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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满唐春 > 226 募捐大会-至-228 多情梦瑶
满唐春_226 募捐大会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果然来了。
户部出手,果然不凡,送请贴的人,并不是什么小厮,而是市署的官差,商人的命脉就捏在他们手里,由他们亲自来送帖,哪个敢不接,又哪个敢不重视呢。
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就别在长安混了。
刘远的嘴角微微一笑,上面没说募捐,只是说行业聚会,务必出席,否则开除出行业协会,看那时间,啧啧,还真够霸道的,时间就定在当天的午时三刻,真是一点时间也没让你准备和交流,以防串通。
“有劳差大哥了,到时准时出席。”刘远一边把请帖放好,一边微笑着说。
“不敢,不敢,小的,先行告退。”虽说刘远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市署的官差也不敢造次,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接着去通知下一家。
刘远坐的是清河崔氏的马车,工部的大匠听凭他调动,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市署的人又怎么不知道?所以那送帖的官差一直夹着尾巴,一直都不敢有一丝的不敬,换作另一家,估计就不会那么好说了。
有意思!
这就是特权的好处。
聚会的地点就选在西市的醉月楼,这时午市差不多散去,当刘远准时出席时,醉月楼上却是人头涌涌,近百名金店的掌柜齐聚一堂,都是在商量着一会该怎么办的,毕竟要商议什么事,很多人还是一无所知。
自己差不多己经是最后一个到达了。 首发网址https://m.xswang.com
金巧巧坐在酒楼里,有点坐卧不安的感觉,往年的行业聚会时,她都会很活泼,凭着自己是长安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拿着酒杯到处呼朋唤友,杯筹交错,但今天她有点郁闷,甚至有点骑虎难下。
往日聚会,都是同行的交流。商量一下日后的发展、处理一下同行之间的纷争,但这次不同,这次她得替市署背黑锅,这次不是为了同行业的发展和赚钱,而是想方设法从同行的口袋里。把银子掏出来。可以想像,那些有损失的同行,对自己肯定是颇有微词了。
“刘掌柜,你怎么来了。来来来,这里给你留着一个位置呢。”金巧巧一看到刘远,心中一动,对刘远马上就是妩媚一笑,盛情地邀请道。
自己只负责主持、带头。但是请帖,那是市署的人负责的,请了哪个,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看到刘远,简直就像看到宝一样,她心里暗暗有了主意,那就是把刘远下水,因为刘远有崔氏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把他和官府联系起来,到时就把逼同行捐款的事推在刘远身上,尽可能把自己摘身事外。
“金掌柜,你错了。”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哦,错了?”金巧巧瞄了刘远一眼。笑脸如花地说:“不知奴家,哪里说错了呢?”
“在下己脱商为士,虽说以前曾做过掌柜,不过己经陈年旧事了。”刘远面不改色地说。
脱商为士?真是脱商为士。还有把那金店开在老娘的对面干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厚着脸皮说谎不脸红,金巧巧心里暗骂道,不过她表面一点也不表露,还是笑着说:“哦,那这次是我长安首饰行业聚会,不知小郎君来这里,意欲何为?”
刘远微微一笑道:“听说金掌柜美艳动人,刘某特地来一睹风采,你信吗?”
“咯咯咯”金巧巧一手轻掩着嘴,笑得花枝招展地说:“不信,平康坊的姐儿,又白又嫩,一掐就能出水,小郎君怎么能看中奴家这种残花败柳呢。”
金巧巧笑得很夸张,连胸前那两团“雄伟”上下抖动,波涛汹涌,一时间,酒楼内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特别是几个老掌柜,双眼半眯着,盯着不放,就差没流口水了。
“不信就好,你说得对。”刘远一脸真诚地说:“听说金掌柜,哦,不对,应叫金会首有颗爱国之心,近来边境不急很忧虑,特地把同行们都请来,全力为大唐募捐,此心可昭日月,刘某听闻,深受感动,故特地赶来,响应金会首的号召。”
刘远扭头一看,好像这才看到有一个市署的官史在,大吃一惊地说:“金掌柜想得就是周到,连市署的老爷都请来见证了,真是太细心了。”
“你.”金巧巧面色大变,刘远那么一大盆脏水泼过来,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市署的人就在一旁坐着,自己戏说自己残花败柳,按理刘远应反驳这个观点,再恭维自己几句,可是,他那句“你说得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示自己就是残花败柳吗?
