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已经扎起了九条入鹿的小稻草人。
但是...表面上苏柚子还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委曲求全的倒霉样子。
扯了扯身上装饰性远大于实用性的女仆裙略显蓬松的裙摆。
不管怎么说...这套裙子好歹快遮到膝盖了。
屋顶上，刚刚才感觉到女孩子的杀气挪完屁股的九条入鹿，看着女孩子提起一点点裙摆的样子，一下子好像又把刚刚的感觉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的性子总是折中的。
你要是直接让苏柚子穿女仆裙，她肯定不乐意。
但是...你要先让苏柚子穿一身连大腿都遮不住的浴衣，再把女仆裙拿给她。
那她就自觉地穿上了。
温饱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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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衣服问题，下一个要解决的难题就是吃了。
显然——
苏柚子很难指望涟能给自己弄来什么正经的吃的。
最多只能摘来一些特大号的水果。
在满覆着灾厄气息的地方，连水果的大小和香甜程度都变异得像是开了挂。
苏柚子将功劳完全归功在了涟身上。
即便是异格者少女，在被苏柚子夸奖的时候，好像高兴得微微昂起下巴，让苏柚子想要伸出手...轻轻搔搔女孩子的下巴。
涟和苏柚子讲着有些水果其实没有那么好摘。
那颗像是草莓苗一样的植物很在意自己的果实。
如果有弱小的异格者好奇果实去摘的话...就会被对方用藤蔓卷起来吊个好几天。
看着面前女孩子慢慢讲述着自己的生活的样子。
倘若不是被九条入鹿抓回来的话，苏柚子大概会愿意听女孩子将一夜，最后给女孩子膝枕，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好睡一觉的吧。
虽然...看起来好像娇小可爱的涟。
实际上却是和卯之花千代老师同一辈的前辈。
卯之花千代老师都已经变成了成熟美艳的美妇模样，而堕入深渊，成为了异格者的涟，她的时间好像都已经被定格，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之中。
忍不住地伸出手，想要像是抚摸另一只涟一样抚摸面前异格者少女的脑袋。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九条入鹿不在。
或许是因为苏柚子刚刚才认认真真地听她讲完自己的经历，刚刚才夸奖完自己。
涟没有拒绝。
好像在强忍着什么的涟，第一次地...在苏柚子面前完全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苏柚子的附魔。
没有太过得寸进尺。
苏柚子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女孩子的脑袋。
甚至都没有将女孩子看起来像是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揉乱，就这么地缩了回去。
异格者少女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幻想过苏柚子会怎么抚摸自己的脑袋。
是九条大人那样地‘孔武有力’？
还是...像是自己记忆里的，那只不知道属于谁的手，温柔而又宠溺。
但是都不是——
面前的女孩子小心翼翼，触之即离。
苏柚子只是苏柚子。
不是九条入鹿，也不是她记忆里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在微微的迟疑之后，涟拉过苏柚子的手，然后把苏柚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只不过...和表面看起来的温馨完全不同。
苏柚子能够感觉到涟在拉过自己手时的那份力量。
作为曾经第五序列对异格者兵器的涟，大概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胳膊拧下来。
苏柚子轻轻揉了揉涟的脑袋。
看着异格者少女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波动的小脸。
苏柚子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作为对异格者兵器的涟都是第五序列的话，那么...她的搭档——
曾经的卯之花千代老师，又有多强呢。
最巅峰的——
死士状态下的千代老师。
苏柚子忽然自嘲般地笑了笑。
真是的...自己又在想什么去了。
涟和千代老师究竟是不是同伴自己都不能确定呢。
“涟...”
“知道卯之花千代老师么？”苏柚子看向了面前的异格者少女。
她直接问了出来。
然后下一秒——
异格者少女整个人好像都卡壳在了那里。
无口属性的少女，卡壳在那里就好像一台坏掉了的机器，错乱的玩偶。
那双原本无机而又空远的暗金色竖瞳，瞬间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卯...”
“卯之花...”
“千代？”
从异格者少女口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苏柚子看着涟的状态，已经隐约地感觉到不妙了。
她想要抽回手，但是抽回的手腕一下子就被异格者少女抓住。
疼——
真的很疼。
作为第五序列的异格者。
失控的少女抓住苏柚子的那一下好像根本没有分寸，苏柚子直接自己的小臂好像都要被折断了，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扭曲起来。
“千...”
“千...”
“千代...”
涟还在断断续续地念着卯之花千代的名字。
在她脑袋里，破碎的...空洞的...零散的记忆...好像在慢慢拼凑些什么，描绘着那张会宠溺而又温柔的，抚摸着她脑袋的人的脸庞。
恐怖的气势瞬间爆发。
苏柚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锤到了墙上。
可是偏偏...她的右手还被对方抓住。
“这个笨蛋...”屋顶上，九条入鹿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异格者通常很难觉醒完全的自我意识。
涟虽然看起来已经比较正常了，但是实际上...她的意识和人格依然是破碎且凌乱的。
很显然——
苏柚子这个笨蛋已经触及到了涟的软弱之处。
卯之花千代么？
九条入鹿对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好像是...当初涟的伙伴。
挥舞着钢板一样的大剑，朝着自己砍过来的家伙。
动作狂暴得简直像是犁地。
九条入鹿最讨厌那种没有技巧只知道蛮干的家伙了。
不过眼下——
九条入鹿准备先冲过去帮苏柚子解围。
这里可没有医生。
万一苏柚子一不小心真的被折断了手臂，自己还要再帮她绑个医生回来。
太麻烦了。
然而...九条入鹿冲到了一半的身形，忽然在空中停住。
暗金色的竖瞳中眼波流转。
她看到...苏柚子牵起了命运的丝线。
面对这样的困境，苏柚子强忍着右手吃痛的感觉，左手划开了【干员养成】的面板。
然后...在涟的面板上，敲下了「最初级作战记录」的【养成】。
“咿啊啊啊啊！！！”
噗通——
膝盖都撞在一起的女孩子，放开了苏柚子的手，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