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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_1ooo 故设谜团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来人”李二突然大声叫道。
“皇上”一个当值太监闻言马上推开大门,前来听令。
李二淡淡地说:“转朕的话,让长乐在宫中多陪皇后几天,最近非议有些多,暂且就不要出去了。”
“是,皇上。”那太监闻言,马上应命退下。
很明显,长孙皇后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丽质,说不定女生外向,很快崔敬、刘远等人就会得知,这样一来,刘远那小子再一次全身而退,一二再,再二三败在刘远手里,李二自然不能服气,这一次虽说有长孙皇后出马,不能对他怎么样,不过说什么也要拿一个彩回来。
要不然这气不顺呢。
虽说朝廷的大军尚未班师回朝,候君集等人还要在吐蕃对松赞干布的残余势力进行围剿,巩固胜利的果实,但是先行归来的扬威军已带回了战胜的消息还有一干包括松赞干布在内的实际统治者,吐蕃的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在扬威军回到长安的第三天晚上,李二在宫中设宴,邀请文武百官还有扬威军表现突出的将士赴宴,算是为他们开的庆功宴。
可是,这次重要的宴会,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人物:扬威军的主将兼灵魂人物刘远,席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以崔敬为首的官员向李二求情,而在场的扬威军将士几度请李二高抬贵手,把扬威将军刘远放出来,可是李二左右支语。和稀泥,转话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直不肯松口,这倒让崔敬等人非常郁闷,可是偏偏没有办法。
连崔敬等人的话不起作用,至于关勇、候军等人,更是人微言轻,说话都不顶用。以至这场应功宴有些不论不类,有一种很压抑的气氛,李二刻意不谈此事,崔敬就是经验再丰富、临场应能力再强大也没用,毕竟一只巴掌拍不响。
若是别的过错,众人还能替他求情,而且求得理直气壮。可偏偏是女人这方面的事,谁也不好说,何况刘远招惹的,还是皇帝的最疼爱的女儿,有妇之夫啊,还弄出什么私订终身什么的。这事可是顶天了,别人就是想替他求情,也不好开口。
酒醇菜香,皇宫的御厨做出来的菜,非常美味。可是在场的人吃得不是怎么痛快,就是喝酒互动环节。气氛也可以用平淡来形容,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得用归来的庆功宴,反而像一个流水宴一般,平淡如水。 首发网址https://m.xswang.com
终于,等崔敬等人准备告辞之时,李二突然叫住崔敬道:“崔爱卿请留步。”
“不知皇上有何旨意?”崔敬一脸疑惑地说。
“最近忙于政事,两家也甚少往来,皇后听说崔爱卿的元配夫人亡故后,至今尚未立正室,这可不好,莫非是看中哪个女子,虚位以待?若是如此,大可说出来,皇后愿为崔爱卿作一次冰人。”
崔敬心中一动,连忙应道:“有负皇后关心了,不过微臣只想以事业为重,娶妻纳妾一事,暂不考虑。”
“爱卿真是忠于职守,此乃大唐之福。”
“不敢,若言皇上没有别的吩咐,寻微臣告退。”
李二点点头,然后挥挥手,崔敬很快就退了出去。
长安崔府,偌大的书房里只坐着两个人,这两人正是清河崔氏的当权人物,族长崔尚和工部尚书崔敬,从皇宫赴宴归来,二人就回到书房,共商对策。
这是两人的习惯,一旦有事,两个就会坐在书房里商量对策,也算是统一意见,共同进退。
“三弟,皇上的态度,还是不明朗啊,看样子,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消停。”崔尚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地说。
“是啊”崔敬点点头说:“若然这么容易放手的,当日在十里长亭就能解决,无须留到今日。”
崔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刘远这小子,简直就是烂死扶不上墙,现在的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天下的美女何其多,为什么偏偏要招惹公主?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在崔尚眼中,功成名就,贪恋一下女色,并没有什么过错,在位者,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就像自家三弟崔敬,那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家外有家,享尽人间美色,只要不惹人非议、不招来祸患就行了,但是刘远却玩大了,招惹了大唐最有名气、最得宠的公主,这是捅马蜂窝啊,简直就是自找麻烦,他不怪刘远风流,而是怪刘远办事没有分寸。
女婿也是半个子,本想取笑一下三弟有“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一看到崔敬那一脸郑重的脸色,又说不出口了。
子嗣稀落啊,一生阅女无数,享尽艳福,最后只得一个女儿,可以说,崔敬前半生是围着前程转,到了后半生,那就是围着女儿转,为了崔梦瑶,他还真没少费心,不像自己,儿女加起来十多个,就是没了几个,那香火一样可以延继。
“三弟,三弟,你在想些什么?”看到崔敬久久不能出声,崔尚忍不住发问道。
崔敬这才醒悟过来,有些无奈地说:“大哥,我没事。”
“刚才告辞时,皇上把你留了下来,你们说些什么?”
“是客套,其实是也是暗示。”
崔尚好奇地说:“哦,暗示?是与刘远那小子有关吗?”
