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晕头转向。
乔逸之实在太会了——各种意义上的。他很喜欢亲吻，接吻的技术也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和甜腻，无论怎样冰冷的心都不得不被他轻易地融化。
姜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为他打开了身体。
乔逸之却停下来问：“你确定？”
姜凌急了：“衣服都脱了你问这个？”
“不，我的意思是，”乔逸之慌乱地比划了一下，凑在近处的脸有种格外真诚的孩子气，“你确定要……做下面那个？”
姜凌感觉自己的灵魂有一部分被他拿捏在手里，反应都比平时慢一些，愣了片刻才反问：“原来是可以选的？”
乔逸之点头：“现在你想换还来得及。”
姜凌犹豫片刻，摇摇头：“不、不了吧……我没经验……”
“你要想的话我可以教你。”
“听说第一次挺疼的，”姜凌还是摇头，“你那么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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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逸之皱起眉，显然对这个理由不是很信服。
姜凌赶紧又说：“而且主要……听说，嗯……那什么，很……舒服。”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止脸和脖子，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乔逸之呼吸停了一秒，猛地往姜凌****跪下去：“不会让你疼的。”
但这并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姜凌只觉得白天被过量刺激的感官，此时开始一点点地麻木、继而消失……简直宛如小时候看圣斗士处女座沙加的剥夺五感……只有与乔逸之联系的地方感知清晰得吓人。
在黑暗中，他像是仅靠着乔逸之的亲吻延续着呼吸，靠着乔逸之的抚触保持着“生”的状态……
他被带上巅峰，又抛落地深谷，宛如在宇宙中一般失去氧气和重力，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乔逸之的背脊，像是溺水的人在巨浪中抓紧怀中唯一的浮木……
在昏沉的虚浮中他听到乔逸之的声音，反反复复地说喜欢，舔舐着他的耳廓钻进他的耳蜗中，他忍不住笑，抬头回应亲吻，在甜美的疲倦中昏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姜凌被落在眼皮上的阳光唤醒。
睁开眼睛就看到乔逸之的脸，近在咫尺，就在不到三厘米开外的地方。
这不是姜凌第一次在乔逸之怀里醒来。
他们还没有交往的时候——姜凌外婆过世的时候，乔逸之就经常陪着他。
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认真地观察作为“自己男朋友”的乔逸之。
便发现他男朋友比认知中还——
乔逸之自带“土豪”光环，脸上又总带着谐里谐气的笑容，总让人容易忽略他漂亮的五官。这会儿在睡梦中安稳下来，陡然显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恬静气质。
姜凌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小王子》是真实存在的，就应该长着乔逸之这样的脸。
他忍不住想要抬起手，去碰一碰乔逸之柔软的有点卷曲的头发，手却并不能动弹——这才发现，乔逸之在睡梦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这一下倒把乔逸之给弄醒了
眼睛还没睁就凑过来亲他。
长睫毛****地扫在他脸颊上。
姜凌赶紧后退：“我还没刷牙。”
乔逸之一翻身把他困在自己怀里：“我也没刷。”
两个人又闹了大半个早上。
直到
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才手牵手黏黏糊糊地去找饭吃。
这种黏黏糊糊麦芽糖似的劲头，一直持续到下一个星期一早上，到了学校门口才为了怕人发现，才不得不分开。
然而……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三天之后，晚自习刚开始，年级长就走进来：“姜凌？在吗？跟我出来一下。”
最近她依旧经常打发姜凌做这做那。
同学们都习以为常，绝大多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然而乔逸之心里却咯噔一声。
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放心，把面前的作业一推，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出班级，跟了上去。
果然，刚走到年级长办公室门口，就听到年级长严厉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和乔少在交往，是真的吗？”
乔逸之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
怎么会？
在学校里他们一直都很小心才对，为什么……
“老师为什么这么问？”姜凌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年级长言简意赅：“有人举报，我有照片。”
“我记得，我们学校不管学生谈恋爱的事吧？”乔逸之不等姜凌在说话，就推门进去——英华因为是价格高昂的私立学校，尽管学业要求高，可对学生的“自由度”方面放得却比一般的学校宽，之前两个校董的孩子，都是校篮球队的男生，被人发现在篮球队的更衣室里胡天胡地，也并没有受到怎样的处罚，“而且事情涉及到我和班长两个人，为什么不一起找我？”
年级长看到是乔逸之，脸色缓和下来，语气也柔和了些：“如果是普通学生，只要家长允许，学校的确管不着，但姜凌是拿奖学金的，对于奖学金的学生，学校有严格的限制，不能影响普通同学的学习，除了自己要保持优异的成绩，还必须给周围的带来持续、正面的影响……”
“我和班长熟了以后成绩提升了多少，怎么就不正面了？”乔逸之急了。
年级长眯了眯眼：“乔少这话的意思，是交往确有其事喽？”
乔逸之愣了一下，急忙想要否认——但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不是的，我们没有在交往。”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这些事普通朋友也会做。”
“男生之间肢体接触一下怎么了？打篮球的时候我还天天顶别人屁股呢！老师你是不是想太多？”
这类的话，乔逸之其实暗自在心里排练过许多遍，打算万一哪一天，不幸被人撞破，就从容不迫地用鄙夷对方没有见过世面的语气说出来。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发现，他说不出来。
哪怕明明知道是假的，是为了忽悠老师，他也没有办法亲口否认和姜凌的关系。
他做不到。
然而如果不否认，姜凌的奖学金就……
乔逸之用力地咬牙，咬得后槽牙咯咯直响，额脚边青筋一跳一跳的，逼迫自己开口：“我、我们……”
“是的，没错，”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姜凌的声音把话抢了过去，“我们是在交往。老师你可以随时上报，取消我的奖学金。”
乔逸之错愕。
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姜凌拉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