金巧巧气得银牙暗咬。
众人“哄”的一声议论开了,不少人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金巧巧,他们心里都有一种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欺骗了。
说是什么同行聚会,没想到是募捐大会,连那个刘远都知道这种要捐款的,可是自己一干人等什么都不知道,很明显,会首金巧巧欺骗了自己,一看坐在墙角,悠然自得喝着酒的官史,众人心里想的都是,姓金的为了讨好官府,拿自己同行开刀了。
尼玛,钱多没地方放啊,官府都没说要捐,自个为了拍马屁,主动要捐?要捐怎么不自己捐啊。
刘远懒得理她,自顾坐在金巧巧对面,一脸笑容,这把金巧巧气得真想咬他几口,再揣他几脚。
虽说金玉至尊也有后台,而且后台还不小,不过这商人募捐是户部暗中发下来的,而这又是小事,自然不好麻烦那些贵人,香火就那么多,烧一次香那就会少一次“求神拜佛”的机会,最后只好忍了。
虽说人还有吵吵闹闹,但是人数也到齐了。
金巧巧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市署的官吏面前,:“大人,人都集了,请你训话。”
“好。”那个官吏也不客气,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近来边境贼子猖獗,军队甚苦。朝廷甚忧,国库压力甚重,幸有金会首主动提出募捐钱银,以为眼前危机,还请本吏前来见证。真是精忠报国。诸位都是好样的,好了,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品酒、吃点心。
这话说得有水平,用了三个“甚”字。
这可是不是后世,后世要那些有钱人捐点钱。做官的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成孙子一般了,但这是在唐朝,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仅比奴隶高,所以自然得不到应有的敬重。
用周世石这种老顽固的话来说,国家肯接受这些银子,也算是给商人面子了。
那市署的官吏一走开。众人又把不满的目光投向金巧巧,坐实她为了邀功请赏,把全行业的人都绑上马车,虽说给国家捐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但众人最不爽的,就是一直蒙在鼓里,事前一点商量也没有。
金巧巧心里把市署的人骂个狗血淋头了,又要脸子。又要银子,可是又没拿你当人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商量也没有,自己两头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偏偏商人的声音太弱,连反抗的声音也发不出。
或许这就是,商人的悲哀。
算了,先把这事弄好吧,事后慢慢解释,他们怎么也会明白的。
“诸位”金巧巧站起来,虽然心里憋闷得要死,可还是笑脸如花,很违心说>
“很感谢市署给我们提供这么好地方,还安排了酒水,让我们有机会替家国家出力,我们在长安安居业,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少不了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为他们募捐一点钱银,让他们可以拿更好的武器、更坚固的兵甲去打败敌人,这样我们才有一个好的环境,可以安安心心的经营,诸位,你们说对吗?”
好地方是临时借用、不花钱的酒楼,安排酒水,那是官在品酒,商在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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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对”众人有气无力地应着,心里盘算着,这得出多少银子,一来不会太心痛,二来也会脸上有光。
金巧巧那如花的俏脸抽了抽,摊上这种事,又没有办法。
“金掌柜,金至尊首饰行业公认的翘楚,里面的首饰,件件都是精品,生意兴隆,银子就像猪笼入水,日进何止千金,现在又积极组织在场诸位募捐,不知道,金会首准备捐多少呢?”刘远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啊,金至尊捐多少呢?”
“就是,这么积极,那肯定得多捐一点”
“金至尊就是拨根毛,都比我那小店的腰还粗,这可以不能少啊。”
一众同行都对金至尊不满,这叫这什么,卖同行求荣了,又不是每个同行都像它那样日进斗金的,听刘远一说,众人都起哄了。
金巧巧不慌不忙地说:“这银子,金至尊自然不会吝啬,不过我倒是有兴趣问一下,曾经坐享扬州第一首饰店,娶了清河崔氏之女,做了崔家乘龙快婿、现在又主动跑来捐款的刘小郎君,你又准备捐多少呢?”
