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_919 关心过度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刘远皱着眉头说:“刚才进门之时,刘某感觉到,最起码三个探子在门口处监视,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行动,只怕早晚会暴露。”
扬威军最擅长就是偷袭和渗透,对这些监视很敏感,一进门,荒狼的眉头就皱了皱,接着岳冲也找机会跟刘远说,门口有人在监视,其实不用他们提醒,刘远也注意到了,心中有点不痛快,甚至是不安。
老实说,扬威军,在刘远的理念中,那是一只躲藏在黑暗中的拳头,在敌人最出奇不意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而扬威军的人数规模、战术特点,也注定扬威军需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可是扬威军一旦暴露在敌人眼皮底活动,其威力和灵活性就会大打折扣,这些耳目的存在,让刘远很不舒服。
“刘将军所说的,门口那几个密探之事?”沙玛好奇地问道。
“原来沙玛小姐一早已经知晓,怎么还把我们往这里领呢?”刘远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看到刘远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沙玛连忙说道:“将军请息怒,本来这件事准备晚一点告诉你们的,不过将军既然提出来,在解释之前,小女子请诸位先看一样东西。”
于是,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沙玛走到密室供奉的一尊小神像旁边,用双手抓住那个神像,扭了几下,那墙角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从洞口往下看,还有台阶向下延伸,看得出,这是一条秘道。
刘远吃惊地说:“这是秘道?通往哪里的?”
沙玛把那神像又扭动了几下。把洞口封上,这才有些骄傲地说:“这条秘密通道有三个出口,最长的那条,大约有七里之遥,短的那条也有二里。其中一条,通往另一幢不起眼的百姓居所,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去,而门口那些监视的密探,正好替我们作证。即使发生什么事,与我们也无干,刘将军,你说对吧?”
聪明啊,这可是典型的“明修伐道,暗渡陈仓”。那些本是用来监视的密探,略施小计,反而利用起他们来了。
“沙玛小姐真是太精明了,这一条秘道,没少花工夫吧?”刘远有些吃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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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规模,这秘道的规模不会小,能在逻些城秘密挖掘一条这样秘道。绝对是一个大工程,不过想想也对,以阿波色兄妹的精明,又怎能没有发觉,于是将计就计,弄了一条秘道。
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阿波色一族在吐蕃国内的形势和地位很不妙,这也是他死心塌地投向大唐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们与噶氏一族的恩怨,可以追溯于上二代,为了急夺一块肥沃的草原,原来还算和谐的二家不仅翻了脸。还冲突了起来,从此就相互算计,各有胜负,可是松赞干布一上台,就对我们阿波一族进行打压。重用噶氏一族,情况越发不秒,为了安全起风,十年前我们就秘密修了这条秘道,必要时用作逃生之用,没想到,逃生没用上,反而让将军先用上。”沙玛有些感叹地说。
原来是这样,都说狡兔有三窟,果然没错。
“不错,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更为隐秘、方便。”刘远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个秘道还有二个出口,最长的出口有七里,考虑到这宅子就处在靠近城墙的一角,从而可以估量出,这出口,可以直通城外,这可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必要的时候,这个出口可以救扬威军一命。
有了这个倚仗,刘远的内心更有底了。
沙玛对刘远笑了笑,有些苦涩地说:“将军,小女子对你,可以说坦诚到底,再没一丝秘密了。”
“没错,沙玛小姐的诚意,刘某已经感觉到了,请沙玛小姐放心,我们一早就是盟友,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而你的功劳,刘某也会如实地禀报皇上,请皇上论功行赏。”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沙玛心中一动,马上说道:“那太好了,将军,有什么需要沙玛做的,要人还是要物,只管吩咐好了,我哥哥再三叮嘱,要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
刘远点点头说:“人不用多,我们扬威军已经足够,有可能需要你的人掩护一下,不过你要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态,与城中的权贵结交,正好借今日城门之事做文章,不要吝啬财物,让多一点的人偏向于你或同情于你,虽说不一定能对你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但起码让他们减轻一些对你们的敌视之心。”
“好,我听将军的”沙玛有些暗恨道:“倒是便宜那些家伙了。”
