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少年帝王声音淡漠,却夹杂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他满目宠溺,替苏澜将碎发拂过耳边,“听闻卫世子年少有成却未曾娶妻?”
“是。”卫谨玄捏紧双手。
楚煜笑容邪魅,目光掠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爱与嫉妒,“齐太傅的女儿正直芳龄,与你倒是相配,朕择日便为你赐婚,世子以为如何?”
“皇上……微臣。”
不容他拒绝,男人搂紧怀中的女人,霸道宣誓自己的主权,“朕不喜欢被拒绝,澜儿以为呢?”
她?
苏澜回忆起齐太傅的女儿,齐玉容。
是个端正守理,又礼数周正的姑娘。
“齐小姐性子率真,知书达理,与表哥再相配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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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没心没肺,满目真挚祝福,“澜儿在这里提前祝贺表哥了。”
前世,她被赵晟蒙蔽双眼,为人所困牵连卫国公府满门抄斩。
如今卫谨玄能成婚娶妻,她是真心为他感到幸福。
祝贺……
听到苏澜的话,卫谨玄眼底的光暗淡了下去。
好半响之后,他才松开握紧成拳的手,笑容僵硬道,“是,微臣谢皇上隆恩。”
“对了,今日上元灯节,表哥难得出府,不如一同去逛逛?”苏澜提议。
解决了情敌,楚煜觉得畅快及了,一时间也不计较带他同行。
几人下了马车,结伴而行。
宁国国风开放,每逢上元灯节,华京的贵女都会上街放灯许愿,苏澜也不例外。
长街上,华灯初上,几人行至湖边时,苏澜便被商贩手中的兔子花灯吸引了。
“澜儿喜欢?”楚煜凤眸一挑,正要吩咐冷夜去买。
卫谨玄率先将那柄花灯买了回来,递到苏澜手中,“澜表妹。”
那柄兔子花灯,形态娇憨可人,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勾勒起楚煜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幼时,卫谨玄便时常雕刻木雕送给小姑娘逗她开心。
如今还妄图将她从他手中诱骗走?
“多谢表哥。”
苏澜丝毫没有察觉男人的不悦,欢喜接过把玩。
楚煜醋得脸都变了,拧眉吩咐道,“来人,卫世子想必累了,送他回府。”
送他回去?!
卫瑾玄一眼看出男人的不悦,虽是不甘,但终究无法抗拒被强行带着离开。
“表哥呢?”
苏澜刚一转眼,就见他没了身影。
一个破花灯有什么好的?
楚煜突然觉得这个花灯格外的碍眼。
他一把夺过花灯,拥她在怀,答非所问,“澜儿既喜欢这花灯,为夫便亲手为你做。”
亲手为她做?
“夫君说的当真?”苏澜眸子一亮,清澈的眼底,荡漾出他欣常的身影。
楚煜宠溺捏了捏她的脸颊,趁她不注意一把将手中花灯捏得粉碎丢了出去。
两人逛过花灯会,在湖边取了莲灯祈福。
残风掠过湖面惊起水波,苏澜蹲在湖边,娇俏的面容倒影在水中。
她取出狼毫在莲灯上写下了心愿。
楚煜负手而立站在她身旁,瞥了那拂动的柳絮,不动声色离开隐去了暗处。
芭蕉叶下,他目光清冷,眼底噙了宠溺之色,看着湖边的女人询问。
“如何了?”
一个暗影凭空而显,拱手跪地,“一切如主子所料,皆在掌控之中。”
“恩。”
男子淡淡应了声,声音慵懒又邪魅,“朕倒是要看看,给了她们这个机会,到底能玩出什么风浪。”
说完,他抬脚离开走上前将苏澜揽在怀中,“写了什么?”
“这可不能看,若看了便不灵了。”
小姑娘娇娇俏俏的,仿佛得了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将莲花灯放在湖面上迎风而去。
她写了什么……
苏澜眨了眨眼睛,细长的羽睫遮掩下了所有的心思。
两世情深,她只愿她的夫君能长岁无极,岁岁朝朝长相见。
夜里风大,两人在湖边放了灯,楚煜便带她去了上品楼观灯会。
随着众人离去,一个孤寂的人影走了出来,他满眼苦涩,捡起地上被人践踏捏碎的花灯,呢喃了一句,“澜儿……”
上品楼位于华京繁华之地,位置绝佳,若站在此处观看,可将华京风景尽收眼底。
两人漫步而行,上了一品楼刚落坐。
就见室内众多达官贵人,聚拢成团,皆目光新奇往那楼阁中心的舞台看去。
舞台中,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一套华丽的首饰。
贵女们无不争先抢拍叫价,唯恐落于其后。
“今日是抖日大会?”苏澜唇角微勾,目光落在那套首饰上。
抖日大会乃华京中一年一度举行的拍卖大会。
负责此次抖日大会的掌柜,一锤定音道,“各位华京的公子贵人们,这第三样宝贝,乃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九鸾飞凤衔珠流苏簪,据闻此物出自大容,乃上古遗迹,就是当年的惠昭太后也争先抢夺。”
众人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那套首饰表面平平无奇,但细瞧却做工精致,雕功甚美,那九鸾飞凤,宛若聚有灵气般,挥动双翅就要破空而出。
苏澜目光微顿,这首饰为何……如此熟悉。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此物乃大容至宝,在雪山之巅找回。起拍价五万两!”
掌柜一言既出,众人瞬间骚动了起来。
但却在听到价格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五万两……
就这么一套首饰五万两!
放眼大宁,只怕这华京城中,没人会舍得拿五万两来拍买这套首饰。
“澜儿对那套首饰很感兴趣?”
楚煜凤眸微勾,把玩她耳鬓垂落的青丝。
“我……”苏澜依在他怀中,但目光却紧锁在那套首饰上。
不知什么,总觉得这东西理应是她的。
就仿佛前世,这九鸾飞凤簪就跟随着她。
“冷夜!”
瞧见自己的小姑娘有喜欢的东西,楚煜想也不想就要拍下来。
一道冷酷声却打破了这寂静,“五万一千两!”
什么!
众人瞪大双眼,寻声望去。
就见一头戴玉冠,衣裳半敞的男人,正是华京城中出名儿的浪荡子,左相的儿子季怀瑜。
而他怀中搂着的,正是刚娶的第十一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