众人闻言,不由吃惊地看着刘远,要说做了扬州第一,在场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也能称大王,但是做过商人,还能娶得崔氏之女,那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了。
很多刚才看不起刘远的人,也不由高看一眼,尼玛,祖坟冒青烟啊,简直比天上掉下一块金元宝砸中还难,这也.太好运了。
刘远话一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代表个人,哪能和你们这些大商人有得比呢,只是略尽绵力而己。”
金巧巧心中一动:果然,自己没有猜错,看他做了崔家的女婿,居然还要抛头露面,肯定是在崔家地位太低,崔家看中的,就是他的经营才能,所以才招他为婿,一个商人进了崔家的大门,地位还不如得宠的下人呢,这样说来,他手里能动用的银两肯定有限。
嘿,年青人就是年青人,脑髓还没长全,就凭一腔热血,没权没势的,还想来捐钱,出风头?
金巧巧嘴角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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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郎君,你身为士子,饱读圣贤之书,又是清河崔氏女婿,身份尊贵,理应你做个表率。”金巧巧笑着说。
“对,小郎君身份高贵,你先领头吧。”
“就是,就是,我等唯小郎君马首是瞻。”
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金巧巧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现在官府这么隆重其事,捐得少,脸色自然不好,要是捐多了,自己又心痛,最重要的是,很多掌柜都是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的代理人,有经营权,但并无所有权,在这里制约了他们随意花费。
刘远那不自信的样子,他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要是崔府的女婿、饱读圣贤书的士子捐得少,那“头坛稀,二坛簿”,有刘远顶在前面,到时就是捐得少,也不怕了。
刘远有点“羞涩”地说:“那个,刘某力量有限,不能和诸位对比。”
“募捐靠自愿,无论多少,都是一片心意。”金巧巧微笑如花地说:“个准数吧,在场的各位掌柜,都在等着呢。”
这时那位市署的官吏闻到有人准备募捐了,也放下了美酒,拿起了毛笔,就等着有人报数了。
“诸位掌柜,想捐多少就捐多少,现在不用马上给现银,先报个数,稍候再到各自商铺上收,这名单要上贡给户部,崔尚书说了,忠心爱国者,有可能获得朝廷的嘉奖。”
刘远终于鼓起“勇气”说:“那,那我就捐四百两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四百两还不算太多,刘远捐个四百两,后面的就捐个几十两就行,就怕他一下子捐得太多,后面捐得少反而拿不出手,特别是还要记录下来。呈上户部的,捐得少,到时说你把官家都当成要饭的,你能有好日子过?
金巧巧也松了一口气,刘远捐四百两。自己说什么也松动多了。一千几百两,对金至尊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问题,不用上报家族。自己都能拿这个主意了。
“金掌柜,我捐了四百两,不知财大气粗的金至尊,又准备捐多少呢?你不会说和我捐一样多或比我还少吧?”刘远笑着问道。
“小郎君都捐四百两了,我金至尊自然也不甘落后。无三不成几,金至尊就捐过一千二百两,尽一下自己做臣民的本分吧。”金巧微笑如花地说。
一千二百两的确不算少了,就是财大气粗的金尊,这也近个半个月的利润了。
“这么厉害,你捐我的三倍?”刘远吃惊地说。
金巧巧笑着说:“虽说金至尊本小利薄,不过我想,有机会为皇上效劳,那是我的荣幸。这点银子,奴家还是能拿得起主意的。”
“一千二百两啊,在长安可以买两幢大宅子了,你当真舍得?我这四百两也是忍痛捐的,你真要捐我的三倍?那我挺没面子的。”刘远有点郁闷地说。
“奴家虽说是一名小女子。不过这点主意,还是拿得起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小郎君觉得不够。”金巧巧妩媚一笑,眼眸中依佛有碧波流转。一语双关地说:“崔府家大财大,去求一下你家娘子,一万几千两对崔府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己。”
金巧巧一说完,在场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话说是建议,实际上是暗讽刘远没本事,靠女人吃软饭,堂堂一个崔氏的姑爷,几百两也说舍不得,简直就是丢了清河崔氏的脸面,自己虽说只是一个女子人家,但是一千几百两,说拿就拿了。
刘远双手一摊,有点无奈地说:“唉,可惜我不是姓崔的,崔氏即是金山银山,又与我无干?这些己是倾尽我所有,问心无愧就行了。”
说完,也不理众人复杂的眼光,扭头对那准备记录的那官吏说:“还愣着干什么,记上名字啊,扬州刘远,还有金至尊的金掌柜、金巧巧要为大唐捐款。”
要是别人,这官吏说不定就面色一沉,然后说上一句“不识抬举”,可是这人是刘远,那背景大得吓人,听到刘远的训斥,吭也不敢吭一声,连忙在大纸告上写下了二人的名字。
刘远看到他写下了二人的名字,这才继续说:“我捐四百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黄金,金掌柜是我的三倍,那就是一千二百两黄金,楞什么,写啊,黄金,你不会写字?”
