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_538 崔敬说教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长安城一共有一百零九个坊(注:历史记载1o8、1o9、11o都有,实际都对,随着城市的发展略有改动),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城东北的入苑坊和胜业坊更是王府云集、安仁坊则多云集的是亲王外家、翊善坊和来庭坊“多为阉人居之”、平康坊多为青楼妓院,很多公主出嫁后,则喜欢在崇仁坊设府。
李丽质怎么舍祟仕坊而取兴宁坊呢?
刘远心想,那祟仕坊的公主府,实则称为驸马府也不以为过,李丽质的相貌气质在诸多公主中如鹤立鸡群,嫁给长孙冲,也算是户当门对,堪称良缘,可是还没拜堂那长孙冲就挂了,面对那些出双入对的姐妹,李丽质心里不好受,于是宁愿住得偏一些,就在兴宁坊自立府第,不过这样也好,住在旁边,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呵呵,刘府的大门,随时为公主打开。”刘远一脸真诚地说。
“六筒,本宫糊了,快点,给银子。”李丽质把那金丝楠木雕成的麻雀一翻,兴奋地说。
“公主的运气真好。”
“就是,我这是有三个六筒,那个是绝章了,这样都摸到,愿赌服输,公主,这是彩头,你收好。”
小娘和杜三娘她们一边嘀咕着一边把输的银子递上去,其实也就是二个银豆子而己,看李丽质那笑脸如花的样子,至于吗?
看来这麻雀的魔力挺大的,就是后世,不少家庭主妇为了打牌,连孩子都不管呢,看李丽质、小娘还有杜三娘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刘远仿佛看到三个“赌后”横空出世了。
“咦,刘远,你还在这里?有什么事吗?”李丽质扭头看到刘远还在,一脸好奇地说。
刘远感觉自己被打败了。苦笑一下,无奈地说:“公主,你知道魏王身边有一个叫荆一的护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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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刀哪里,知道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就在魏王身边,但到底在不在?哪个是荆一,刘远一无所知,只好在李丽质这里探听一下。
随着太子和魏王年龄增长。二人己经为皇位开始明争暗斗了,不少朝臣也牵涉其中,作为过来人,刘远自知他们两个只是斗个热闹,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个看客,皇位最终是落在流鼻虫小李治身上。所以说,打上任何一个人阵营的标签都不好。
最好就是都没有交集。
所以,刘远只在崔家、李二还有几位公主的几股势力游走,并没有和几位皇子走得太近,现在想借魏王身边的荆一训练扬威军,也不直接找魏王李泰去借,准备走别的路径。现在就是从李丽质这里探听一下消息。
“荆一?”李丽质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听过,二皇兄身边侍卫众多,平时也没留意,怎么,这个荆一是什么人,你认识?”
刘远摇摇头说:“不认识,听说是个人物。想认识一下。”
李丽质的妙目盯着刘远,抿了一下红唇,然后笑着说:“那好,有空本宫替你打听一下。”
“是,刘某谢过公主。”
杜三娘在一旁不乐意地说:“刘远,没看到我们在打牌吗?你先忙,奴家今天输了很多。说什么也得先羸回来。”
“师兄”小娘也开腔了:“你快去,崔尚书己经等你很久了。”
“崔尚书?”
