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一直到晚上十一点。
所有人喝的差不多了。
其他人开始收拾残局。
阿庚送费甲回去,褚队去送杨矿长。
景郁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闲,打着酒嗝支走身边人,他可不想再被谁拉着喝酒。
他端了杯热茶,一边吹着一边喝,想要杀杀酒气。
“二爷?”走了没几步,看到不远处阴影处一道身影,侧身而立,单手接听着电话。
龙玠听到声音,抬眸看了眼景郁,对电话里说,“先这样。”
之后挂断电话。
时间晚了,龙玠让唐洛先回去睡觉,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揉了揉眉,“明天一早的飞机,别耽误了,回去歇吧。”
“这点酒不影响,保证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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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郁说着,迟缓的大脑被迫营业,总感觉有件事要和龙玠说,却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他抓了抓头,“我想说什么来着……”
龙玠正想往宿舍楼走,听到这一句,他侧颜,扬了扬眉,“别想了,先休息。”
“也成。”景郁歪身靠向墙柱,打算喝完茶再回宿舍。
“汪!”
突如其来的一声狗叫,吓得他心脏好悬没飞出去。
龙玠的脚步也一顿。
景郁连续几个深呼吸,才稳住神,挺闹心的看向太子,“大晚上的,乱叫什么?”
“汪汪汪!”
太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仰着头继续吠叫。
声音又急又促。
没特殊情况,太子不会乱叫。
景郁不懂这些,又有些喝醉了,直道,“哎呀,你还要翻天了?再乱嚎把你炖了!”
小样吧,还想炖本太子。
太子都没拿正眼看景郁,四爪飞蹬直奔龙玠。
“汪汪!”
一边叫着一边扯龙玠的裤腿。
很明显是指引着一处方向。
“我跟你走,别叫了。”龙玠语气又轻又缓的,并迈步往太子指的方向走。
还是这个人类上道,不像另个傻了吧唧的。
太子临走还不忘回头瞪了景郁一眼。
景郁揉了揉眼睛,好像真喝大了怎么感觉自己被只狗鄙视了呢。
太子奔跑在前。
龙玠慢步走在后。
距离宿舍楼几百米的地方,聚了一群人。
里三层外三层的。
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伴着哭腔,“史蒂芬斯安格列?!你到底怎么了?告诉妈妈,别吓唬妈妈……”
龙玠皱下眉,这什么奇怪的名字。
“汪汪!”太子朝着龙玠叫了两声,仿佛在提醒他别吐槽,快救人。
狗差遣起人了。
龙玠十分慈爱的看了太子一眼,然后朝向人群,“这怎么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一群人都安静了。
有人回头认出龙玠,忙让开了一条路。
太子首当其冲的窜了进去,却被女人大吼了一句,“滚!死狗!我儿子都是被你吓的!史蒂芬斯安格列要是出事,我活剥了你这小畜生!”
女人紧紧地抱着儿子,哭的满脸是泪。
杨矿长也酒醒了大半,慌手慌脚的叫人去开车,然后看向龙玠,“对不起,二爷,我爱人着急坏了,那个我……”
情急理智不受控。
可以理解的。
龙玠微微点头,看向了女人和孩子,“是孩子怎么了吗?”
“我儿子白天还好好的,突然……突然昏迷不醒,肯定是被狗吓得……”女人哽咽的泣不成声。
杨矿长也着急,“可能是感冒,孩子之前有点咳嗦,身上还起了些红疹……”
“那是痱子,咳嗦是有点着凉,怎么会昏迷呢?就是这只死狗……”女人带着泪光的眼睛恨恨地盯着太子。
太子感觉出自己不受欢迎,委屈巴巴的后退了几步。
“别着急,医院挺近的,先去好好检查。”龙玠有条不紊的说着话,迈动步伐将太子挡在了身后。
太子抬头看了看龙玠,大脑袋贴着他西裤,蹭一蹭。
“如果有什么情况,机场那边,你随意调动。”龙玠又叮嘱一句。
救人为主。
杨矿长急忙道谢。
次日一早。
龙玠不到六点就起来了。
他起床时唐洛还没醒,他就没叫她。
嗡嗡嗡……
持续震动不断的手机声。
龙玠看了眼不是自己的手机,唐洛一手摸出枕头下作祟的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一切保持着惯性动作。
根本就没醒。
贺寻的声音响起,“有个小患者,病毒性引起过敏,静脉推注没反应,服用抗生素后状况恶化……”
唐洛睁开了眼睛。
“谁做的诊断?又谁让服用抗生素的?”她早起的嗓音还带着沙哑,拢着头发坐起身——
“这不是在治疗,是在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