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暗的胡同中,楚南咧开嘴无声的笑了,收获颇丰啊。前方靠近马路的胡同口方向,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妈妈,妈妈,你怎么了?”顺着哭声看过去,昏暗的胡同口的地上躺着女人,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摇晃着女人的身体。楚南皱着眉头,好心情瞬间消失,快步跑了过去。 来到女人身边,楚南蹲下来问道:“你怎么了?”女人双手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女人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虚弱的说道:“孩……孩子。”头一歪晕了过去。楚南抬头打量着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伸出双手放在女人和小孩子的身上,接着三个人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楚南原地出现,辨认了下方向,朝着火车站跑去。整个城市被慌乱和压抑包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硝烟味。深吸了口气,楚南冷笑着自言自语:“呵呵,亚洲第一坚固的建筑?”远处响起密集的枪声,楚南加快脚步奔向目的地。 二十天后,一九四五年八月三十号,辽东半岛,凤凰山深处,楚南坐在树荫下,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攥着五一年才会开始生产的中华牌香烟和五面雕刻着八骏图限量版的zippo防风火机,微眯着眼睛,一脸的满足。 楚南作为魂穿大军的一员,有幸得到上天眷顾,赐予金手指,一个以托管方式种养殖为基础的可升级空间。一座小山,一个小院,九亩耕地,一亩淡水渔场,一平方公里海水渔场,一个养殖场,一个牧场,还有一间无限大的时间静止仓库。肥沃的耕地,植物的秸秆和动物的排泄物自动分解为肥料,空间温度恒定,超越外界二十四倍的时间流速,当然这个流速不作用于人类。 外界五天左右,空间里就可以收获一茬农作物,亩产量相当于外界的一倍。楚南种了一茬水稻,一茬蔬菜,然后一直种植小麦。由于是托管方式管理,楚南只需要选择作物种类,之后就是空间的事情了。 空间商城琳琅满目,商品与生活息息相关。衣食住行,医疗用品,生产工具,技术图纸,全部商品都需要经验值购买。 第一次翻看商城商品的时候,楚南一阵恍惚,感觉自己还生活在二零一九年。事实上自己确实穿越了,只是开局的打开方式不正确,自己被送到了战火纷飞的民国。 前世的楚南是孤儿,生活在四线小城市,有多小呢?打个出租车,花十五块钱,从城北跑到城南。楚南是蓝领一枚,挣得不多不少,日子过得有些平淡,楚南却很满足。有吃有喝有房子住,还有一份工作。人,要学会知足常乐。 单位组织员工去北国春城旅游,楚南高高兴兴地报名,高高兴兴地参观,高高兴兴地品尝小吃,然后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辆轿车冲向路边的自己前方的一个小孩子,楚南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推开小孩子,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飞了起来。在意识陷入黑暗的一刻,楚南最后的想法是:我是在救人啊!带着不甘,楚南闭上了眼睛。 当楚南睁开眼,发现自己穿越到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孤儿身上。虽然地点是北国春城,虽然时间是民国,楚南还是很感谢上天给了自己再活一次的机会。在不经意间触发空间以后,更是对上天敬畏有加。 凤凰山,国家AAAA级景区,古称乌骨山,屋山等,唐朝始称凤凰山。贞观年间唐太宗御驾东巡,游览凤凰山时,有“凤凰拜祖”的传说,于是赐名“凤凰山”。凤凰山以“雄伟险峻,泉洞清幽,花木奇异,四季景秀”著称,清朝道光年间,凤凰山和医巫闾山千山药山并称为LN省四大名山。 山下小城以山名得城名。小城就是楚南前世的家乡。从北国春城回到小城,是因为小城东部的河流里有鸭绿江水系特有淡水鱼种,而且这里到海边不远,楚南还想着去找个靠近海边的渔村,看看能不能买些鲜活的海产品放到海水渔场养殖。 最初得到空间的时候,楚南的脑袋被砸进一个超级大礼包并获得特殊技能。大师级的格斗术,大师级的书法,大师级的厨艺是超级大礼包,控制空间无障碍瞬移是特殊技能。技能相当好用,在北国春城收获满满。 调出空间信息,一块虚拟屏幕出现在眼前: 宿主:楚南 时间:1945.8.30 空间等级:1级(80.6万—500万) 耕地:9亩 牧场:牛(10—50)羊(8—50) 养殖场:鸡(100—100)鸭(20—70)鹅(10—30) 空间商城:部分开放 虽然渔场的信息屏幕上没有显示,楚南并不在乎,就和他不在乎为啥空间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样。 