小娘掩嘴一笑:“那是梦瑶姐姐的父亲,你得尊称为岳父大人。”
“刘远”李丽质突然说道。
“在”
李丽质笑着说:“你快点把崔小姐娶回来,这样我们也就是凑给一桌了。小蝶这丫头,老是给三娘做牌,太不讲究了。”
“公主,奴婢没有”小蝶一脸冤枉地说。
难怪不见这个老小子呢,原来是躲到书房里了,这也不奇怪,公主在这里玩牌,他是一个外臣,自然需要退避,要他在这里对着一个小女子低头哈腰的,估计也不习惯。
好吧,都扯到自己头上了,刘远无奈地说:“那好吧,你们玩得高兴一些,我先去谈一点正事了。”
看到几个女的又沉浸于麻雀的世界里,没应自己,刘远摇摇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虽说小娘和杜三娘最近打牌的兴致越来越大,但刘远并不打算阻止她们这个兴趣,很简单,人活在世上,一直要有一些兴趣和动力,生活才有意义,若不然,犹如行尸走肉,那有什么意思,小娘和杜三娘没有工作,也就是约束一下仆人,打点一下刘远的起居饮食,然后就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两个大美女,让他们抛头露面,刘远又不放心,生怕引来狂蜂浪蝶,纨绔恶少,要是没点兴趣和娱乐,真怕她们闷出病来。
这样正好,听说打麻雀还以让人的开动脑筋的呢。
一回到书房,刘远乐了。
崔敬正坐在刘远那张特制逍遥椅上,一手拿着一本三国的野史,一手抱着一个瓷罐,放着那精致的小碗不用,一边吃一边直接从瓷罐里挖着那雪糕吃,不时还快乐地吹几下口哨,那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刘远也不知道,这崔敬还有那么顽皮一面。
不过那逍遥椅上下晃动,可能吃得不小心,胡子上、衣领上都有不少白色的雪糕,看起来有点滑稽,难怪那下人说崔尚书不要人侍候,以安静为由,把他们都赶到了书房外面呢,原来在放任自己呢。
崔敬这老贪财好色,又护犊,其实也有纯真的一面,只不过他是清河崔氏的三老爷,又是工部尚书,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温和中带着威严的面孔出现,刘远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放任的一面。
“咳咳”看到未来女婿来了,崔敬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二下,把怀中盛着雪糕的瓷罐放在案几上,一边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擦一下嘴角,一边讪讪地说:“这天气太热,抱着舒服,呵呵,舒服。”
刘远笑着说:“是啊,现在入夏,天气炎热,小婿也喜欢抱着一罐食用,又方便又凉爽,没想到岳父大人也有这个爱好,真是巧了。”
“对,巧啊。”
对于刘远主动替自己找台阶下,崔敬的心情好了不少,那脸色也更和善起来。
“现在你的扬威军训练得怎么样?听说你淘汰了不少人呢。”崔敬不动声色地问道。
“还好,虽说耽搁了一些日子,不过进展还是很顺利。”
“嗯,你和那混世魔王打赌之事,整个长安都知道了。”崔敬拍拍刘远的肩头说:“好好干,有什么需要,跟老夫说一声即可,你现在代表的是士族,那程老魔王代表的,己是皇族,上次在斗争中,程咬金那混世魔王明明是士族,却采取中立之势,实则就是偏向皇族,好好干,抽他老脸。”
不会吧,本是一个小小
的赌约,又关乎士族和皇权的纷斗?
刘远一时间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劝李二把祸水东引,把蛋糕做大,用利益把士族绑上大唐的战车,没想到,祸水引往哪里还没决定,现在又要起纷争?”
“岳父大人过虑了,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头赌约,并没涉及什么,不要把事情再弄大了,皇上也不会时时都肯让步的,也许,程老将军也有他的难处吧。”刘远有心替程老魔王开解。
崔敬一脸不屑地说:“他老货有什么难处?有奶便是娘罢了,典型的墙头草,不过他的眼光倒不错,站队也站得很对,这才位列公卿,可是是他即使位列公卿,手握实权,也只是昙花一现,哪有我们清河崔氏根深叶茂,即是现在,他们程氏,也未能挤身一流之世家士族,小远,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程氏的祖先没有崔氏的的祖先那么显赫?人才也没崔氏那么多?”刘远想了想,。
“错了”崔敬一脸正色地说:“上观程氏一族,公卿有之、刺吏有之、将军有之,与崔氏相比,其实并没逊色多少,程氏一度衰落沉沦,说是人才凋零,倒不如说他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立场不坚定,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则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风光,没有看到未来的辉煌,就会慢慢被排斥,不能让人信服,亦无真正的盟友,爬得高,摔得也重,也有可能,一摔就翻不了身。”