刘远嘿嘿一笑:“便宜还说不定,今天可以说是别人的,明日拿回后,还是自己的。”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现在为求自保,把财物送出去,等到兵临城下之时,再把东西夺回来,这样一来,损失也不大,刘远的话让沙到眼前一亮,连声答应。
又聊了一会,沙玛热情地说:“将军,你明日就要打探消息了,需要我给你派个人替你引路吗,若不嫌弃,小女子也乐意为将军效劳。”
连身都肯献,只要是陪同一下搜集情报,沙玛哪里不愿意,一来可以卖个人情给刘远,二来这些也算是功劳的。
“不用,你们的人,那些密探肯定知道,把他们留在身边,也引人注意,这吐蕃城,刘某已来过一次,还不至于迷路,谢谢沙玛小姐的好意了。”刘远婉拒道。
当年在吐蕃挑起苯佛之争,刘远也着实把逻些城研究了一番,当时主要是未雨绸缪,为一众将士设定撤退路线,所以对逻些城有一定的解,二进吐蕃。特意学的吐蕃语,也有很大的作用,刘远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去踩点,只带荒狼和小血刀岳冲。还有精通吐蕃语的尉迟宝庆出去。
除了踩点,刘远还有一个目的:和大唐细作接上头。
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自己人的力量也需要用到,说不定还有特别的收获,力量越,心中越有把握。这正是这样,刘远这才婉拒沙玛的好意。
那些细作,绝对不能见光,即使现在是盟友,刘远还是有所保留,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面对刘远的拒绝,沙玛倒也没有坚持,不过给了刘远几个令牌,让刘远拿在身边备用,刘远看了一下,这令牌是铁铸的,花纹不算精致。不过上面用吐蕃文刻了一个“桂”字,这算是身份的一种象征,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说是阿波色一族的“桂”。
所谓的桂,是战士、勇士的意思,沙玛想得非常周到,刘远倒没有拒绝,笑的接了下来。
一众人在密室里商议,进去的时候是日落西山,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迷人,空气中也飘荡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沙玛一路上竭尽所能,就是荒郊野外,也让扬威军一行吃好、喝好,回到自己府上。自然更是用心,不仅备了美酒,还弄了一个全羊宴招待刘远一行,羊肉、羊肚、羊
肝、羊球、羊筋等,在厨师的精心烹调下,成为一道道非常有特色的菜,酒醇肉香,再说一路上也熟络了,众人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好不快活。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深入吐蕃的中心地带,就是准备得再充分,谁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在出发前,即使是刘远,也写了一封绝笔书。
酒足饭饱后,众人被安排回去休息,刘远也在关勇、候军、岳冲等人的陪伴下,径直回去休息。
“有意思,这次可比前二次有趣多了。”刘远带着二分酒意,乐呵呵地说。
前二次可吃了不少苦头,别的不说,光是寒冷就让扬威军吃足了苦头,有时为了跑路,一跑就跑几天,拿着硬得像石头的干粮一点一点啃,几天都吃不上一口热食,这滋味可真不好受,现在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吃好睡好,晚上也可以安心睡个好觉,这不,全羊宴有了,这小日子过得挺不错。
岳冲:“将军,酒是穿肠的毒药,特别是我们在执行任务,更不应吃酒。”
这小子,脾气、个性和他亡父血刀一模一样,什么时候都这般认真、较劲,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有你爹的风格,不过在酒席上,有些酒我们可以不喝,但有些酒我们却不能不喝,你放心,这个量本将心中是有数的。”
尉迟宝庆也在一旁帮刘远说好话:“就是,尉迟某就没见将军醉倒过。”
“松赞干布根本就不知我们来,就是知道我们来,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躲在这里,怕他作甚。”候军也补充道。
岳冲笑了笑,也不再说话了。
众人边走边聊,很快回到刘远起居的地方,刚刚坐下想开个小会,安排一下明天的作务,没想到马上就有人登门,亲卫禀报,沙玛求见。
“传”刘远大手一挥,大声地说。
很快,沙玛俏生生的走进来,一进门就笑着说:“将军,小女子有个好消息要说与你知道。”
“哦,什么好消息?”一听到好消息,刘远马上来了精神。
“这个能不能让他们行出去”沙玛看了一下关勇等人,有些犹豫地说。
刘远肯定地说:“不用,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什么事都不用瞒住他们。”
“嗯,好,将军你上次不是说伤了根,二年内不能行房吗?”沙玛高兴地说:“刚好,我们族中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巫医,让她给刘将军看一下,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可以医治,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看你妹,刘远一头黑线,心中犹如一万头草尼玛奔过满唐春_92o 再见一号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好不容易把热心过度的沙玛送走,刘远已经是一头汗水。
没想到自己当晚随意扯出来理由,这个沙玛还当了真,不仅当真,还替自己想办法,现在当着自己的部下说出来,一想起关勇、候军他们一脸想笑又不敢笑、憋气憋得脸红的样子,刘远的头都大了,女人最怕别人说自己不美,男人最怕别人说自己不行,这事要是传回长安,估计要被人笑死,刘远当时的脸都黄了。
“嘻嘻”
“哈”
送完“好心”的沙玛,刚回到房间,只见那三个欠揍的家伙对自己挤眉弄眼,还不怀好意的笑出来,刘远瞪着眼睛说:“好了,一个个有点正形,有什么可笑的?”