牛羊鸡鸭鹅都是楚南在北国春城的时候,从脚盆鸡移民村屯弄来的。 淡水渔场的鱼种类不少,鲤鱼草鱼鲢鱼鲫鱼,船钉子,沙咕噜子(棒花鱼),瞎疙瘩(鸭绿江沙塘鳢,仅分布在鸭绿江水系)河虾,甲鱼,再加上淡水螺,水草,基本上形成生态圈。这些都是几天的劳动成果,楚南对鲤鱼草鱼鲢鱼那样体态丰盈的鱼类没啥兴趣,他在乎的是船钉子沙咕噜子瞎疙瘩这些小型鱼。前世楚南出去吃饭,必点菜之一就是酱焖河鱼,而这道菜的食材主料是船钉子沙咕噜子瞎疙瘩,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楚南流出了口水。 休息了一会,楚南决定继续行动,他准备在山里抓几头小野猪放到养殖场,和家猪杂交,产生后代,以后就能够吃到口感更好的猪肉,另外再弄些果树种到空间的小山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商城没有果树种子,只能自己动手挖了。 在山里转了几天,空间瞬移的技能再次发威,真的捉到了几只小野猪。葡萄,草莓,桑椹子,软枣子(软枣猕猴桃),尖把酸,刺嫩芽等等,凡是果实味美的植物,凤凰山里能够找到,而且被楚南发现的,统统移植,又弄个蜂窝挂在小山的树上。反正是托管,空间会在果实成熟后自动收取吧?楚南心里也没底。 时间到了一九四五年九月六号,是时候该离开家乡小城了。 第2章 从商城买了辆去掉商标的大二八,顺着大路猛蹬,奔着滨城方向行进,这让楚南想起了后世的单车骑行进藏。只不过人家那是旅游,楚南是找食儿。一路走一路问,兜兜转转,费尽周折,在安东境内连买带换,弄到不少海产品,海水渔场里,梭子蟹,对虾,虾爬子(虾蛄),黄蚬子,沙蚬子,海螺,海蛎子,黄花鱼,样样都有。路过金州,又移植了几棵苹果树和滨城大樱桃(DL特有)。 等到楚南到达滨城市区的时候,已经十月份了。骑车在街上逛着,这座城市,俄日风格的建筑几乎填满了这里的大街小巷。街上人来人往,锦衣华裳衣冠楚楚的只是少数人,更多的是衣着朴素,甚至打着补丁,脸色发黄,脚步虚浮的底层百姓。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百姓过得都是缺油少盐,缺少营养,经常饿肚子的日子。 下午一点左右,楚南找到了铁路医院。之所以来铁路医院,是因为这家医院目前来说,是这个时代国内外都有一定影响力的大型综合性医院。推车绕着医院转了一圈,走到主楼西侧拐角的时候,看周围没人,楚南迅速把车收进空间,仓库里的受伤女人出现在楚南的怀里,抱着女人,奔向门诊大厅,进门就喊:“大夫,大夫!”听到楚南的叫声,跑过来一名中年女医生,看了楚南怀里的女人一眼:“跟我来。”跟着医生跑到手术室门口,才把人放在平车上,医生护士就推着平车进了手术室。 楚南心情复杂的坐在手术室外边的椅子上,他有点怕,怕这个女人救不过来,她还年轻,有个几岁的孩子,如果大人没了,孩子以后怎么办?也不知道孩子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如果没有亲人,大人也没活下来,大不了以后自己养这个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喜当爹? 就在楚南胡思乱想,思绪越飘越远,朝着妄想方面发展的时候,手术室的门从里往外被推开了,中年女医生走了出来。楚南站起身来,目光迎向她:“大夫,人怎么样了?” 中年女医生微笑着说道:“你妻子运气不错,没什么大问题,伤口缝合好了,住几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楚南悬着的心放下了,也没有解释和受伤女人的关系,一是用不着,二是谁让自己穿越到一个翻版的弘雷哥的身体里,就这长相,反正是不显年轻。 “谢谢您,大夫。”楚南右手握着中年女医生的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张拾元面额的米金,塞进对方白大褂的口袋里:“一点小意思。” 中年女医生愣了一下:“这是……?” 楚南连忙说道:“就是点心意,另外麻烦您帮个忙,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单间。” 中年女医生笑着说道:“没问题。” 女人从手术室被推去了病房,楚南跟着护士去缴费。接着又去买了暖瓶水杯和脸盆牙膏,没有从空间里拿,商城里没有这个年代的商品。回到病房,楚南把暖瓶水杯放在置物柜上,从空间里拿出来新的毛巾和放着去掉包装的香皂的香皂盒,放进脸盆里,把脸盆放到床底。想了想,又从空间拿出个牙刷,放进一个水杯里,把牙膏也放了进去。 感觉没有遗漏什么,楚南给自己倒了杯水,搬把椅子坐在床边。心里想着在女人醒了以后,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能够把话给说圆了的办法。头疼啊,楚南揉着额头,当时的情况是毛熊国的軍队随时都能够打进北国春城。把人送到本地医院,脚盆鸡的医生弄不好都急着逃命呢。万一没有医生给救治呢?可是把人弄到滨城医院给治好了,怎么解释?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有多少血够流两个月的? 迷迷糊糊的,楚南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床上的女人轻轻哼了声,楚南一下子就醒了。