“而我们清河崔氏,数百年间,也有低落之时,但天下士族,一直对我们赞誉有加、恭敬有加,推为天下士族之首,真正做到一呼百应,除了我们做事公平公正,更重要的是,我们坚定自己的原则和立场,时刻站在士族的一边,维护士族的利益,把士族团结在身边,把力量都集中起来,在维护士族的利益中,也借助了士族的势力,越坐越大,这是我清河崔氏的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程氏一族,嘿嘿,永远都成不了一流的世家士族,说不定,哪天就一蹶不振。”
刘远一下子听呆了,没想到,崔敬竟然分析得如此透澈,也看到那么远,而事实上,他的话非常有道理,七族五姓的清河崔氏,千古传诵,万世敬仰,而程氏一族,好像也就是混世魔王借着千古一帝李二的光威风了一把,其余的也没什么印象。
老丈人威武啊。
ps:又是万字更新,炮兵给力吧?满唐春_539 翁婿密谋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谁说古人目光短浅的?光是崔敬这个理论,刘远就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天下士族,大大小小,多如牛毛,崔氏却能稳居一流世家士族的前列,除了着重培养人才,崔氏人才辈出,而在原则方面也坚持得很好,自然也得到其它的士族的对它的敬佩和信赖。
“岳父大人真知灼见,小婿受教了。”虽说平时没少因崔梦瑶的事腹诽崔敬,但这一次敬佩,倒是真心实意。
从这里也可以解释河东裴氏能人无数,纵观封建社会二千年间,河东裴氏一族光是皇后都出了几个,然后驸马、宰相、公卿多不胜数,正史立传与载列者都有6oo余人,威名远播,可是无论古人还是后人,都没有把裴氏列入七族五姓,估计也与它立场不稳,亲皇权,独树一帜有关吧,难怪裴氏会把裴彩霞那样出色的女子嫁给程老魔王,现在看来,估计两个家族的性质很相似,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吧。
崔敬得意摸了摸胡子,看着刘远,好像儒子可教的样子说:“当官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你还嫩着呢。”
刘远连忙点头称是。
“对了,还有几天,你也该出发了吧?”崔敬随口问道。
“是,小婿会捏算好时间的,绝对不会误了正事。”
“这就好,兴宁坊那个宅子,老夫交付与你,差不多也要搬进去了,添奴置婢、有什么缺的,也得添置了。”一说起兴宁坊那个精心打造的宅子,崔敬的心就抽搐了几下,本来准备金屋藏娇的,这下可好,金屋刚弄好,那“娇”还没找到,倒是便宜了刘远。
“那宅子小婿也看过。里面应有尽有,带随便物件即可入住,到时还欠些什么、缺些什么,就由梦瑶拿主意好了。”
刘远的话,明显是抬高崔梦瑶的地位,那个家让她主事,崔敬闻言心情大好。眼珠子转了转,装在不经意地说:“梦瑶这妮子这般重情义,倒是便宜你小子了,对了,你那两个红颜知己的姿色也颇为不俗.”
“岳父大人,她们识小婿于微时。小婿也把她们视亲人,岳父大人有意,小婿代岳父大人别觅佳人。”刘远吓了一跳,自己这个老丈人的喜爱,本来就不是秘密,坊间也有传闻,最怕就是他看中小娘和杜三娘。听他说这话,刘远率先表态婉拒,免得到时他下不了台阶,翁婿闹翻。
“啪”崔敬把刚刚端起杯子重重放在案几上,一脸不悦地说:“说什么,我崔某虽说风流倜傥,但也饱读圣贤之书,君子好色而有节。这话还是明白的,竖子竟敢讽喻老夫作扒灰之丑事?”
女婿半个儿,刘远娶了自己的女儿,也半得上半个儿子,如果自己跟他索要妾侍,那不就是扒灰吗?崔敬还真抹不开这脸面。
身居高位,手执要职。多年以来,一直风流,但这么长的时间,崔敬只有风流之声。没有下流之名,讲求的正是原则。
不是就最好,要不老丈人也没面子给,刘远笑着说:“是我误会岳父了,小婿该打。”
“那当然该打”崔敬没好气地说:“老夫话还没说完,你就打岔了,我是想问,梦瑶进你刘家之门,那是明媒婆正娶,那你刘家的大钥匙,你准备交与谁掌管?”
护犊啊,女儿还没有进门,己经替她在争取利益了,这老小子这么快就在问,到时哪个负责打理财政了。
古代有本事的人,三妻四妾那是很寻常之事,男的出外赚钱养家,家中自然需要有人掌管财政开支,持家管家,那个掌握了财务的大权,掌握了全家人的经济命脉,自然高人一等,崔敬看刘远对那两个红产颜知己太好,生怕委屈了女儿,现在主动询问起来。
崔梦瑶淡泊名利,与人为善,崔敬很怕女儿出嫁后受委屈。
刘远硬着头皮说:“梦瑶是正室,这种事,自然是正室来掌管的。”
“这就对了。”崔敬拍着刘远的肩膀说:“这方是正统,你做得好。”
崔敬当然是好,自己难做而己,以后不知怎么和了,因为那些银子一直都是小娘负责执管的,现在一下子要交出来,不知到时有意见没有,不过刘远的脑子只是转了几下,很快就有主意了。
大不了,成立两套帐目,一人管一部分,这样也就没了争执。
私事说完,是时候谈正事了。
“岳父大人,那水泥你也见识过了,那新路的测量工作,不知完成得怎么样了?”刘远笑着问道。
“进展不错,己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测量了。”
刘远吃惊地说:“这么快?”