关勇笑着说:“嘻嘻,难怪平日我们喝花酒,将军一次都没有来,原来是有难言之忍。”
“将军,色是刮骨的刀啊,不过你不用怕,慢慢调理,肯定会好起来的。”
尉迟宝庆一脸讨好地说:“将军,我家有几根虎鞭,回长安后马上送到将军府上。”
刘远一人踢了一腿,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什么时候说不行呢,你们也不看看本将府上有几个妾侍,实话跟你们说吧,就是会合的那天晚上,这个沙玛闯入我的营房想献身,本将看不上她,又不好明着拒绝,这才编了由头把她给打发了,你们可别到处乱嚷嚷,小心本将把你们的嘴给撕了,再踢出扬威军。”
“是,将军。”
从人一看刘远认真了,一个个也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刘远把吐蕃公主霸王硬上弓之事,那“能力”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纵欲过度,从一个人的精气神可以看得出来,现在刘远腰杆挺直、中气十足、两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身体倍好,刚才也就是找个乐子罢了。
如果当这事是真的,那么他们这些作为下属的,应当沉默不言,佯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才对,一听说要踢出扬威军。一个个都吓得不轻,现在谁都知道,现在扬威军,那可是前途无限,进了扬威军,就差不多踏上了青云。想当初,尉迟敬德、程老魔王等人,不都是从玄甲军里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锦绣前程吗?
“好了,闲事少说,本将宣布几条命令。”
刘远一说完,关勇、候军还有尉迟宝庆都站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刘远,腰杆挺得直直的,就等候刘远的下令。
“明日本将与宝庆去联络一下我们的人,顺便踩踩点,尽快做出计划,关勇、候军,你们二人就留在府中,约束手下的将士,不得随意离开院子、不得大声喧哗、也不得滋事半殴,你们不要忘了。门口还有几个探子呢。”
“是,将军。”
“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好好约束他们,不让他们闹事。”关勇和候军马上领命,他们也明白。尉迟宝庆的吐蕃话说得最好,而装扮起来,也像吐蕃人,他去打探消息自然是最合适。
“好了,连日奔波,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是,将军。”分配完了任务,关勇等人连忙领命,各自散去。
老实说,跑了这么多天,也怀念睡在胡床上打滚的滋味了。
一样米活百样人,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人生,有的人生精彩,每天被鲜美和赞誉包围;有的人生充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奋斗和努力最大限度利用好每一寸光阴;有的人生失败,无论做什么都不顺利,不是没实力就是欠缺一些运气;有的人生迷茫,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犹如人形木偶。
而有的人生虚伪,就像到了一个阴暗面,每天的主题就是虚伪和欺骗,虽说,他们的内心充满正义,这种人就是:细作。
细作就是为了国家的需要,通来种种方式潜入敌国,用种各种方法打探的情报,再传国内,这样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打探到情布,就要用各种方法来伪装自己的,为了生存下去,需要用一次次的伪装、一个个谎言保护自己。
程阁就是就大唐潜伏在逻些城的一个细作头目,简单地说,他就是负责吐蕃情报工作的负责人,负责统筹整个吐蕃的情报工作,这可是大人物,很多吐蕃人看到他都避之
不及,不过,并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害怕他身上的气味。