床上的女人睫毛抖动着,这是要苏醒的征兆。 果然,没过一分钟,女人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迷茫,好一会才看向楚南:“这是哪里?” 楚南连忙回答道:“这里是医院,你昏倒了,你记得吗?” 女人忽然惊恐地说道:“我女儿呢?”说完就想坐起来。 楚南迅速站起来,用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别激动,你女儿没事,现在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才做完手术,躺着好好休息。” 女人看着楚南:“是你救的我?谢谢你。” 楚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客气。”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楚南看见外边的天黑了,就问道:“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 女人勉强笑着说道:“嗯,谢谢你。” 楚南知道她是伤口疼,于是说道:“你再睡会,我去弄吃的,一会回来。” 楚南转身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叫了护士过来拔点滴,然后往医院外边走去。出了医院,找个没人的胡同,闪身进了空间。大师级的厨艺真不是吹的,一会的工夫,熬了锅粥,蒸了锅馒头,拌了个小咸菜,做个锅包肉,又炒两个蔬菜,都是肉炒的。又从商城买了外木里钢的多层保温饭盒外加同样材质的保温饭桶。把东西装好,又在空间转悠了一会,四处看看。然后出了空间。快到医院的时候,把小女孩放了出来抱在怀里,孩子脸上的泪水还在呢。小丫头张嘴要哭,楚南赶紧说道:“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说完从口袋里拿颗糖出来,递给小丫头,小丫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楚南暗叹,还是孩子好哄啊。接过糖的小丫头,眉开眼笑的剥掉糖纸,把糖块塞进嘴里,一脸满足的表情。 回到病房,女人睡着了。楚南对着小丫头轻声说道:“你妈妈肚肚疼,一会你不要碰妈妈的肚肚,行不行?” 小丫头点点头:“好。” 也许是听到了楚南和小丫头的对话,,女人睁开眼睛,看着楚南抱着的小丫头,眼泪流了下来,轻轻呼唤道:“晴晴。” 小丫头也哭了,挣扎着要下地,楚南把她放在床上:“还记得叔叔说的话吗?不要碰妈妈的肚肚。” 小丫头又点了点头。 女人握着小孩子的手,眼神中全是慈祥与疼爱。 第3章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楚南有些羡慕,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对女人说道:“我去取吃的东西。” 没等女人说话楚南就走出病房,离开医院,抽两支烟,回到病房的时候,手里拎着保温桶和多层保温饭盒。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置物柜上,搬过来陪护床边的另一个置物柜,柜口对着自己。两柜子拼成一个临时的小桌子,把馒头和菜摆在上面,蹲下来拉开置物柜的小门,手伸进去,装作从里面拿出碗筷汤匙,拧开保温桶,盛了三碗粥放桌子。然后走到病床的另一侧,对着女人说道:“你别用力,我扶你坐起来。” 女人脸红地点点头。小心地扶起女人,把被子塞到女人身后当靠垫用。回到柜子前面坐下,楚南笑着说道:“吃饭吧。” 小丫头早就按奈不住了,抄起汤匙奔着肉就去了,舀起块肉送进嘴里,用力的嚼着。楚南端了碗粥递到女人面前,女人道了声谢。小口地吃着。 吃过晚饭,收拾了碗筷。小丫头也困了,楚南抱起小丫头放到陪护床上,一会儿的工夫小丫头就睡着了。 楚南来到女人的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递给女人,又拿起水杯递过去:“把药吃了,能够让你快点好起来。” 主要是医院只是给打点滴,没给开药,而且就给打一瓶。药是商城买的,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应该很管用。等女人吃完药,接过女人手里的水杯放到置物柜上,楚南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他需要和女人聊聊,毕竟对方的情况自己一点不了解。 楚南自我介绍:“我叫楚南,二十岁,民国十四年正月初一生人。父母双亡,孤儿一个。说说你的情况吧,等伤养好了我送你回家。” 女人摇摇头:“我叫李慧今年也二十,八月十五的生日,女儿叫李晴,三岁。家里没什么人了。” 楚南一脸无语,你这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呢?不过看女人的样子不像撒谎。 女人继续说着:“我父母生病去世的,公婆被我男人气死的,他天天和一群地痞无赖厮混,去年不明不白的死在外边了。” 想了一下,楚南开口:“那我叫你李慧吧。