“大哥果然厉害,一猜就中”崔敬也不卖关子,径直说道:“以我的推测,刘远的性命应是无忧,皇上其实对招他为婿一事,也并不排斥,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来刘远的确有那个实力,二来招了刘远,我们士族也少了一个人才。对皇权有益无害,吐谷浑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以这种小国尚能和亲,用和亲来安抚,对一个能灭掉吐蕃的人才进行安抚,有何不舍?在安抚和亲上,我们的皇上,那是从不吝啬公主的。”
这话也得到崔尚的认同,从李二的妃子和所招的驸马,其用心就可见一斑。崔尚闻言点点头说:“可是刘远一直还关押在天牢没放出来,也不准任何人探视,这是何解?”
崔敬冷笑地说:“这就是刚才他留我的目的,表面关心崔某的正室之位,很显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刘远他舍不得杀。不过刘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公主的清誉,此事也不能这样的了了,再说皇上曾对长乐公主有过承诺,如此一来他的用意就明显了,那就是为长乐公主进刘府所谋划,他突然提起崔某的正室。实际意思他在敲打我们,长乐公主要坐正室,嘿,那置梦瑶什么位置?”
混了几十年官场,崔敬若是边这么明显的小道道都看不出来。那么这些年还真活在狗身上了。
崔尚楞了一下,很快苦笑地说:“若是不答应。只怕刘远就出不来,对了,三弟,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能怎么回,不敢一口拒绝,只能说暂未考虑。”
“呵呵,这可不像三弟的性格啊。”
崔敬面带苦色地说:“唉,梦瑶为此事,二天不见,整个人都焦悴了,你说让我这个做爹爹的,还能怎么样?”
就在崔敬在皇宫赴宴前,崔梦瑶携着外孙大宝回崔府,一看到崔敬就哭得稀里稀哗的,为了救刘远,还给自己这个做爹的给跪下了,让他一定要救刘远,若不然孤儿寡母的就活下去了,不知是不是女儿教的,大宝也哭得直淌眼泪,大的哭,小的闹,把崔敬的心都哭化了,连忙把二人扶起来,就差起誓了,说一定尽全力把刘远救出来,这才把二人安抚好。
若不然,在皇宫里崔敬就和李二据理力争了。
崔尚看了一脸愁容的崔敬一眼,好奇地问道:“那三弟,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崔敬的女儿,绝不为妾,若是为妾,姓李的不杀他,崔某也容不下他活在这个世上。”崔敬斩钉截铁地说。
讲出身,刘远不过是一介白丁,而崔梦瑶是出自闻名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二人成亲之时,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不待见的贱贾,一点也不夸张,那是正儿八经的下嫁,崔梦瑶嫁入刘府后,不仅把刘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为刘家延续了香火,脾气品行,挑不出半点过错,更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刘氏家风之事,若是这样还是被夺去正室之位,崔敬怎么也咽下这么口气。
自己的女儿,比很多公主还要矜贵呢。
崔尚叹了一口气:此事还真不好处置啊,自己这个大哥兼族长,夹在中间真心为难,叹息完,不由又埋怨起刘远,暗自骂道:都是刘远这个臭小子,他风流快活,却丢下一个烂摊子让别人替他擦屁股,清河崔氏都成了他家的长工一般.
“啊,啊.超”
此时,大理寺天牢里,刘远长长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由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道:“真是的,又有哪个家伙背后说我的坏话。”
在这里关了三天,刘远都已经熟悉这股臭味了,不像刚来时那么难闻,而李二的到来,也让刘远的处境有了改善,最起码,这说明李二还有很在乎刘远的,临走之时,还说刘远的伙食,可以狱卒看齐。
这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这二天狱卒的伙食得到质的提高,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沾了刘远的光。
“咯吱”的一声,那扇厚厚的牢门打开,接着两个脚步声缓缓走过来。
刘远睁眼一看,暗吃一惊,只见大理寺少卿还有他的心腹小方,正一前一后走过来,只不过,两人的面色有点不同,走在前面的裴进,脸色有点凝重,而走在后面的小方,则是面带着笑容。
“裴少卿,不知什么风把你吹来。”刘远从胡床上坐起来,向裴进拱了一下手,权当行礼。
一来他是这里的Boss。这二天受到他的颇多照顾,二来他还是裴惊雁的叔父。算起来,还是自己的长辈呢,再说这个裴进,继承了河东裴氏的优良基因,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那俊逸的面容,一看就对他有好感。
“也不知算是什么风。不过是祝贺你的。”裴进笑着说。
刘远眼前一亮,兴奋地说:“真的?皇上答应放刘某出去了?”
行啊,这李二这次还真大方,刘远以为李二没这么快会放自己,现在真有点喜出望外。
裴进苦笑着说:“刘将军高兴得太早了,皇上并没有说放你出去,不过是想给你换个地方罢了。你不是嫌这里吵,气味难闻吗?皇上下令给你换一个地方,你不用再住在这种臭气熏天的鬼地方,晚上也可以睡个安稳。”
“哦,什么地方?”