倒夜香,这是程阁在吐蕃掩饰身份的一份工作,所谓的夜香,就是屎尿,虽说吐蕃人是游牧民族,很多时候是随地解决,不过逻些城是吐蕃的都城,贵族领主聚居的地方,所以还是要注意形象的,程阁是逻些城倒夜香的一分子,每天的工作推着一辆木桶车穿街走巷收集夜香,然后拉到特定的地点倒掉,一天工作二次,凌晨和响午各一次,推着夜香木桶车,二丈之内都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哎的气味,所以很多人一看到程阁就远远地避开。
这份低贱的目光,受到的,自然是旁人的白眼,不过这天例外,当程阁推着一车夜香经过时,在一大鄙视视的目光中,有四双带着敬意的目光。
不用说,自然是刘远、荒狼、小血刀岳冲还有尉迟宝庆四人,按照墙上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程阁的住处,可是大门紧闭,打探后才知,他现在做的,是一份倒夜香的工作,于是,当刘远一行在街边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候时,就发现在令人感动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大唐的第一细作,负责吐蕃情报网络的人,做的竟然是一份低贱至极的工作,倒夜香。
“宝庆,程阁在大唐的军职是什么,几品?”刘远突然小声问道。
听到刘远发问,尉迟宝庆:“回将军的话,此人和将军的第一个职位相同,昭武校尉,按品级来说,正六品上,不过这二年他立了不少大功,要是回去论功行赏,晋升到五品不是问题。”
五品的官员,还是一位有前途的官员,在大唐可以过上三妻四妾、丰衣足食、受人尊敬的好日子,可是此刻,他穿着最破旧的衣服、头发凌乱、脚上是一双捡来的破布鞋,衣服和鞋都是脏脏的、黑黑的,好像几个月没洗过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很难想像,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在这么艰苦恶劣的环境中的生存和发展,这一切,都是他那颗忠君爱国的心在发光发热,为了大唐的繁荣和安宁,他一直在潜伏着、忍耐着、坚持着。
刘远等人都被他感动了。
尉迟宝庆有些疑惑地说:“奇怪了,皇上和军部,对细作向来优厚,那经费也十分充裕,作为吐蕃情报的负责人,也掌控着这笔经费的开支,怎么还要干这么辛苦而下贱的工作?”
“那你说什么工作好?”
“比如说做点小买卖什么,像我们上次在墨脱那样,那细作是弄一间小店作安身之所,就是做一个苦力或伙计,都比这倒夜香强啊。”尉迟宝庆压低声音说。
老实说,就是打死,尉迟宝庆也不做像倒夜香的活。
刘远则是一脸敬佩地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越是能忍耐,就越不能轻视,这个程阁,这么能忍耐,说明他能忍耐之余,还很有心思”
“哦,什么心思?属下倒没看出来,还将军讲解一下。”
“利用倒夜香,可以四处走动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四处打探消息,甚至一些军事要地也可以进去打探情况,此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个人的尿液是关不多,把多人平均一下,就有一个平均值,如此一来,还可以根据夜香的多少来判定一户或一府有多少人,这些都是很有用的情况,再说能进入那种地方,就有机会收买和策反人,很明显,程校尉感觉到两国交战在即,特意找这么一个工作,尽最大能力收集情报,从此可以看出,他的上进心。”
众人都轻轻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与他会合。”刘远淡淡地说远,转身就跟了上去。
刘远一走,荒狼和岳冲紧紧跟上,而吐蕃话最好尉迟宝庆则忙着给付账,然后追上刘远等人。
程阁刚刚把木桶车停好,还没转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号,我们有些时日不见了。”
这声音是程阁整个人楞了一下,然后眼里透出异样的光异,猛地一转身,果然,刘远双手抱胸,正在似笑非常地看着自己。
“师傅,不,刘将军,你们终于来了。”程阁一脸激动地说,一边说一边还想给刘远敬礼。
程阁也就是当年学技的一号,因为刘远对他们有传业之恩,在古代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一看到刘远,程阁也有些激动,一来是刘远算是自己的师傅,二来表明,大唐即将在大唐有新的动作,至于刘远怎么潜自己院子,还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程阁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对声名在外的扬威军来说,这实在太简单了。