是这样的,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李慧继续摇头:“我也不知道。” 楚南没有说话,听着李慧说着她自己的经历。丈夫活着的时候,欠了不少高利贷,死后家里的房子被放贷的人收走了。李慧带着女儿居住在贫民区,过来脚盆鸡居住区是因为别人帮忙介绍的给人当保姆。谁知道雇主见色起意,晚上的时候想要非礼她,李慧拼命反抗,抱着孩子跑了出来,雇主恼羞成怒,追赶李慧。李慧抱着孩子怎么可能跑得快,被追上的李慧和雇主撕扯,后来被雇主用水果刀给捅了一刀,雇主跑了,李慧遇到从胡同里出来的楚南。 看到李慧不说话了,楚南说道:“,你也累了吧,先休息吧。以后的事出院再说。” 站起来,扶着李慧躺下,帮她盖上被子,楚南走到陪护床边,把小丫头往靠墙的挪挪,然后轻轻躺在小丫头的旁边。 第二天一早,楚南感觉怀里暖乎乎的,睁眼一看,小丫头躺在自己的怀里,可能是做好梦了吧,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意。楚南眯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小丫头睡醒了,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萌萌地看着楚南:“叔叔。”楚南觉得心中的柔软处好像被触动了。楚南下地,笑着抱起小丫头:“你叫李晴吧,叔叔以后也叫你晴晴好不好?” “好。”小丫头脆生生地答到。 “真乖。”抱着小丫头来到李慧身边。李慧也睡醒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伤口有点疼。” “疼是正常的,大夫说你没大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楚南把小丫头放在床上,叮嘱着她:“别出房间,在这陪着妈妈,叔叔去买早饭,乖乖等叔叔回来,好不好?” 小丫头点头:“好。” 楚南拿起保温桶和多层保温饭盒出去了,继续找个没人的地方钻进空间做饭,熬点粥,做几个猪肉馅饼,拌点小咸菜,又装了点草莓桑椹子软枣子,出了空间找个商店买点手纸,商城的卫生纸太白了,不能拿出来,只能买。 回到医院,刚进病房,小丫头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拉着楚南的裤腿:“叔叔。” “呃,你怎么下地了?”楚南有点奇怪,三岁小孩的个头,下床下不好会摔到的。 “刚才护士来了,帮忙抱下地的。”李慧解释道。 “有事吗?” “护士是跟着大夫进来的,一个女大夫,问问我感觉怎么样,又看了下刀口,说没啥大事儿,让我好好养病。” “嗯,可能是昨天帮你手术的那个大夫,没事就好。” 楚南来到床边,放下饭盒,把饭菜都摆在置物柜上,早饭比较简单,不用拼桌。看到水果的小丫头伸手就要抓,楚南一把握住她的手:“洗完手再吃。”说完抱起小丫头奔卫生间去了。给小丫头洗脸洗手,又给李慧洗了湿毛巾擦脸擦手,三人才开始吃早饭。看着小丫头大口吃猪肉馅饼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吃肉,再看看小丫头身上的破旧衣服,楚南一阵心疼。后世的小孩子,给肉都得求着他们吃,现在的小孩子,能吃饱都不容易。 吃过早饭,小丫头坐在床上开心地吃水果。楚南对李慧说道:“一会我带孩子去买两身衣服,有事喊护士。” “嗯,楚南,谢谢你。”李慧眼圈红了。 “别跟我客气了,这层是单间病房,你喊护士的话,她们能够听到。”楚南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消炎药递给李慧。 李慧吃了药,护士就进来给打点滴了。楚南嘱咐护士:“我要带孩子出去下,麻烦你帮着看着点。” 说着话,掏出五米金塞进护士的口袋里,不管什么年代,有钱都好办事。护士眉开眼笑的应承着,楚南又看向李慧:“要不要上厕所?去的话,让护士帮你。” 李慧的脸又红了:“嗯,现在想去。” 帮着护士扶着李慧下地,看着李慧的背影,计算着她的身高。楚南一米八,他感觉李慧能有一米七。心里有了数。楚南抱着小丫头出门了。 第4章 楚南带着小丫头坐人力车来到东关街,这一带是华商集中地。 在滨城人的概念里,东关街不是那条不长的小街,而是把整个东关街周边都涵盖在内。以大龙街、新开大街(今新开路)、小岗子市场(今西岗市场)为中心,西至日新街、久寿街、BJ街,东至西岗街、宏济街、东关街,这一片是西岗地区繁华地段。之所以叫东关街,民间有一种说法,脚盆鸡占领时期,居住在小岗子的华夏人去脚盆鸡居住区要过关检查,而关卡设在小岗子的东面,因此被叫成了东关街。 楚南抱着小丫头在街上溜达,杂货铺、照相馆、裁缝铺、理发店、浴池、钱庄、当铺……街边一家挨着一家的小店充溢着中国式的琐碎味道和温暖的家常气息。 找家浴池,雇个女工,帮小丫头洗了个澡。又找家成衣铺给小丫头买了两身衣服和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仰着头伸出双手,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楚南。楚南微笑着蹲下,抱起了她,故意把脸凑向小丫头,小丫头在楚南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留给楚南一脸的口水。