这里了。”
跟着那小太监,都不记得穿了几个走廊、走过几扇门,终于来到御书房前,小太监在门口,估计这御书房的权限很高,他都没有权力进去。
一路上,刘远看到,这大兴城虽说有点破旧,但是规模还在,不由暗暗称赞:皇宫毕竟是皇宫,普通的豪门大宅是根本比不了的。
听闻里面己有不少言语声,推门一看,刘远楞了一下,眼前出一片紫色,好像看到一片紫色的花海一般:好几个身穿紫服的人坐在里面热聊。
衣紫为贵,里面坐着的,都是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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