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画面。
一众灵台方寸山上的弟子一起会讲多时,孙悟空也是冥冥中有感,会讲不过是为赶走自己而创造的一个契机。
项羽虞姬则是完全不知道。
接着会讲完,果然便有师兄起哄道:“悟空,你是哪世修来的缘法?听说师父传了你躲避三灾变化之法,可都会么?”
原本菩提老祖却是当灵台方寸山上所有弟子面传的,显然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并非是秘传,亦非是不可告诉别人。
所以孙悟空也早已告诉项羽虞姬。
灵台方寸山上的所有弟子明显同样都是知道,那所谓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在灵台方寸山上并非什么秘密。
分明就是环环相扣,想撺掇自己来个变化之术,然后其一众打酱油的师兄再一起大声喧哗,接着就会惊动菩提老祖。
可即使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但想到自己被赶走,孙悟空心中还是只觉不是个味。
只是表面却又笑道:“不瞒诸兄长说,一则是师父传授,二来也是我昼夜殷懃,那几般儿都会了。”
却是已大罗之道境,太乙金仙之法力,所谓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可谓水到渠成,自是轻易便可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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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不过因为法力的不同,所施展出来的威力效果亦是不同。
原本一个觔斗可以十万八千里,但那不过金仙之境。
这一次没有了觔斗云,但以天罡三十六变的潜渊缩地神通,却是根本不需要觔斗,一步迈出便即是百万千万里。
一众打酱油的师兄果然立刻便再次起哄道:“趁此良时,你试演演,让我等看看。”
孙悟空闻听,也是不动声色假装兴奋道:“众师兄请出个题目。要我变化甚么?”
立刻有师兄开口道:“就变棵松树罢。”
三百多年,项羽虞姬则一直都是秉承孙悟空交代的,而多看多想少说,平时两人便即是一众师兄不问,便也不说话。
两人眼见,也是但只看着,却也没感觉出有何不同,并且变化之术对于项羽虞姬,同样是只觉新奇无比。
接着孙悟空无声无息便即是变化成一棵松树。
瞬间一众的师兄便即是鼓掌,大笑不断:“好猴儿!好猴儿!”
没来由的,项羽心中忍不住就是不受控制的微怒,但表面却又是不动声色,但只一只大手猛的握紧:这是将我项羽的兄弟当猴耍么。
可也只是一瞬间,自不敢表示出来,就只有一旁的虞姬,即使不用交流,也是瞬间心有灵犀的感应到,一只玉手不由就是握向项羽的大手。
可不想紧接,菩提老祖就是拄着一根木杖,而从斜月三星洞内走出,并直接问道:“是何人在此喧哗?”
一众的师兄都立刻上前拜倒,孙悟空同样一闪而变回本身,与项羽虞姬也一起上前拜倒道:“启师父,我等在此会讲,更无外姓喧哗。”
菩提老祖闻听,立刻不由怒喝道:“你等大呼小叫,全不像个修行的体段!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
孙悟空不动声色,又不是自己嚷笑的,这是在给自己上最后一课么?即祸从口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
一众的师兄果然立刻开口道:“不敢瞒师父,适才孙悟空演变化耍子。
教他变棵松树,果然是棵松树,弟子们俱称扬喝采,故高声惊冒尊师,望乞恕罪。”
可谓都是孙悟空,是孙悟空他变化松树,我等弟子们才俱称扬喝采。
菩提老祖则是淡淡道:“你等起来。”
话音落下,一众师兄都是起身立于一边。
菩提老祖则又看向孙悟空,喝到:“悟空过来!我问你弄甚么精神,变甚么松树?这个工夫,可好在人前卖弄?
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
却是以前从没有想过,真正亲耳听到,才让孙悟空不由就是心中一动,这岂不是在教自己低调之道?只有低调,才是保命之道。
但同时还是立刻跪行两步,叩头道:“只望师父恕罪!”
菩提老祖则是一叹,道:“我也不罪你,但只是,你去罢。”
话音落下,直接就是转过身去。
可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早就已经知道的结局,真正作为孙悟空面对这一刻,还是瞬间忍不住的眼泪落下。
究竟又是什么,让其菩提老祖都不由忌惮,不得不将自己赶出灵台方寸山,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整个天地。
从没有感受过的孤独,原本孙悟空的孤独无助,天地之大,却无自己容身之地,终究躲不过那只能活三百四十二岁的宿命。
更是天地所生,无父无母,除了师父菩提老祖,天地间已是再没有一个亲人。
那花果山名字为别人所起,水帘洞亦为别人所开辟,就连自己的花果山大王之称,也是别人早给自己算计好的。
然而唯一亲人的师父菩提老祖,却也要将自己赶走,让自己一个人孤独无助的去面对那整个天地。
那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铜汁铁丸,更无一人去看自己一眼。
但想到原本的一切,真正的作为孙悟空感同身受之下,不由便就是忍不住落泪道:“师父,教我往哪里去?”
菩提老祖头也不回道:“你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就是了。”
孙悟空也是不由道:“我自东胜神州来的。”
菩提老祖猛的转身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
孙悟空依旧是泪道:“我也离家三百多年,虽是也回顾那花果山,但念师父厚恩未报,弟子不敢去。”
说着便又是一个头叩下。
菩提老祖则是冷道:“那里甚么恩义,你只是不惹祸,不牵带我就罢了!并且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
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话音落下,孙悟空猛的就是一个头叩下。
“砰!”
“咔!”
瞬间斜月三星洞前的青石地面,便即是龟裂开来,接着再一个头,再一个头。
“砰!”
“砰!”
最后三个头叩下,孙悟空也是决然道:“决不敢提师父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同样话音落下,猛然就是纵身冲天而起,更于半空天际,一步踏出,身影即是消失。
接着两滴眼泪才从天际落下。
紧接菩提老祖亦是看向项羽虞姬两人道:“既然你三人一起来,你二人也一起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