小丫头咯咯地笑着,趁着小丫头没注意,楚南迅速地亲了小丫头一口,小丫头笑得更开心了。 逗弄完小丫头,又连说带比划的帮李慧买了两套衣服。一大一小两个人坐车回了医院。进了病房,小丫头迈着小短腿跑到病床边:“妈妈,妈妈,你看,新衣服。” “嗯,晴晴的新衣服真好看。”李慧已经打完点滴了,看着李晴身上的新衣服,看向楚南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楚南对着她笑了笑,蹲在置物柜前,拉开柜门,一边把装着衣服的包裹放进去,一边和李慧说道:“给你也买了两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合身。” 站起身来,发现李慧的眼睛红了,赶紧岔开话题:“快要晌午了,我去买午饭。晴晴,好好陪着妈妈,不要乱跑。好不好?” “嗯。” 听到小丫头肯定的回答,楚南转身走出病房,找没人的地方进空间做饭。 就这样,楚南白天到外边四处乱转,不带小丫头的时候又买了不少空间没有的海产品扔进海水渔场,带小丫头的时候单纯就是哄孩子,吃的玩的买了不少,楚南也不在乎花这点钱,他也不缺钱,几天下来,小丫头越来越黏着他,楚南是打心眼儿里稀罕这个小不点。 转眼间,到了李慧拆线的日子,本身伤就不算重,还有楚南给的消炎药,再加上营养跟得上,所以李慧恢复的不错,大夫说可以回家休养了。 病房里,楚南收拾着东西,李慧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许是压抑的氛围影响到了小丫头,也许是小家伙意识到可能要和楚南分别了,李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鞋子,楚南叹了口气,看着这对母女,心头一软道:“要不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李慧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小丫头也跑来抱着楚南的腿哭了起来。其实楚南也舍不得离开小丫头,这小不点太招人稀罕了,而且很懂事。抱起小丫头亲了一口,右手托着她,左手拿起包裹,对李慧说道:“走吧。” 三人来到缴费处,结清了费用,走出医院,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脸上暖烘烘的,楚南眯着眼睛,叫了车去东关街,他给李慧买的衣服,有点不合身,所以要重新再买一回。等知道李慧的衣服尺寸后,过冬的衣服楚南准备从商城买,商城的衣食住行类商品的价格只有后世的十分之一,用不了多少经验值。等买完衣服,天也黑了,在外边吃了晚饭,又在附近找了家环境好点的旅馆,开两间房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楚南双手叉在一起,枕在脑后,思量着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李慧母女本来不在他的计划里,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着救人,没想太多,等人救过来就悄悄地送回去,楚南也不知道母女两过得是如此苦难的日子,现在让他扔下母女两,楚南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来,而且他真心心疼李晴这个小丫头。想了一会儿,楚南笑了,自己有空间,以后啥也不会缺的,养两个人简直太简单了,自己原来的计划是基于前世单身的状况而制定的,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只是自己还没有适应而已。想通了的楚南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楚南起床后,闪身进入空间做完饭,出了空间坐着床上等着。听到敲门声,赶紧从空间拿出做好的饭菜摆到桌子上,走过去打开门,李慧抱着李晴站在门口,小丫头甜甜地喊道:“叔叔。” 楚南答应了一声,从李慧怀里接过来小丫头:“进来吃饭。” 说完,闪身给李慧让开路。吃饭的时候,楚南发现小丫头真是个吃货啊,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楚南觉得小丫头只是长时间没肉吃,才会吃的那么香,现在一看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小丫头吃什么都是给人感觉很香的样子,这根本就是一个吃货的基本素质啊。而且她吃东西的样子像是小仓鼠一样,萌萌的。 吃过早饭,小丫头在床上玩着玩具,楚南和李慧面对面坐着椅子上。楚南说道:“原本我是打算去北平的,救了你,事情出了变化,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回北国春城还是去北平,或者去冰城也行。当然,不管你选择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们母女,不会丢下你和小丫头的。” 李慧很坚定地说道:“看你自己的意思吧,对我和晴晴来说,不管在哪里,能有口饭吃就满足了。” 这话楚南太明白了,别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去哪我们去哪。