“好了,不必多礼,此行的目的,不说你也知道了,你这里有密室吧,我们进去再说。”
“是,将军,请稍等一下,容我简单梳洗一下,换洗过新衣服再说。”程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满唐春_921 老鼠拉龟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刘远看了看那简陋的居室,有些吃惊地说。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居室,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非常贴切,用石头砌成矮矮的房子,又小又矮,那种压抑的空间感,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庆幸的是,屋内并没多少异味,虽说很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这说明,虽说程说的工作很低贱,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上进的。
程阁听出刘远话里的意思,笑着应道:“是,只有程某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份工作太特殊,多住几个人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居住,不过这样也好,乐得清闲。”
“那你们平常怎么联系?”尉迟宝庆吃惊地问道。
“这个简单,有夜香就能交流了”程阁有些无所谓地说:“经上一役,吐蕃对我们已经警觉了起来,盘查得非常严,所以我们平日都是在收集夜香时传递信息,只有紧急情况,才会动用那个紧急联络站,总体来说,一切还算顺利吧。”
每家每户都会有夜香,用这个来传递信息,的确是一个绝妙的方式,只是太委屈了,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
刘远有些动容地说:“程校尉,你为大唐付出太多了,刘某很少佩服他人,你算一个。”
“不敢,将军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你才是我等楷模。”程阁有些激动地说:“也幸亏将军开辟了一条新路子,我们的情报也可以顺利送出去,那吐蕃、天竺还有波斯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到将军有可能还会再出现的,没想到还真是猜中了。”
那条新路子。自然就是阿波.色,有了阿波.色的帮忙,情报的传递也顺畅多了,不过即是程阁,也只是知道有高官配合。但是哪个官员,他还不够资格知道,平日能接触的,只是阿波.色的手下。
“没错,我们此行就是为了破坏他们的联盟,程校尉。我想,你应该收集了不少有关他们的情报了吧?”刘远笑着问道。
程阁点点说:“是,从二国使者进逻些城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一直监视着他们,不停地渗透,可惜一直没多大的进展。松赞干布对他们的保护严密了,外人根本没法靠近,说出来真是丢脸,一直没有得到什
么重要的情报。”
“看来这个松赞干布变得精明了。”尉迟宝庆在一旁冷笑道。
程阁犹豫了一下,:“将军,不知皇上对那两国的使者持什么态度?”
刘远明白程阁是什么意思,淡淡地说:“皇上让刘某权宜行事。“
“权宜行事?
程阁闻言。悚然动容,权宜行事,虽说只有四个字,但是当中的包括了极大的权力和信任,光是这四个字,已经看得出皇上对刘将军的信任,作为一个臣子,能得这样的信任,可以说荣幸之极了。
“不知将军有什么打算,是破坏还是拉拢?”
“没有拉拢的价值”刘远淡淡地说:“波斯和天竺这个时候自保还是问题。竟然敢来趟这滩浑水,不过不用急,收拾了吐蕃,再慢慢收拾他们二个。”
程阁也没有在意,以后只是刘远一句气话。闻言马上说道:“将军有什么吩咐,我等一定尽心尽力。”
“那个天竺的阿阁世王子和波斯的沙拉公主,其活动的规律怎么样,这些情报你应该有收集吧?”