那官吏还真是吓得楞了一下,四百两银子不是很大,可是四百两黄金,兑成白银,那就是四千两白银,那一千二百两黄金,兑换成白银那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这一加起来,那就是一万六千两银子,能不吓人吗?
不过刘远一训斥,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边写一边念道:“扬州刘远,黄金四百两,金至尊金巧巧,黄金一千二百两,呼,好了。”
“啪”的一声,金巧巧手里的杯一下子掉到案几上,失色地说:“什么?黄金?”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她脸色都白了。
金巧巧还真的吓倒了,一千二百两,还是黄金,兑成银子,那得一万多两,一万多两,金至尊并不是拿不出,可是,自己并没有这个权限,一千多两,估计也得跟家族好好交待一番,一万多两,那些老家伙,还不是把自己的皮扒掉吗?
刘远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嗯,不错,是黄金,你说像金至尊这样日进斗金的行业翘楚,当然得用黄金,用银子都是对它侮辱了,怎么,这点银子,金至尊不会拿不出来吧,又或者,金至尊
一向言而无信,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跟大伙闹着玩的?”
这样阴大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想着的一句话,那个刘远,一开始先示弱,让人感到他没什么实力,依附清河崔氏吃软饭一个人物,所有人都以为,他能调动的银子不多,像很多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给后辈的月钱。也就是十多两到几十两不等,自己的骨肉血亲也才那么一点银子,刘远说四百两的时候,众人都吃惊了,心想崔氏不愧是崔氏。就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手头也那么阔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四百两是一个数量,而黄金和白银是不同的单位,刘远只说四百两。所有人都以为是银子,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设了一个陷阱,最后才道出是黄金,黄金白银都是货币。不过相差十倍之距。
“当,当然不是,我金至尊言出必行,一千二百两黄金就一千二百两黄金。”金巧巧咬着牙说完,然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现在是骑虎能下,为了金至尊的信誉,为了不在同行面前丢了面子,保住会首一职,金巧巧心里闪过千般念头。最后不是把牙一咬,硬生生把这苦果咽下。
表面是风光,但回去后,要承受多大的怒火,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好,好”他负责跟进的市署名官差眉飞色舞地说:“两位慷慨解囊,大唐有你们这样的子民,绝对是大唐之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如实上报。向二位申请嘉奖。”
一下子募集到这么多银子,这绝对大功一件,不在这官吏的心中,己经想好怎么上报了:扬州刘远,倾尽所有,把能筹集到的四千两银子全部捐了出来,在他的感染下,长安首饰的行业的各位成员,也慷慨解囊,其中表现最好的金至尊,对了,那扬州刘远,还是清河崔氏的女婿,积极响应崔大人的号召,是大唐的好子民
钱?钱算什么,商人也不算什么,找机会攀上崔氏那棵大树才是好,到时崔大人一高兴,只要言语一句,自己马上平步青云了。
金巧巧硬着头发捐了一万二千两后,在场的各位掌柜都愁眉苦脸,虽说捐不了那么多,但也不能相差太远啊。
“王掌柜,你的千金楼号称京城第二大金店,不知这次准备捐多少呀?”记下刘远和金巧巧的捐款后,市署的官吏扭头对一个白白胖胖的王掌柜说道。
王掌柜有点哆嗦地说:“大人,小,小的捐四千四千一百两。”