“呵呵,你去到就知道了。”
一旁的小方大献殷勤地说:“刘将军。新房间已经替你打扫好了,包你满意,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没有,小人替你收拾吧。”
“那倒不用,刘某是空着手进来的。什么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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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裴进淡淡地说:“那走吧,哪地方。什么也不缺。”
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刘远非常高兴,二话不说,在一众囚犯羡慕的目光,跟随着这位大理寺少卿往外走,等刘远进入一间燃着檀香的房间时,终于明白了刚才裴进说“什么也不缺”所言非虚了。
这是一间大约三十多平方的大房间,里面家俱一应俱全:胡床、案几、蒲团、屏风、衣柜等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点心、水酒、书籍,连笔墨纸砚都有,房间内装潢讲究、窗明几净,这哪里像牢房,就是长安最豪华的逆舍,也不外如是。
李二就是安排自己住在这里?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的?
一旁的裴进继续说道:“大理寺的下人,每日都会来打扫,刘将军可以在这房里任意活动,对了,外面的小院子也可以走动,只要你不走出这个院子,不与外面的人接触,一切都是自由的。”
“这,这么好?”
这时候,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提着两个食盒进来,裴进轻轻点了点头后,两人就在案几上把饭菜摆了出来,那食盒刚一打开,整间房马上就充斥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刘远定眼一开,大吃一惊:人参炖鸡汤、浑羊殁忽、光明虾炙、羊皮花丝、小天酥(鹿鸡同炒还有几个说不出来的菜,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高规格啊,十菜一汤呢。
“哗啦啦.”
就在刘远正在吃惊之时,一个下人拿出一壶酒,很是细心把酒倒在酒杯内,那酒刚出壶,一股浓郁的酒香马上扑鼻而来,刘远用鼻子用力吸了吸,吃惊地说:“这是岭南的灵溪酒?”
“嗯,你的鼻子很是灵敏”裴进淡淡地地说:“没错,这是宫中窖藏的岭南灵溪酒,据说是贡品,光是在宫中就收藏了十年之久,名副其实的宫中陈酿,不光这酒是好东西,就是这些饭菜,也是宫中御厨所烧,直接从宫中送出来,你可要好好品尝一下。”
刘远走近一看,果然,那还拎走的食盒,刻有一个醒目的“御”字,还真是出自宫中呢。
闻到那饭菜那么香,吃了几天普通饭菜的刘远口水都流了,都说民以食为天,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一时间食指大动,也不等裴进招呼,刘远自顾坐下来,拿起那银筷子,每碟都试了试,然后双眼放光地说:“嗯,好吃,好吃,那御厨的手艺还真不错。”说话间,手也不闲着,又塞了二筷进嘴巴,抬着看着裴进说>
“裴叔父,这味道不错,酒醇菜香,你看,这里这么多菜,小侄一个人也吃不下,不如我们一起吃,顺便敬你几杯,这些天幸得裴叔父照料,小侄一直想好好请你吃一顿酒呢。”
“呵呵,不用,只怕裴某无福消受。”
刘远美美地喝了一杯,又自顾倒上,美滋滋地说:“皇上真是太大方了,前些日子皇宫削减开支,小侄看到皇上都没有这般奢侈呢。”
说起吃饭,刘远也在宫中陪李二吃几次便饭,还真是便饭,几个人吃个四菜一汤,也没什么名贵的菜,吃得比刘府还要差,当时刘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李二还真是节俭,没想到,李二这次这么讲究,给自己一个人准备的饭菜就是十菜一汤,还有十数年宫中陈年佳酿,李二这抠门的家伙如此大方,还真不多见呢。
“何止大方”裴进淡淡地说:“皇上简直就是慷慨,皇上发话了,你要吃什么,尽管吩咐,你要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还有酒,这次是岭南的灵溪酒,此外还有荥阳的土窟春、富平的石冻春、郢州富水酒、乌程若下酒、宜城九酝酒、长安的阿婆清酒、波斯的三勒浆酒、大食的马朗酒等可供选择,总之一句话,皇上说了,你要吃什么喝什么,全力满足。”
说完,瞄了一眼退在角落里的小方,压低声音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我是你,估计就吃不下了。”
刘远先是一楞,接着面色大变,刚才满脸春风得意之色,一下子变得脸色苍白,手中那双银筷子掉在案几上也浑然不觉,那肚腿子都有一些颤抖了。
狗日的,这不会是李二给自己的断头酒吧。满唐春_1oo1 吃亏是福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华夏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有包纳之心、容人之量,即使对侍十恶不赦的犯人,在临死之前,也会对他展示人性柔情的一面,会在他“上路”前,送上一顿丰盛的晚餐,也称为断头饭,因为华夏人相信,若是做了饿死鬼,那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一个“食”字,就是最好的写照。
李二空然这么大方,出人意料,刘远一想到这个由来,一下子脸色都白了。
“裴叔父,这,这是真的吗?”刘远一下子拉着裴进的手,胆颤心惊地说。
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没有银子花,而是钱有的是,人却没了,刘远正是这个情况,闻言大惊失色。
裴敬摇摇头说:“此事只是你的猜测,裴某什么也没有说,不过裴某觉得此事虽说不大可能,但是也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贤侄,言尽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刘远一下傻眼了。
其实,刘远能理解裴进的解释,而自己也是捉摸不定,猜测不透,虽说觉得李二不太可能杀自己,古语有云,杀降不祥,杀降尚且不祥呢,那就更别说是杀自己人了,当人生的追求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变得爱惜羽毛,就像在吐蕃逻些城,像候军集、程老魔王这些名将,那个不是杀人如麻、心狠心辣之徒,一将功成万骨枯,那通往名将的路上,铺满了森森的白骨,换作往日。眼都不眨一下就下令攻击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最后他们只能选择暂时退却。
名气,是很多人前动的动力,但是到了某个时候,反而成为他们的负累。
但是,刘远可不敢赌李二啊,这个家伙,逼急了,对兄弟也举起屠刀。更何况外人呢?拿性命去赌,别说九死一生,就是九生一死也是忐忑不安啊。
正是有了玄武门的前车之辙,裴进不敢断,刘远更不敢赌。
一时间,满席美味佳肴,变得淡然无味。就是壶中的宫中陈年佳酿,一瞬间也得变得苦涩起来,在这个负面消息的影响下,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裴叔父,皇上是怎么说的?你就没收到什么蜘丝马迹吗?”刘远有些吃惊地说。
“没有”裴进摇摇头说:“贤侄也非外人,没有隐瞒的必要。这是皇上派人来吩咐,裴某也并没有亲眼目睹、亲耳倾听,事前也没有收到半分消息,你也知道,大理寺少卿是什么职位。平日百官都是敬而远之,不过。倒是听说了一点。”
刘远马上追问道:“听说一点什么?”