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暖流,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吗?楚南不敢确定。 楚南又问道:“你就不奇怪你是怎么来的滨城吗?” 李慧摇摇头:“这不重要。” 简单的几个字让楚南长出了口气,心中的忐忑一扫而空,看来不用解释了。 “那行,我出去买票,再准备点干粮留着路上吃。”说完,楚南就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亲了小丫头一口,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然后楚南就出门了。 第5章 吃过早点的楚南穿着皮毛一体的保暖大衣走出旅馆,奔着旁边的茶馆而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冬天来得这么早,而且很冷,在楚南的印象里,就是家乡那个东北四线小城市,十月末的天气,也没达到北平现在的程度。 进了茶馆,找张角落的桌子,对着门口的方向坐了下来。伙计上前,没等他开口,楚南说道:“两碗高的(高碎),一盘点心。” “得嘞,您稍等。” 茶水点心上来了,房纤(房屋中介)也进了茶馆,看到楚南后,疾步走到桌前,略微弯下身子:“楚爷。” 楚南指着对面的椅子:“坐着说。” 人坐了下来,眼睛瞄了下桌上的点心。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被楚南捕捉到了这一幕。把装点心的盘子推向对面,楚南笑着说道:“别客气。”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抓起点心吃了起来。楚南没有再说话,从大衣口袋掏出红万和火机,点颗烟打量着对方。这是楚南和他第二次见面,这个人叫王强,十七岁,是旅馆老板介绍的,是老板的本家侄子,一脸的憨厚,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奸猾之辈。 王强吃完点心,用袖口抹抹嘴,一口气喝干了盖碗里的茶,楚南对着伙计招招手,伙计过来又续一杯。说是一杯,也就是七分满,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茶倒七分满,水才不会从杯子里面溢出来烫手,为人处事也是如此,做人不要做绝,说话不要说尽。要懂得为自己、为别人留有余地。 等伙计离开后,王强才开口说道:“楚爷,房子找是找到了,就是价钱有点儿贵。” 楚南把烟盒和火机推了过去:“价钱不是问题,位置在哪?” “绒线胡同。” 可能怕楚南不知道在哪,王强赶紧说道:“您知道西交民巷吧?后身儿就是绒线胡同。” 楚南点点头,位置确实不错里,距离西单和前门大栅栏都不远。现在正是民国房荒时期,脚盆鸡才投降不久,因为战争期间大量的房屋被毁掉了,所以大批的学校和社会机构还有避难百姓从西南西北的大后方迁回返城后,导致大城市的人口暴增,房荒问题达到顶峰。 “什么时间看房?” 王强有点担心地说道:“今儿就能看房,只是有一点,要是看成了……” 楚南笑着打断他:“放心,成三破二,规矩我懂。” 所谓“成三破二”,说的是民国时期房屋交易完成后,按房款的百分之五付中介费,买家出三成,卖家出两成。 王强连忙说道:“楚爷,您误会了,是房主那边的事。您也知道,现在的法币和纸片一样,房主说您要是有心买房,大洋和黄鱼都成。” 楚南不缺金条大洋米金英镑,仓库里连钻石白金都有。知道自己误解了王强,楚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没问题,看房去。” 绒线胡同,这里可不加工绒线,和我们所知的绒线不搭边。在老北平,杂货店叫做绒线铺,有别于点心铺、油盐铺,时间长了,胡同就有了现在的名字。明朝时期,绒线胡同就存在了,是老北平发展变迁的见证者。绒线胡同不是商业街,是老北平人居住集中区,安静而幽深的环境里是一座座青砖灰瓦的四合院。 来到胡同靠近宣武门内大街的一处坐北朝南东南角开院门的宅子前,王强上前敲门,等到院子的人打开院门,王强给双方做了介绍,接着开始看房,正北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东西各两间厢房,正南四间倒座房。四百多平米的占地面积,院子收拾的很干净,房屋状况也不错。买完就能住进来。 看完房子,楚南非常满意,然后就是谈价钱,找左邻右舍做个见证,签订契约,去官方缴税,换成官方红契。忙忙碌碌几天下来,楚南终于在这个时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六日,(农历十月初二,宜搬家)楚南和李慧李晴搬进了新家。 请了旅馆老板和王强,还有左邻右舍坐在新家一起吃了顿饭,一是楚南在北平不认识什么人,这也算是拓展人脉。二是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以后真有个事大家也能照应下。楚南的手艺,呵呵,大家都非常满意。 王强人品真是不错,按理说房屋交易已经完成了,楚南也付过他中介费了,彼此算是互不相欠了。