“银子。”看到官吏在记,王掌柜生怕再像金巧巧中招,连忙补充道。
他想说少的了,不过第一的金至尊捐得太多,就是刘远个人,也捐了四千两,堂堂千金楼捐的总不能比个人捐得还少吧。
王掌柜说完,全身好像没了力气一样,对他来说,捐了这四千一百两,最少半年的利润没了,还要很顺利的那种,这,能不伤心吧。
“我捐一千两。”
“我捐五百两。”
“玉轩斋捐三百两。”
“惭愧,小店还有亏损中,仅捐五十两,只是表示一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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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刘远和金巧巧的带动,众人或多或少都认捐了,不差异极大,多的几千两,少的只有几十两,总数记下来,刘远和金巧巧加起捐的占一半多,因为总数加起来,也只二万八千多两,不过估计只能募集到二三千两的官吏,却是欢天喜地拿着捐款名单回去,当市署的长官听闻那数额时,一楞神,摔破了一套精美的前朝瓷器,鞋子还没穿好,就跑去上一级的官员哪里报喜
这一天,长安首饰行业哀鸿遍野,一下子损失了二万多两,很多掌柜在回忆这一天时,都把这一天,视为黑暗的一天。
刘远虽然成功阴了金巧巧一把,不过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扬州带来的六千两银子,二千交到工部,为的就是把门窗全换成金丝楠木,和金至尊死杠到底,然后又听从崔尚的吩咐,用银子刷名声,把最后四千两填了进去。
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刘远,一下子蔫了,银子花光后,腰板一下子都直不起来一样,好像身上的银子,加上碎银,五十两都不到了,如果按自己的猜想,要在长安买住宅,买奴添仆等等,根本无从谈起,就是西市那店铺开起来,请工人、进货、购买工具这些,根本无从着落。
一想到这些,刘远还真的傻眼了。
当自己还为一个包子奋斗时,一把铜钱都能很满足;当自己为几百两欠债奋斗时,赚到几百两银子就像抱回一个大美女一般,现在不同了,一万几千两,说没就没有了,好像花的时候,还不知道心痛。
刘远深吸一口气,猛地握紧拳头:自己还信誓旦旦和崔敬来了一个三年之约,说自信给让崔梦瑶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现在这样子,能行吗?别的不说,就是刷“名声”,也有资本啊。
不行,得想办法弄银子了,最好还要弄一笔横财,想着想着,刘远不回旅舍,也不去看工匠们装潢了,扭头朝乙字街走去,甲字街只有金至尊一间金店,而长安绝大部分的金店,都集中在乙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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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西市,是根据位置,用甲乙丙丁来区分,地理位置、商铺的大小、式样等,都有严格的规定,最显眼的特点是,内部可以随便你怎么装修,但是装潢的式样、建筑的图纸,必须按官府指定的,这样式看起来整齐统一,显得整整有条。
“胡饼哎,刚烤来的胡饼,又香又脆,保证你吃了一个,还要一个。”
“刚来的胭脂,又细又滑,小娘子,不买也来试试。”
“本店有胡人专过来的各式新奇玩意。”
“卖酒咧,荥阳富春、汾州老曲、郢州富水,乌程若下,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应有尽有啊”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天山雪莲,吃了延年益寿。”
繁华的城市,很成熟的商业体系,一个个伙计卖力地吆喝着,形成一种很特别的氛围,让人感到热闹又繁华。
刘远发现,因为乙字街区的店面要求不高,面职也不大,反而有利于商人们灵活经营,商货的品种也是繁多,南来北往的货品交汇,大唐与异域文化的碰撞,都在这里得到体现,这里经商的胡商很多,很多人都能用大唐的语言在叫卖着,显然来大唐的时日也不短,连语言都学会了。