“皇上在宫中设宴邀请百官和扬威军有功将士,裴氏需值勤,没去,听说在席间百官几度为你说好话,一众扬威军将士,也一起向皇上求情,可是皇上左右支言,一直咬关不肯松口,所以.”
刘远无力地坐在地上,其实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这守自己的人,除了有大理寺的人,还有几个明显是禁军,不用说,肯定是李二派来的,预防有人渗透进来,以清河崔氏那么大的能耐,现在就是见上一面也没实现,从这里反而可以看得出李二的决心。
外援不给力,那么只能自救了。
“裴叔父,这外人不能探望,也不能互传信息,要是小侄有一些建议,能替小侄把奏折送到皇上手里吗?”求人不如求己,刘远决定展开自救行动,让李二看到自己的作用和能力。
裴进犹豫了一下,很快点点头道:“这个皇上并没有说不能上奏,你写吧,豁出去了,裴某一定转交到皇上手上,你这一声叔父,可不能让你白叫。”
“谢裴叔父”刘远喜出望外,马上感谢道。
很快,刘远就给要李二写了一封奏折,说突然有了灵感,说在制造玻璃的方面,有一个突破性的想法,此外,那火铳在吐蕃战场上,也暴露了很多问题,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刘远请求到工部参与改良的行动。
写完奏折,刘远心情大好,自觉李二肯定会放自己出去,改良工艺,说不定还亲自来接自己出狱呢,李二行伍出身,也了解武器对军队的重要性,看在大唐帝国的份上,肯定会法外开恩,饶了自己。
事实上,李二的反应也很快,当天晚上,刘远就收到了李二亲笔回信,当刘远满心欢喜打开一看,犹如当头一盘冷水,李二在信中说了,那玻璃的工艺最近取得突破,业已制出样品,现正在大规模制作中,至于火铳,军中巧匠也随军出征,收集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和信息,火铳一直在改造当中,就不用刘远费心,然后又在书信里让刘远好好休息,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下人云云。
尼玛,刘远当场脸就绿了,终于明白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典故,自己是厉害,可是大唐的能工巧匠也不少,说到实际操作能力,那是甩自己几条街那么远,刘远气得当场就一拳击在案几上。
这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前奏啊。
这天的饭菜更是丰盛,可是刘远半口都吃不下了。
第二天,也就是刘远被关押的第五天,一夜未睡,两眼通红的刘远,红着眼再一次把写好的书信交给狱卒小方,让他交给裴进,代自己转交给李二。
一交完这封信,刘远的脸都长了,因为刘远在信中,坦言把自己所有的财产、田地、住宅、店铺、包括长洛高速的份子全部捐给国库,说是增益国库,尽臣子的一份绵薄之力,放弃爵位等等,实则是明哲保身,古代的大臣告老归田,就叫乞骸骨,刘远这次还真是准备用家财换取一条性命。
钱再多也没有用。有命花才行,不过刘远倒不怕。只要有手有脚,凭自己的努力,一切都能回来的。
当李二在立政殿收到这份奏折时,还没得来及打开,崔敬前来求见,李二决定,先招待好这位重臣。
“臣参见皇上。”
李二笑着说:“崔爱卿平身。”
“谢皇上。”
“崔爱卿这么急要见朕,不知所为何事?”李二淡淡地说:“若是为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婿求情的话。朕想,爱卿还是免开尊口。”
还没有说话,就已经拒绝了。
崔敬有些郁闷,老实说,他还真是为刘远的事来的,女儿与外孙天天在跟前吵吵,刘远在大理寺内大床高枕。可是崔敬可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对自小就宠溺了的女儿,还真没有办法,明知是自讨苦吃,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崔敬有些无奈地说:“不瞒皇上,微臣是为了劣婿之事,也不是为了他的事。”
“哦,此是何解?”