大家散了以后都回家了,他主动留下来帮着楚南收拾桌椅碗筷,而楚南却喝多了,倒在东屋炕上呼呼大睡。 楚南做了个美梦,梦中自己娶了老婆,有了可爱的孩子,当梦中人的身影和李慧重合的时候,楚南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到李慧躺在身边,楚南有点懵,揉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 李慧是正经女人,非常漂亮,比后世的明星好看多了。在她和孩子快吃不上饭的时候,都没有出卖过她自己,坚持做零工养活自己和孩子。想着想着,楚南知道问题应该出在自己身上,应该是自己酒后无德犯下了错误。 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有些粗重,楚南知道李慧已经醒了。楚南转过头面向李慧:“对不起,我……” 李慧柔声说道:“我没怪你,我稀罕你。” 楚南一把抱住李慧:“明天咱们把证扯了吧” “嗯。” 楚南其实心里是很喜欢李慧的,只是遇到李慧以后,太多的事情需要楚南操心,李慧住院,然后千里奔波来到北平,接着就是看房买房,今天才忙活完。本来楚南还想着怎么开口和李慧提这事儿,现在一切水到渠成了。 第二天一早,王强来了,楚南问了王强,正巧王强家的一个邻居在内七区分局户籍科上班,于是王强领路,楚南抱着小丫头带着李慧,给点茶水钱,顺利的上了户口,楚南和李慧拿到了民国身份证。 登记的时候,当工作人员把奖状样式的结婚证递到楚南手里,看着上面的誓词,楚南心中感慨,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孤儿了,自己有家了。 第6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楚南要么就带着小丫头和李慧逛逛北平城,要么就在家教李慧识字,李慧本来就聪明,再加上学得很努力,现在已经能够写出一百多常用字了。 天气越来越冷,楚南在家有点呆不住了,准备找点事做。把自己的想法和李慧说了,李慧也很支持。楚南想做粮食生意,不过不是开店,这年头弄个铺面做点生意,被軍警宪特勒索之后,也剩不下多少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楚南来到王强的叔叔的旅馆。王强总在这晃荡,运气好的话,遇到和楚南一样外地到北平想买房的人也许能赚上一笔。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这小子坐在柜台后边和他叔叔聊天呢,看到楚南后王强起身相迎:“楚爷,您来了。” 楚南笑着打招呼:“王叔好。还有你小子,以后别楚爷楚爷的,叫南哥就成。” 王强挠挠脑袋,憨笑着叫了南哥。 王老板也微笑着回应:“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您也知道我和李慧是东北来的,这不也算是在北平安家了嘛,这些天带着她们娘俩逛逛四九城,认认路。今天没事,过来转转,想着请您和强子中午来家里一趟。” 王强从旁边来了一句:“又能吃到南哥做饭了,嘿嘿。” 楚南转头对着王强打趣:“好吃的没有,棒子面窝头管够,去不去啊?” 王强一挺胸脯:“南哥做的窝头准保也好吃。” 三个人说了会儿话,楚南才离开旅馆。 快到家的时候,找个没人的胡同,楚南钻进空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大口袋。走进院子看到小丫头在院里玩呢。看到小丫头,楚南乐了:“闺女,你不冷啊?” 小丫头看到楚南回来了,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爸爸。” 看到小丫头伸出双手,楚南赶紧说道:“爸爸先把东西放厨房,一会再抱你。你先回屋,外边太冷了。” “嗯。” “媳妇儿,中午请了王叔和强子来家里吃饭。我想着找他们爷俩合计合计做生意的事。”楚南抱着小丫头,对着收拾屋子的李慧说道。 李慧抬头说道:“嗯,他们地面儿熟,找他们商量是个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会儿我做饭,给我闺女做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小丫头眼睛就亮了,双手抱着楚南的脖子撒娇:“爸爸,我想吃大螃蟹。” 楚南笑了:“好,一会咱做大螃蟹吃。” 一盆蒸螃蟹,一盘油焖大虾,一盘酱焖河鱼,一大碗刺嫩芽蘸酱菜,两个炒菜。现在的年景,普通百姓家没人舍得这么吃。也就是楚南不拿这些当东西。 吃过午饭,王强帮着李慧收拾桌子,楚南和王叔坐着喝茶。 “王叔,今天请您过来,是有事儿想问问您,毕竟您是老北平了。”楚南一手捧着托碟和茶碗,一手把碗盖轻轻掀开一道缝儿,然后送到嘴边小啜一口。 王叔看着楚南:“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开口,和你王叔不用客气。” 放下茶碗,给王叔点颗烟:“是这样的,王叔,我手里有四十万斤面粉,想找个销路,又不想和商会有什么交集。您认为这事怎么办才稳妥?” 王叔犹豫着说道:“这么大的量,还不想和商会有瓜葛,只能多找几个小家才能吃得下。” 楚南认同王叔的看法:“王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呢,帮着撮合,成几家算几家。