“回将军的的话,阿阁世和波拉,两人一动一静,阿阁世喜欢看戏、骑马、吃酒等活动,不过多是随兴而为,并没有什么规律,而波拉公主,大多是在驿站里渡过,除非有应酬,不然很少踏出驿站,这个有点麻烦,将军,这是他们两人来到吐蕃以来,每日的活动,小的都记录在案。”
程阁说完,把一份报告交给刘远,在刘远翻看记录的时候,:“其实阿阁世王子有一个规律,就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附近一间名为波若寺上香拜佛,不过每一次出动,戒备森严,天竺的精兵、赞普亲卫团团围住,就是阿阁世的参拜的寺庙,也会提前清空,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天竺是佛教的发源之地,全民信佛,阿阁世也不例外,初一和上香,那是一个传统,不过保护得太严密,下手也难,刘远说了没有拉拢的价值,既然没有拉拢价值,要破坏两者的联盟,只要让谈判者出点意外就行,大唐派精锐的扬威军到这里,可不是来观光踏青的。
刘远没有说话,很仔细地翻看阿阁世和沙拉的活动规律,不由暗暗点头,不得不说,程阁天生就是搞情报的料子,出行的时间、路线、护卫人员都描写得一清二楚,甚至武器装备,几人佩刀、几人持弓等,都一一记录在案,只是看着这份材料,刘远就像身临其境一般。
这就是能力。
尉迟宝庆小声献计道:“将军,不如我们像炸驻仙石那样,提前在般若寺设下炸药,等到阿阁世参拜之时,突然爆炸,我想,就是神仙也难救他了。”
“不行”刘远摇了摇头,指着程阁那本记录阿阁世活动规律册子说:“此人虽说参拜的日子固定,但是时间却不同,有时晚,有时早,前后相差近半个时辰,有时在寺内停留一刻钟不到,有时停留一个多时辰,时间上很难控制,一击不中,就会打草惊蛇了。”
程阁咬着牙说:“不如我们集中兵力,在中途设伏,一举把他给铲除掉。”
“这方法更行不通”刘远马上否决:“你在逻些城潜伏了这么久,那些兵力布置,估计你比我们更熟悉,不得不说,设计的这个人是个人才,据我们得知的情况,松赞干布在逻些城一共设了十二处兵站,从距离开说,无论哪个地方出现问题,最近的兵站赶到事发点不会超过一刻钟,此外,城内还布置了十个峰火台和二十面大锣,一旦发事发生,马上鸣锣点火,四个城门的士兵,一看到峰火和敲锣,马上就会关闭城门、封锁所有出口,先别说阿阁世有二百手下,还有精锐的赞普亲卫守护,我们扬威军即使能把目标干掉,也不会逃得出逻些城,鱼死网破,这不是我们的目标,也不符合我们的期望。”
对刘远来说,每一个的扬威军都是宝贝,明知不能为而为之,那是愚蠢,作为一个优秀的主将,刘远从不犯这样过错。
“那怎么办?”程阁有些着急地说。
刘远摆摆手说:“不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办法的,我们去踩踩点,谋定而后动。”
“将军,我也去。”程阁马上站起来,主动请缨。
“不用了,这逻些城,认识你的人不少,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吧,这二名使者的事就交给我,你们就不用管这件事了,本将另有更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是,将军有事请吩咐。”
刘远拍了拍程阁的肩膀说:“吐蕃内乱,新旧贵族相互倾轨轧,我要你做的,就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反动势力上,也就是说,那些吐蕃的反动势力、对松赞干布不满的人,这些都是我们争取的对象,你想方法拉拢,筛选出可以拉拢的对象,另外,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干粮什么的需要准备好。”
将军这次是玩大的了,程阁心中暗暗想道:如果只要破坏联盟,那么只要把两个使者干掉就完成任务,可是刘远现在让自己联系那些反对松赞干布的势力,很明显这是要干一票大的,而大唐也动真格了,一想到建功立业就在今朝,程阁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马上大声应道>
“是,将军,小的一定尽力。”
刘远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带着荒狼、岳冲还有尉迟宝庆离开。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尉迟宝庆有些沮丧地说。
“我们去踩点,踩完点再说。”在程阁这里的并没有什么收获,刘远也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从容地说。
这种事急不来,越急越容易出错,刘远深知这个道理。
“好。”尉迟宝庆对刘远那是百依百顺,闻言马上应允。
刘远一行先去驿站打探,没想到守卫极为森严,整间驿站都清空了,只供波拉公主及其手下居住,外面还有松赞干布麾下的赞普亲卫守护,别说打探消息,就是靠近都难,刘远带人转了二圈,一点空隙都没有找到,感觉到有人开始注意自己了,连忙撤走,把目标转到住在悦来逆舍的天竺王子阿阁世身上。
悦来逆舍的守卫同样森严,不能轻易靠近,刘远一行跑到对面悦来对面一间羊汤馆里,点了几碗美味的羊肉汤,一边喝一边临监视的对面的动静。
“将军,这不好下手啊,明岗暗哨那么多,那街上还有密探、巡逻队,附近还有兵站,我们要是硬闯,就是得手,我们这点人也得全交待到这里。”尉迟宝庆有些郁闷地说。
刘远点点头:“你这话不错,要动手,在这般严密保护下,正中敌人的下怀,如果要动手,只能够把他引出城外,在城外动手。”
“可是他们都像缩头乌龟一样,怎么把他们引出去?”
“用脑子想”刘远压低声音说:“目标人物、地点我们选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他引到城外,没办法那就想办法,没条件,那我们就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