“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子女好的。臣也不例外,此行是为了我家那可怜的女儿来请求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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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眼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嘴边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胜利的笑容,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
“哦,崔爱卿请直言。”
崔敬看了看左右,样子有些犹豫,李二马上明白他的心意,用手挥了挥,很快,侍卫和宫女都退了出去,此时长孙皇后也不在,偌大的立政殿就只有君臣二人。
看到没外人了,崔敬这才说道:“皇上,臣有个非份之请。”
终于来了,李二眼眉一挑,不过还是佯装好奇地说:“崔爱卿,有事不妨直言。”
“请皇上把长乐公主许配给刘远。”崔敬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了出来。
这可是看在女儿和外孙份上,另外,刘远所说,修筑一条从洛州到清河的高速,也是非常吸引,再说刘远也不能不救,在得到刘远的保证还有让利后,权衡再三,崔敬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皇宫。
表面是毕恭毕敬,内心却是愤愤不平:自己都是好色之人,现在却为别人铺路搭桥,若言是为自己求这个大唐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公主,就是厚着脸皮被人嘲笑几声也就认了,问题是自己是刘远的岳父,现在还替他求美女,那感觉就像拉皮条似的,心里别提多憋气了,他风流快活,自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崔小尚书一时感到严重的不平衡。
此事本想托大哥崔尚来处理的,没想到崔尚截然拒绝,用他的话来说,他是清河崔氏一族的族长,代表清河一族的颜面,绝不会因这些屁事而引人诟病,想派别人来,一来别人没那个份量,二来也显示不出自己的诚意,最重要一点,这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女人又催得急,没办法,只能亲自上阵了。
崔敬心中暗自发狠:把刘远捞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方能解今日之气。
李二一脸“吃惊”地说:“崔爱卿,何出此言?那刘远还是你女婿呢,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未出阁的公主,两人怎么合适?此事不可,不可,崔爱卿,也就是你对朕说这些话,换别人说,朕就得处罚他了,快不要说这些玩笑之语。”
装,继续装,崔敬心里一肚子火,这个李二,明明暗示得很么明显,逼着自己让步,自己咬着牙忍让了,现在又装得像一副圣人的模样,真是看都心里冒火,可是自己偏偏还要迎合于他。
崔敬心里冒火,可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被李二呵斥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皇上,臣是真心实意的。”
“不行,此事太荒谬”李二摇摇头说:“刘远不仅有了妻妾,正室还是崔爱卿的爱女,若是鹊巢鸠占,长乐又落下一个骂名、堂堂一公主,还是皇后所出的长公主,嫁予他人作妾,那岂不是皇家颜面尽丧?不可,不可。”
好吧,终于说到重点了。
崔敬笑着说:“皇上,当日长孙将军舍身报国,临死前写下遗言。不再用婚约束缚所爱之人,请皇上让长乐公主追求她的幸福。此事在大唐传为美谈,那矢志不渝的爱情,就是最好的谈资,长孙将军祟高的爱国情操、矢志不移的爱情还有皇上的包容,早已为大唐臣民津津乐道,刘远和长孙将军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替战友照照未亡人,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两人在相处中日久生情,可以说是缘份天注定,虽说不妥之处,但是并无可指责的地方,君子一诺千金,皇上更是金口一开,绝无更改。岂能承诺于人前,失信于人后?再说上天有成人之美,饶是崔某,也被他们的真情所感动,打破例规,撮合这对男女。”
说了一大堆违心的话。崔敬感到,自己都快吐了。
“可是”李二似有触动,不过还在犹豫。
“皇上”崔敬马上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鹊巢鸠占、抛妻弃子都不是好的名声,为了顾全几方的面子,特别是皇家的颜面。臣有一个还算妥合的办法,那就是效仿蛾皇女英。不分大小,不过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理应居左,小女居右,此事传出去,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古代以左为尊,右次之,让崔梦瑶做妾,崔敬死也不从,不过他头脑灵敏,很快就想出娥皇女英的故事,又主动把“左”让能李丽质,可以说做出极大让步了。
成则成,若是不成,自己也不管了。
李二看着崔敬,心中有如天人交战,沉吟了一下,很快点点头:“既然崔爱卿都这样说了,若是朕亦无话可说,不过崔爱卿也说,朕承诺过不会干涉长乐的婚事,让她自己追求她的幸福,此事朕还得询问一下她本人的意见,若是她也同意,那此事就按爱卿所说的办吧。”
都是聪明人,表面的功夫要做,每个人心里的底线也不能丢,李二看得出,这已经是崔敬所能做的最大让步,若然还不同意,那就是一拍两散,然后皇权士族又进入新一轮的冷战,若言太过固执,只怕落得一个失诺的名头,还有一个容不下功臣,藏弓烹狗的恶名,这也不是李二所能接受的。
崔敬最终还是按着自己的剧本走,李二也不想真是撕破脸皮,那就见好即收。
“皇上心胸广阔,量纳百川,崔敬佩服。”崔敬不失时机是送上一记马屁。
李二打了个哈哈,君臣互扶了几名在,崔敬这才告退。
等崔敬走后,李二这才打开刘远新递上的奏折,扫了一眼,顿是乐了,一手拿着奏折,一手轻拍着案几,哈哈笑道:“哈哈,没想到,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不错不错”
看到刘远愿意全部身家捐给国库,李二的眼,一下子亮了,忍不住拍起案几来。
刘远这个家伙,平常不知占了多少多好处,对于刘远只顾捞钱而常把正事撇在一边的举动,李二早就看不习惯了,现在看到刘远这么多产业,现在甘心献出,对爱财如命的刘远来说,不知多伤感吧。
“皇上,何事这般开怀,可否让臣妾也高兴一下?”长孙皇后刚才外面进来,没想到听到李二又是拍案几,又是自言自语,不由笑着问道。
李二笑着说:“观音婢,你来得正好,朕正想找你呢,长乐的事,已经解决了。”
“这么快?”长孙皇后脸色一喜,连忙问道:“那崔氏的人,这么快肯低头?”