胡人,并不是胡族之人,而是唐人对异域商人的统称,因为当时来大唐经商的,多是来自天竺(印度)、骠国(缅甸)、波斯(伊郎)等地方的商人,其中又是波斯人为主,这些商人,把香料、药材、象牙等物输送给大唐,当然,也送来令人迷恋的胡姬。美艳高挑的中亚美女,而走的时候,则是把大唐的丝绸、瓷器等物装上骆驼、马背,运回国内售卖。
有人地方,就有商机。刘远走在挤拥的人群中。心里有点感慨,不时暗暗盘算,怎么样才能尽快再弄一笔银子。
这也是刘远第一次认真的逛长安的街市,亲临其境之后。才发现想像和现实是有差别的,如长安那巨大的规模,帝王的手笔,都是令刘远敬佩不己的,也就是这些帝王的雄心壮志。不断开拓进取,这才让华夏的文明越来灿烂,疆域越来越宽广。
不过也有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细致上的建设。
刘远理想中长安,繁华如烟,接踵摩肩,车如流水马如龙,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可是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例如有穿着华贵的贵人,也有衣衫褴褛的穷人,有美女也有丑妇,坊间的墙是用夯土
所筑。高度不足两米,再加上日晒雨淋,显得有点破败,最令刘远感到吃惊的是。长安的街道。
除了宽达15o米的朱雀大街,像其它的街道也不窄。通常都有十米左右,在布局还有规划上够了,不过在细致上,仍有很多不足,最让刘远觉得不可接受的,就是长安城内、甚至主要的街道,还是泥路,据说铺以黄泥,然后压实,时间一长,总会有点高低不平,坐在马车下,总感到有点摇晃,自己一直以为长安是铺着石条,很结实、很漂亮的街道呢。
难怪那些贵族子弟欺男霸女时,都是骑着马出场的,只听说有人纵马伤人,很少听说纵车伤人,一来骑马威风,二为也舒服。
“掌柜的,你这药怎么买?”
刘远正走着,心想着是不是想办法把弹簧捣弄出来,发点横财,是没料到旁边突然听到有人操着生硬的大唐话在询问,那话有点怪怪的,不由好奇的扭着看着,原来是一个戴着羊皮帽子中年大汉,正蹲下身子,跟一个卖野茶的老者在谈着价钱。
“哦,你说的是这野茶吧,一百个铜钱一斤,客官,你要多少。”
“诺,你这个是粗药,不对,是粗野茶,你看,那梗那么多,便宜一点吧。”
“一百铜钱不贵了,老汉上山采茶也不方便。”
两人很自然就讨价还价了起来,一旁的刘远听了,不由想起自己那个死去便宜师傅,也算是便宜老丈人袁光头来,当时他也喜欢喝茶,自己没觉什么,不过后来才知道,这茶在唐初并没有兴起,茶叶,还当是一种药的存放于药店的抽屉之内,喝的时候,放盐放糖、生姜等物一起喝,远远还没有那么讲究,喝茶的人也不多,只有像扬州、洛阳、长安这些繁华的城市才有专门的茶叶店出售,茶叶真正风靡全国,还用茶叶换回黄金、白银等,那还得再过一百年,等到号称茶圣的陆羽横空出世,那时起,茶叶才长盛不衰。
那个买茶的汉子,不用问,凭他身上那股膻腥味,就可以知道他是突厥人,平时吃肉太多,是用茶来调剂肠胃,估计也就是那样,这茶叶才叫唤作药的。
咦,刘远眼前一高:这些东西,操作好的话,绝对是一本成利的生意。
不过现在不是做茶叶的时候,一来自己没什么经验,二来现在茶叶的产量不高,只能作长远之计,解决现阶段贫困的局面,还是要赚一笔快钱才行。
刘远把主意,放在了地金哪里,准备把金水河赚金的经验在这里再用一次,长安比扬州还繁华,这里的金银,应该更多吧,这也是刘远毫不犹豫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的原因之一,因为银得来得容易。
就是这条街了,全是金店,好像是首饰一条街,一眼望过去,千金楼、金凌阁、多宝店、金玉之缘等金店,一字排开,显得非常有气势,
尼玛!少说也二三百间。
越多越好,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刘远的定位和这些人的不同,因为这些人不足为患,无论多少家,刘远只要把金至尊打败,到时候,想干什么都行了。
“我x,谁这么缺德?”刘远一绕到首饰街后面一看,忍不住就爆粗了。只见后面那条河清澈见底,流水淙淙,还有小鱼在里面游,这,这像一条被重金属污染的河吗?