/> 崔敬高兴地说:“翻查了旧资料才知,昔日因长安至洛州之官路,意外频频,再加上路程曲折,前几任工部尚书都有心重修一条新路,测制了不少图案资料,非常实用,可以直接拿来参考,对那路线实施微调即可,所以测量得快,也在意料之中。”
作为最繁华的两个城市,特别是洛阳还有陪都的职责,一些部门还设在洛州,两地往来非常繁忙,旧官路取路有误,令路途加远,再加修缉的不到位,官员百姓、商客见贩夫走卒心生怨言,自然也难免,工程有所作为,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敲敲桌子说:“现在小婿手里有了皇上的特许,修路所要征收的土地,按市场赔偿即可,再加上清河崔氏的影响力,估计也没人敢故意阻拦,这样一来,可以一边修一边测量,岳父大人算一下,从长城到洛州,用于征地的银子需要花费多少,我们先有一个大致估值,这样一来,晚上程咬金、秦琼等人来了,也好拿来谈判之用。”
“以我崔氏的实力,修一条新路,绰绰有余,何必还拉上那几家,让他们在一旁指手画脚呢?”崔敬有点不以然地说。
刘远知道,崔敬因为不能吃独食而耿耿于怀,不过以清河崔氏的能力,也有吃独食的能力,不过这里面涉及的事太多,真有人设个绊子,对那高速公路也会有影响,刘远只好笑着安慰他说>
“岳父大人请放心,他们只负责出钱和分银子,具体怎么经营,还是我们说了算,再说了,多几个盟友也不错,我们是分得少了一些,但本钱方面也不用那么多,利润与风险相互相承的。”
“那也是,嘿嘿,老夫借修筑大明宫的名义,己经逐步削减长安到洛州这一段路的修缮费用,到时他们想不往我们口袋里送银子也难。”崔敬突然得意地说了一句。
人老精,鬼老灵,崔敬这老小子,果然够奸,不过,我喜欢。
“岳父大人想得面面俱到,小婿佩服,不知有没有算过,征收土地得要多少银子?”刘远小心地问道。
崔敬早就做过调查了,闻言找出资料,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如果修筑一条二丈宽的新路”
“岳父大人,慢”刘远打断他的话说:“二丈是单向的,小婿准备建二条路,把(上)和(落)分开。”
“什么,两条路?”崔敬吃惊地说。
刘远解释道:“我们走路,奉行的是左上右落规则,一条大路,从中间分开,上的只顾上,落的只管落,各行各道,互不干涉,这样一来,速度可以加快,不怕因马匹发疯,冲撞了对面而来的马车,造成人员伤亡,即使一方出现了问题,也不影响另一方的通行,过往的商客自然会更加满意。”
“你这想法,倒时有趣。”崔敬是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好处,闻言点点头说:“把路一分为二,这个想方好,光是长安城,一年到头因马匹受惊而酿成的事故也不在少数,多是冲撞迎面而来的马车,嗯,没想到你的想法还挺特别的。”
“岳父大人过奖了。”
不过,崔敬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一脸忧色地说:“假如再多建一条,那成本得翻倍啊,光是买地一项,有可破百万两的,,一条马路,有必要二丈之宽吗?两个路合起来,那得有四丈,而我们现在的长安至洛州的官道,宽也不足三丈,太浪费了吧。”
一丈三米三,四丈十三米多了,也不能怪崔敬吃惊,别看好像大得不多,但是那成本可是蹭蹭往上飚的,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崔敬也大吃一惊:这手笔,可真小呢。
刘远犹豫了一下,笑着对崔敬说:“岳父大人,现在我们修筑的道路,是要收费的,要别人出银子走我们的路而不是走免费的官道,那就得做得比他更好,路途更短、速度更快、路更平更宽方行。”
崔敬粗略算了一下,很快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地说:“小远,这样一来,光是买地一项,估计也要百万之巨,再加上平基、施工、导洪等到工程,那银子岂不是天文数字?”