“嗯,刚才崔敬进宫,就是说这件事,质儿也是正室,居左,也算不辱没我皇家的颜面”李二摇摇头说:“若不是刘崔氏生了个儿子,那就可以把她推下去了,真是邪门,几个女不是没怀上就是生女儿,就她一个生了个儿子。”
长孙皇后并不介意,淡淡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还真能让他休妻不成?清河崔氏的能量很大,皇上暂且还是不要动它吧。”
上次士族集体发力,朝中无人可用,大唐呈半瘫痪状态的情景,长孙皇后想想都有些后怕,那时丈夫还有兄长他们,天天忙得停不下来,哪时需要就出现在哪里,差点把两人都累倒。
“观音婢,你看看,这是什么?”李二高兴地把手里奏折递给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看完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说:“皇上。你要把刘远的财产都充公吗?如此一来,我们女儿岂不是要吃苦了?再说弄了这样的事,只怕长乐到了刘府,也不受待见啊。”
刘远的那张清单很长,就是不用统计,也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长孙皇后担心刘远把家财全上缴,那女儿在刘家。肯定受到敌仇,到时刘远一记恨,那日子还怎么过?”
李二摇摇头说:“那倒不会,若是朕接受他的家财,把他放出去,再把长乐许配给他,那朕岂不是成了敲诈之嫌。被人误以卖女之举?不妥不妥,他的家财,朕是不会要的。”
“那怎么办?退还给他吗?”
“那倒不行,这小子太欠揍了,得让他受点教训才行。”
长孙皇后担心地说:“皇上,他现在身份是功臣。再说也快是驸马了,可别招人非议。”
“观音婢,你就放心吧,朕有分寸。”.
没多久,在大理寺中的刘远。接到李二回复,那银子是刘远合法经营所得。虽说其心可嘉,不过这笔银子朝廷不能接收,特别是在这个特别的时刻。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没多久,李二就收到刘远一份特别的奏折,先是谈论吐蕃对大唐的重要性,然后指出,从长安到吐蕃,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运输多有不便,很有必要修筑一条好道理,加强对吐蕃的控制,在奏折的后面,刘远表示,愿意出面筹备一条从长安到淞州的高速路,不仅可以加强西部的经贸往来,也符合战略要求。
最重要的一点,刘远提出,这条高速公路是免费的,不向大唐军民收取过路费用。
李二极为满意,大笔一挥,不仅找了个由头把刘远放了,还同意了刘远与李丽质的婚事,当然,刘远出面筹备长安到淞州免费高速公路的事,也以皇榜的方式公诸于天下。
绝啊,等于断了刘远的退路,到时想反悔都不行,这皇榜一出,不少人哗然,有人拍掌叫好,因为这条路便利了他们、他人扼腕长叹,婉惜为什么不修筑一条便利自己的免费高速公路、有人吃惊,这是一个大手笔、有人不屑,认为这是刘远故意哗众取宠,出风头,也有人非常愤怒。
崔敬就是其中之一。
刘远从大理寺归来,回到刘府屁股还没有坐热,崔敬和崔尚就急急忙忙找上门,把下人和闲杂人屏退后,崔敬马上气呼呼地说:“刘远,你说,修路之事,是你自愿的,还是姓李的逼你?”
崔敬一看到那皇榜,特别是修筑免费的高速公路,心中大叫不妙,大唐的财政捉襟见肘,国库肯定拨不出钱,刘远现在是弄这个,那不是自掏腰包吗?护犊的崔敬马上觉得刘远是被迫的,二话不说,就上来追问究竟。
女婿也是半个儿。
“是啊,小远,若是你受了委屈,清河崔氏给你撑腰。”崔尚也在一旁说道。
刘远淡然一笑,随口说道:“不,这是小婿自愿的。”
“自愿?”崔敬一下子大声尖叫了起来:“从长安到淞州,山高路远,你可知需要花费多少钱银、要做多少工程,就是你那点薄产,全部折腾光也修不成,倾家荡产修路,到时你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不成?”
“是啊”崔尚也在一旁劝说道:“此事是否冲动了?或者是,这是酒后醉言?”