面粉的品质肯定错不了,咱们刚才吃的馒头就是这批面粉做的。” 王叔点头说道:“价钱呢?” “一万斤两条小黄鱼,不收法币和大洋。这年头的法币,和手纸没什么区别了,我听老辈人说,三七年的时候,一百法币能买两头黄牛,现如今呢?一百法币也就能买条鱼。” 看到王叔有些意动的样子,楚南继续说道:“要不王叔你找人合伙吃下这批面粉得了,我这要价可是比零卖低了三成还多。” 楚南是按照后世的金价还有面粉的价格计算计算出来的价格,差也差不哪去。 王叔终于下定决心:“行,你等我消息。” 楚南满意地笑着说道:“王叔,告诉买家一声,同意就城外接货,一次十万斤,见货付款。一会儿您回去的时候,拿袋面粉回去,让人家先验验货。要是有人问起东西的来路,您就说是住您旅馆的上海商人帮忙联系的,编个名字写登记簿上,这样咱爷俩以后都省得麻烦。” 喊了王强到厨房扛袋面粉,将两人送出门的时候,楚南告诉王强一会儿再回来,有事儿和他商量。 王强回来后,楚南和他在厨房抽烟聊天:“听王叔说,你相中个姑娘,到啥地步了?” 王强憨厚的笑道:“南哥,我家人口多,都挤在一个小院里,没多余的屋子给我成家,平时都是和我弟弟睡一屋。我想自己买个院子成家,钱不够。不瞒您说,加上在您这赚的钱,还差一些。” “有看中的院子了?还差多少?” “就这条胡同,比您这院子小点儿,还差一千多大洋呢。” “买了房子,马上就能成家?” “嗯。” “你在这屋等我一会儿。” 楚南走出厨房,进了对面的屋子里,关上房门。几分钟之后,楚南回到厨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王强:“拿着。” 接过去袋子,打开一看全是大洋,王强愣了一下:“南哥,这是……?” “两千大洋,拿去买房子,赶紧把媳妇娶回家。” 王强眼睛红了,又把袋子推给楚南:“南哥,这钱我不能拿。” 楚南没接,瞪眼说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废话。” 王强一哆嗦,想想华强哥怼人的风采,就知道王强现在的表情了。 楚南继续说道:“不是白给你的,以后跟着我干,这钱算是你提前支的薪水。我呢,除了你嫂子和晴晴,没别的亲人了。拿你当弟弟看,别和我客气。” 王强眼泪掉下来了:“大哥,以后我听您的。” 拍拍王强的肩膀,楚南和颜悦色地说道:“去吧,不留你了,房子买好了再来找我。” 几天以后快中午的时候,王强过来找楚南,进门就大声喊道:“大哥,在家吗?” 楚南下地打开房门,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就知道房子到手了:“进来说。” 王强走进屋子,看到收拾家务的李慧,恭敬地叫了声大嫂,然后才做到炕沿边。 楚南上炕抱起小丫头放在自己腿上,指着炕桌说道:“吃什么自己拿,房子的事儿办妥了?” 王强拿起一个苹果,要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办妥了,大哥。” “什么时候办事?” “冬月初六(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十日,宜嫁娶)。” 楚南想了想:“没几天了,屋子收拾好了吗?” 王强点头:“不用收拾,和您家房子的情况差不多。” 楚南来了兴致:“走吧,带我认认门。” 抱着小丫头走进王强新家的院子,楚南打量了一番,这是个小四合院,三间正房,东西厢房,房子的状况和王强说的一样,确实不错。 王强拉开房门:“大哥大嫂,屋里说,外边冷。” 楚南迈步走进堂屋,看到屋里站在一个笑吟吟的女人。等李慧也进屋之后,王强赶紧介绍了一番。王强的女人叫吴燕,地道的北平大妞。 相互认识之后,聊了一会儿。,本来王强两口子说在新家吃饭,结果没拗过楚南,一行人回到楚南家吃饭。 吃饭的时候,王叔来了,楚南请王叔坐下一起吃饭。等到吴燕离开后,王叔才开口和楚南说道:“人找到了,什么时间可以提货?” 楚南想了一下:“明天上午吧,地点明天早上让强子告诉您,我就不露面了,回头钱给强子,让他帮我带过来。我多句嘴,您参与了吗?” 王叔笑着点点头。 “王叔,咱爷俩不是外人,听我的,家里法币大洋什么的能换成黄鱼米金就都换了。万一以后有个什么变故,也就黄鱼米金不贬值。” “行,听你的。还有强子买房的事儿多谢你了。我这当叔叔的没帮上什么忙,惭愧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用您说,我明白。” 送走了王叔,骑着大二八载着强子奔向阜成门,出了城门几里,找到一个没人住的破败村子,进村寻摸一圈,看中一个很大的院子,指着院子嘱咐强子记住这地方。让他明天早上再领着王叔他们过来。 第二天楚南早早的起来了,告诉媳妇儿一声就出门了,虽然城门没开,不过难不倒楚南,无障碍瞬移那是杠杠好用。来到破败村子,收了自行车,等待王叔他们过来、 一个多小时后,就看到强子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村子来了。放出面粉,瞬移出院子,等强子他们进到院里,楚南才悄悄离开。 晚上强子给楚南送来二十根小黄鱼,楚南心里美滋滋的,这是他来到这个年代做生意赚到的第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