一下子要这么多,还不算那水泥的费用,饶是崔敬,也被那个天文数字给震惊了。满唐春_54o 嬉笑怒骂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对了,岳父大人,刚才你不是说练军时,有困难可以找你相助吗?不瞒你说,还真有事有求岳父大人。”刘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你叫得老夫一声岳父,自然就是一家人,自家人有事,岂有不帮之理,有什么问题,直说即可。”崔敬大方地说。
刘远那臭小子,往日没少跟自己抬讧,看在女儿的份上,崔敬那可是对他一忍再忍,现在看到那么要强的刘远,竟然主动放下身段找自己帮忙,崔敬心里反而有一种说出的快感,连嘴唇都往上翘了,那样子好像在说:嘿嘿,过,你总有求我之时。
“小婿想要一些特别的绳索。”
“啥?绳索?”崔敬有点不相信再询问多一次。
本以为刘远要田要地,要不就是要宅子、工匠什么的,没想到一开口,要的竟然是绳索,崔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远很肯定地说:“对,就是绳索,不过小婿所要的绳索有点特别,体积要小、重量要轻、除了长度要长外,负重也要大,现在的绳子又大又粗,很不好用,市面上也找不到好的,只有向岳父大人求助了。”
现在的绳子,多是草绳和麻绳,草绳重量轻但负重不足,长一点就容易断、麻绳可以很长、负重也足够,但是重量太重,一捆少说也有几十斤,很不实用,这让刘远有些无奈,像特别部队,好的绳子必不能少,像后世科技先进,有尼龙绳、登山绳,有的头发大小可以吊起一个成年大汉,非常厉害,可现在是唐朝。没这科技,有钱了没地方买啊。
“绳索长度要多少?”
“至少二十丈吧”刘远犹豫了一下,。
崔敬一下子也为难了,这个要求有点特别,一根绳子要超过二十丈,还要有足够负重,还真是一个难题。就是不计成本,用绫罗绸缎也不够受力啊,不用说,这些绳索肯定是供那些扬威军用的,一个大汉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加上铠甲、武器、一定的补给。那得近二百斤了,最重要的,要求重量还要轻。
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崔敬这才说:“你的要求,其实也可以做到,就是难度颇大。”
刘远面色一喜,连忙说道:“请岳父大人明言。”
“同时满足体积小、长度长、重量轻还有负重大四个特点。老夫只想到二个法子,一是南方的丛林里,有一种叫乌金藤的藤萝,攀树而长,又韧又长,把它晒干后重量很轻;还有一种方法是,据说有一种叫紫金蚕的野蚕,会吐出一种带金色的蚕丝。经过巧匠处理后,非常坚韧,负重大、体积小、长达二三十丈不是问题,而且质量极轻,不过这两种东西都很罕见,不易获得。”崔敬摇着头说。
乌金藤?紫金蚕?
刘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两种事物,不得不感叹一句。大
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只要有就行”刘远咬着嘴唇说:“就是代价高一点,也要寻找。”
“那好吧,老夫以工部的需要。下令各州各地代为寻找和收购即可。”
“有劳岳父大人了。”
这等小事,崔敬也不放在眼内,扭头对刘远说:“你说那架桥之事,到底怎么解决,老夫还不明白,你跟我仔细说说。”
刘远点点头说:“是,岳父大人请坐,小婿慢慢给你解释。”
“嗯,那好。”
翁婿二人关上房门,不停在书房里密谋,直至快要吃饭时,这才被小娘打断。
“师兄,师兄”小娘站在门外小声地叫着。
刘远打开房门,好奇地问道:“小娘,什么事?”
小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天色己晚,那,那程老将军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天色晚了?
刘远抬头一看,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天快要黑了,自己和崔敬商量得入神,天黑了都不知道,难怪刚才看那图纸有点费劲,因为是密议,丫环或仆人都退出了书房,那灯都没人点了。
“好吧,马上就去,你去让厨房快点准备,对了,长乐公主呢?”