刘远摇了摇头,一脸睿智地说:“其实,皇上的确做了不少功夫,不过,做这个决定之时,小婿非常清醒,这是经历一番考虑的。”
李二的伎俩,刚开始刘远还真给吓了一下,不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释然,然后就配合着他演了一出戏。
“此话何解?”崔尚盯着刘远说。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与祸,有时只在一步之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婿最近顺风顺水,金
玉世家,现在超过三百家的分店、长洛高速、长安日报、墨韵书斋,一个个都是聚宝盆,日进斗金,现在没什么,而实际上,不知多少人给盯上了,这么多财富带来的不是福,而是祸,一个个都盯着,像狼一样盯着,坐卧不安啊,再说那么多钱银,我们也花不完,还不如趁早打算。”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现在太子与魏王,为继续大统,斗争日益激烈,刘某也成为他们最想争夺的对象,很明是,我的能力、人脉还有财力,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这一点,在吐蕃时我就知道平日府外有少可疑之人,我不想卷入他们斗争,又避不开,还不如找点利国利民的事做,两位长辈你们看清楚一点,小婿只是筹备,并不是自己掏腰包全出,当然,这里怎么也要捐一笔可观的数目才行,除此之外,这个工程是没有设定期限的。”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巩固自己的名声,大笔的财产也不怕别人掂记,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开争嫡,置身事外,可谓一举三得。”
话音一落,崔尚和崔敬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半响,崔尚有些动容地说:“没想到,你竟考虑得如此深远,不错不错,我和你岳父,还想叫你最近别太张扬呢,毕竟你是新贵,根基太浅了。”
崔敬点点头说:“早就觉得你的家财太显眼了,你这样做,也不错,岳父支持你。”
刘远嘿嘿一笑,有些自嘲道:“算是吃亏是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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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点被坑,实际上,这也是一道护身符,这样就可以在争嫡时置身事外,虽说少了一个青云直上的机会,但也减少很多祸患,刘远这也算是明哲保身,也能顺利从大理寺脱身。
娶个老婆,还得出彩礼呢,何况是皇帝的女儿、大唐的公主,就算是给她的彩礼算了,再说刘远也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梦回大唐,荣华富贵、娇妻美妾都有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为大唐做一点自己的贡献,这也算是功德一件,美事一桩,哪个华夏人,心中没有一个宏大的强国梦?
若然光是为了赚银子,刘远在长安城的铺路工程上,就不会那般无私了,李二是一个可敬的皇上,刘远心中一直都很敬佩他,有时配合着他,为大唐做一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崔尚有些不解地问道:“小远,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的一生,不过是追名就是逐利,追求名利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没必要赌上身家性命,刘远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臣子应有范畴,崔尚感到,刘远一直在为大唐默默付出,若言真是追求名利,以刘远的功绩,早就不止今日的成就了。
刘远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这个世界因我的出现而发生一丝丝改变。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崔尚闻言心头一震,这话看似平谈。其实霸气十足,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世界,那是何等霸气,若是别人说这话,崔尚会说他狂妄无知,但是这话出自刘远的口,倒也贴切,细想一下。扬威军新式的战法,已经在影响着大唐军队的构成,而水泥和火药的出现,更是让大唐有了极大的改观,不难看出,早晚会改变现时这个格局。
“你已经做到了。”崔尚拍拍刘远的肩膀,一脸正色地说。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用在岳父身上,也同样合适,崔敬在一旁笑着说:“好了,大哥,我们先回府吧。刘远刚回来,他的妻儿子女都等着和他团聚呢,我们还是早些走吧,免得在这里招人嫌了。”
几个人关上门在密谈,崔梦瑶、小娘他们在院子外面等着。耳尖的崔敬已经听到大宝的笑声了,知道刘府的女眷等急了。心中一乐,倒是很识趣地打道回府。
“嗯,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衙门还有一大堆公务还没完成呢。”崔尚呵呵一笑,也不再纠缠。
刘远连忙挽留道:“伯父,岳父大人,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用过午膳再走吧。”
“不必了”崔尚摆摆手说:“来日方长,什么时候都可以聚,下次吧,对了,小远,切莫忘了长清高速的事,争取早日落实。”
刘远的额头上多了二条黑线,和这些家伙共事,正正是印证了一句话: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自己就是再祟高、再伟大,他们感概归感概,赞扬归赞扬,可是他们应得的利益和好处,半分也不能减少,从洛州到清河这一带,经济发达,人口绸密,虽说没有长安和洛州那样繁荣,但也不是差很多,建成收费高速,也是一件大有可图的事情,于公于私、于名于利,清河崔氏绝无拒绝的理由。
“是,那晚辈尽早把它提上日程。”刘远无奈地说。
这一次,崔氏也着实出了力,也妥协了很多,这次上门,也是出自一片好心,刘远也不敢怠慢,亲自把人送出府门,送上马车,看到他们的马车扬长而去后,这才擦擦额上的汗。
都是李二,让自己欠下一大堆的人情债。
“爹爹,爹”
“爹”
刚擦完汗,两个幼稚的童音响起,扭头一看,只见小雪儿还有大福,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向自己跑来,大宝一边跑一边还伸出双手,那蹒跚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刘远哈哈一笑,快走二步,一手一个抱了起来,把一对儿女抱入怀中,一边抱紧他们,一边亲着他们那粉扑扑的小脸,心中柔情满怀,这两个是自己的儿女,自己血脉的延继,抱着他们,感到格外的亲切。
“相公”崔梦瑶走到刘远面前,那双漂亮的眼睛都有些通红了。
这些天,崔梦瑶可是吃不好,睡不好,和小娘、三娘还有胡欣她们的乐观相比,崔梦瑶的内心非常沉重,小娘她们见识浅薄,以为有清河崔氏作靠山,大可安枕无忧,再说刘远立了这么多功劳,皇上总不能诛杀功臣吧,见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崔梦瑶恰恰相反,功高盖主、影响力太大或皇上感觉不能驾御时,那就危险了,刘远可以看作是士族的杰出人才,又知晓太多秘密,皇上乘机灭口也说不定,就是皇上表面不杀他,到时在狱中弄出一点意外,真出了事,找谁说去?