一来这条有活水。不断地更换、冲刷。二来很明显,这河道刚清理不久,这一清,则是把河泥里的地金也给清走了。
楞了一会。刘远看到有一个老头在河边散步,有很有礼貌地问道:“这位老丈,不知可否问个事?”
刘远恭敬有礼的样子,让那老头挺高兴的,笑着说:“小郎君要问什么?”
“这条河。不知是什么时间清理的?”
老头笑着说:“每年春、秋都会清理一次,上个月工部派人清理了,听说是为了欢度上元节吧,到时要到这河里张灯结彩的。”
刘远有点不死心地问道:“不知这河泥,运到哪?”
“这个老身就不道了,听说运去筑堤坝,至于哪里,那就无从所知了。”
刘远谢过老丈后,有点心情低落地往回走。能不失落吗,原想着长安比扬州更繁华,不求比金水河哪里掏出来的金银多很多,就是跟金水河掏出来的金银一样多,刘远都感到不错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刘远也不打听了,那泥都拿去筑堤坝。就是自己打听出在哪里,自己也不敢去挖啊。
挖堤坝?那就是找死。碰上运气不好,杀头都有份。
偷偷清算了一下身上的银子,刘远的脸马上就长了,自己估计有五十两左右,没想到,实则只有二十多两,估计是自己大手大脚习惯了,花了出去也不知道。
准确的数字只有二十三两,外加二百个铜钱。
寒死,就这点银子,别说经营生意、买宅买奴,就是在长安住下去,也住不了多久,就是做生意,那也得本钱啊。
难道,真的要回崔府向崔敬那老小子低头?一想到崔敬那老小子高高在上的表情,刘远就连连摇头。
好不容易挣回几分面子,可不能就这样折了,可是,就是做生意,那本钱又从哪里来呢?
“喂,叫你啊,怎么老是听不到我说的?”一边走,一边想得入迷,突然被人拉住衣袖,耳边响起一个熟悉但很不满的声音。
扭头一头,不是春儿是谁,这小丫头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裳,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刘远,一脸的不爽,活脱脱一个小辣椒一样。
刘远好笑地说:“呵,是你啊,刚才想点时事情,没注意,怎么,找我有事?”
春儿把手里一个钱袋子塞到刘远的手里,一脸不乐意地说:“拿着,小姐让我拿给你的。”
“什么来的?”
“你没眼睛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到手的时候,就沉甸甸的,打开一开,果然,里面有几锭银子,十两的小金锭一个,十两的银锭十个,加起来有二百两银子之多。
刘远吃惊地说:“这,这是?”
“我家小姐还你的,可别说我们小姐懒帐,有钱也不还。”春儿一脸不爽地说。
对了,春儿是崔梦瑶贴身婢女,春儿在这里,那崔梦瑶肯定也在这里,刘远张眼四望,很快,刘远就在离自己大约十多步的一辆马车上,找到了那又美丽而又多情的眼眸。
是崔梦瑶。
有些日子不见,崔梦瑶有些清减了,原来稍带稚气的脸庞,越发美艳妩媚,那双大眼睛,就像一汪潭水,怎么看都看不到底,把刘远的心神深深地吸引了进去,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
没想到,再次相逢,竟然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两眼相对,竟然相对无言,不过那眼眸里的深情,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在那一瞬间,任大街人来车往,喧哗连天的环境里,但在两人的眼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此时无声胜有声。
崔梦瑶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少女,看着看着,一丝红晕慢慢爬上吹弹可破的俏脸,有点羞涩对刘远微微一笑,然后快速放下了珠帘,不敢和刘远对望了。
“看什么看,我家小姐都不看你了。”春儿一边说,一边有点不乐意地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有点不甘的对刘远说:“你真是一个大笨蛋,哪有把银子都捐了的,你想饿死你自个啊。”
说完,三步作二步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就绝尘而去,消失在人流当中。
ps:梦瑶坐在马车之上,看着一众盯着自己身段流口水的书友,掩嘴一笑:“诸位,给我家炮兵投一张保底月票吧,奴家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