请程老魔王他们五个来商议,果然不跟自己客气,赶在饭点之前来,又得招待他们一顿,貌似这几个老家伙想把这里当成自家饭堂一样,刘远都有些无言了,都是人精兼老吃货。
小娘嘟起小嘴,一脸郁郁寡欢地说:“还不是那程老将军,一来就大呼小叫,还站在公主旁边,以伯父自居,要教她打牌一般,公主不胜其扰,就把位置让给他了,公主不玩,我们也就不玩了,现在几个将军在厅里玩着牌呢。”
这混世魔王,这没脸没皮之事也就他才能干得出来,刘远摇了摇头,让小娘去让厨房的人准备,这才和崔敬一起往厅外走去。
“小远,没想到你和这几个老将军关系这么好,你在军中任职,对你的仕途倒也不错。”崔敬一边走,一边满意地说。
“也没什么,也就是随便聊聊罢了。”
“嗯,你这个雪糕弄得不错,你大伯最怕就是热,以后记得多送与他解暑之用,明白吗?”崔敬突然开口说道。
寒一个,那个喜欢吃的是你吧,一个人把一整罐雪糕都吃光了,用小碗还不过瘾,直接抱着罐子挖着吃,说是拿给崔尚吃,刘远还真不相信,不过这东西做起来不难,成本也不高,刘远自然是笑着答允了。
“刘远见过这么多位将军。”一进大厅,刘远连忙向那几个老将军行礼。
秦琼、尉迟敬德、李靖还有程老魔王围在一起打牌,而牛进达则是坐在一旁,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崔敬也笑着说“秦将军、李将军、尉迟将军、程将军还有牛将军,几位雅兴不错,崔某来迟,未能远迎,还请多多恕罪啊。”
这话说得有水平,说得谦虚,实则以半个主人自居了。因为迎接客人都是主人的事,现在崔敬说这些,分明是突现自己的地位,谁让他是刘远的老丈人呢,由于这个身份,他都暗中高人一等了。
“崔尚书好。”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看样子你们翁婿在密谋划啊。不会是在商量怎能坑我们几个老家伙吧。”看到是同辈的崔敬,一个个都站起来打寒碜,程老魔王还取笑着说。
崔敬眉毛一扬,毫不客气地说:“我清河崔氏这点信用还有,程将军这是看不起清河崔氏还是信不过崔某,此事不谈也罢。”
“没有。没有,只是开个玩笑而己,崔尚书不必动气,是程某不对。”程老魔王老脸难得一红,连忙解释道。
堂堂清河崔氏,即是李二也得敬着三分,那程老魔王哪敢嘲笑。笑清河崔氏,那不就是笑天下士族吗?虽说往日走得不是亲近,但还对他敬畏三分,程老魔王不敢像往日那样没皮没脸,连忙对崔敬赔过不是。
大伙都听得出,这是一个玩笑,但他不觉得这是玩笑,那你就得解释了。
这叫一物降一物。糯米治木虱。
尉迟敬德笑着打圆场说:“没想到程老黑也有害怕之人,崔尚不要动气,这种没皮没脸的田舍奴,不理也罢,越理他越是得意。”
“哈哈,尉迟将军说笑了,崔某何尝不知程将军在开玩笑。崔某也是跟程将军开玩笑的,效果还不错呢。”崔敬哈哈一笑,刚才严肃的脸一下子变得一脸春风起来,变化之快。就是刘远也有点惊愕。
那个川剧的变脸都没那么快呢。
“哈哈,崔尚书还真是风趣,刚才真把俺老程给唬着了。”
李靖也笑着说:“没想到能和崔尚书把酒谈欢,李某真是荣幸。”
“岂敢,岂敢,几位可开国功臣,又有从龙之功,崔敬对诸位一直心生敬仰,只是公事烦忙,见多聚少罢了,六月初六崔某小女出阁,还请几位将军务必赏脸呢。”
“一定,一定。”
“崔尚书真是太客气了。”
刘远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刚才还怕老丈人看不起这些武将,又不甘心跟他们利益均沾,会争起来,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崔敬那老小子,智商和情商极高,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交恶几个士族,看着几个人犹如兄弟见面一般热情,刘远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对自己情绪的把控。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求财而己,没必要求气。
众人寒碜了一会,小蝶上来请示:“少爷,厨房问,现在可以上菜了没有?”
刘远还没出声,程老魔王马上大叫嚷嚷:“上吧,上吧,早就饿急了,为了来这里吃一顿好的,俺老程中午也只吃了二张胡饼一小碗汤面,就是为了留着肚子来大吃一餐呢。”
众人闻言,都哈哈笑笑起来。
刘远笑着对:“好了,让他们上菜吧。”
“是,少爷。”小蝶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回去。
今晚有凉风习习,也不到小房间用冰降温了,就在正堂内摆上宴席,坐位时,稍稍点麻烦,有了崔敬在,一个个都不肯坐首席,都推给别人,争论了一会,最后是按年龄来排,年长的尉迟敬德被推坐在了首位,崔敬居左、李靖坐右,刘远自然是排在最末。
为了招待未来的岳父大人还有几位老吃货,刘远准备的挺充分,好菜一个接着一个上,吃得众人大呼过瘾,不过对杯中的美酒倒是很克制,一个个都是浅尝即止,都不怎么动,所有人都清楚,一会还要进行一场大的谈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