刘远一天不回家,那么就一天都与死亡相邻,为了刘远,崔梦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更没空计较谁大谁小的问题,不仅安排小娘她们去向公主求情,还天天往崔府跑,天天催着崔敬去想办法,最近可谓心力交悴,为了稳定刘府的军心,还要装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现在看到刘远,终于不用再假装坚强,此刻,她的眼睛都红了。
“师兄。”
“相公”
“相公”此时小娘、杜三娘、胡欣也一脸深情地走过来,刘远被四个绝色女子给围住,心中骄傲之余,又有几分感动:有这么多人一直牵挂着自己、思念着自己、爱着自己,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刘远轻轻放下小雪和大福,两手一伸,一下子把四女一起揽在怀中,有些愧疚地说:“让你们担心,真是对不起了。”
崔梦瑶摇摇头:“相公,此事不要说了,只要人平安归来就好。”
“是啊,师兄,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你高兴,你做什么,我们都没意见的。”
“相公是一家之主,不用每件事都经过我们同意。”
“对啊,刘远,你也别多想了。”
杜三娘和胡欣也大度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刘远是刘府的主心骨,而崔梦瑶则是“后院”的主心骨,只要她没意见,一切也就没问题了。
四个女的如此大度,倒让刘远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把众女抱得更紧一些。
崔梦瑶突然看到大宝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连忙挣开刘远手,一脸嗔骂道:“相公,干什么呢,孩子都在看着呢,妾身已吩咐厨房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为人接风,刚才已吩咐下人们上菜,我们入席吧。”
“对对,孩子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聊~~”刘远故意把那个“聊”字拖长,四女一听,又是娇羞,眼中却又有几分期待。
用过午膳,哄完孩子们睡觉后,刘远又在偏厅里给众女讲故事,此行出征吐蕃,历时一年之久,众女自然有很多事要说,有很多问题要问,无论古今,美女都祟拜强者、祟拜英雄,刘远再一次在吐蕃大放异彩,立功极多,众女自然要问过仔细,听听自家夫君说说他的威风史。
这是好事,刘远也不推辞,好在这次出征吐蕃,不仅过得滋润,一直都是有惊无险,倒也不用隐瞒,当然,其中一些香艳的情节,刘大官人自觉地进行了删减。
女人嘛,说她们大气、不善妒,那绝对是表面的,就是百依百顺的小娘,还对刘远去平康坊喝酒表示过不满呢。
崔梦瑶她们询问刘远在关战场上的事,刘远也询问家中的情况,不知怎么说起裴惊雁,崔梦瑶有些感动地说:“惊雁姑娘真是没得说,不仅再三请她姑父为相公求情,天天来打探消息,还带我们去拜访了她的叔父,就是大理寺的裴少卿,这样的好女子,相公还是尽快把他娶进门吧。”
“是啊,裴姑娘是一个好女子,师兄不能错过了,对了,还有公主呢,皇上已经首许,师兄很快就是驸马了。”小娘在一旁打趣道。
杜三娘也笑着说:“相公,你与公主的好事,佳期近了吧?”
刘远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说:“这个,还真的不知,这些事是礼部在筹划,什么时候得看他们,我也插不上手。”
“相公”胡欣笑着说:“不如一次把两个一起纳进门好了,就像二姐和三姐那样,免得宾客来回奔波。”
“这个,有点难度,试试吧。”刘远苦笑着说,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主要是两女的地位相差太大了,一个是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一个是名门望族旁支的女子,机率不大。
杜三娘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梦瑶姐,我们的组妹够多了,从现在起,要拒绝搭台才行。”
崔梦瑶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点点头说:“没错,从现在起,我们刘府的姐妹打麻雀,拒绝与外面的人一起玩,特别是未婚、长得漂亮的妙龄女子。”
刘远二个未过门的女子,裴惊雁还有长乐公主李丽质,都是曾经一起搭台打牌之人,打着打着,都打入刘府了,众女心中心生一丝无奈之感,别人是招狼入室,自己倒好,那是招“姐妹”入室,拒绝搭台很有必要。
小娘和胡欣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一致同意,刘大官人能说什么呢,只好在一旁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