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宋云洱依然没有舒醒的迹象,手术过后已经十个小时了,按理来说,怎么也该醒过来了。
然而,她却一点醒来的迹象没有。
“怎么还不醒来?”厉庭川沉声问着保臻。
保臻摇头,一脸茫然,“二哥,这……我真说不好。按理说,怎么也该醒来了。麻药已经过了,她怎么也该醒了。可能是……”
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厉庭川。
“说!”厉庭川沉声冷呵。
保臻深吸一口中气,一脸凝肃道,“二哥,我觉得,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她的手术没有任何问题,本来四个小时之内就该醒的。但是现在都十个小时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她不想醒来面对一些人和事。”
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厉庭川,生怕厉庭川一个愤怒之下拿他出气。
但是并没有。
厉庭川不说话,就只是紧紧的握着宋云洱的手,双眸沉沉的望着她。
他的眼眸里有着内疚,悔恨,自责,无助,还有满满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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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宝,是这样吗?
是你自己不愿意醒来吗?
你不想见到我吗?
“二哥……”
“你出去吧。”厉庭川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无力。
保臻没再说什么,沉沉的看他一眼,转身。
“厉哥!”
正准备开门离开,程淄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骞程醒了,想见你。”
“嗯?”保臻直直的看着他,“骞程醒了?”
程淄点头,“刚醒。”
“二哥?”保臻看向厉庭川,轻声问,“去见他吗?”
厉庭川深吸一口气,轻抚着宋云洱的手背,柔声道,“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乖乖的。”
说完,站起,离开。
重症病房,厉骞程躺在病床上。
刚刚醒来的他,看起来很是虚弱,就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他的身上还是插着不少仪器的管子,鼻孔上还插着氧气管。
厉庭川进来,看着这个样子的厉骞程,脸上闪过一抹自责。
“哥……”厉骞程很吃力的唤着他,但声音还是有些变形,基本上就听不出来是“哥”这个发音。
声音一出,连他自己也怔住了。
呆呆的看着厉庭川,显然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的。
“你刚醒来,身体还很弱。”厉庭川走至他身边,轻声的安慰着,“别担心,会好的。”
厉骞程回过神来,扬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摇了摇头,“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声音还是不清楚的,也就能听得出一个大概而已。
厉骞程侧头看向自己右手,空空的,已经没有了。
“等你好……”
“纸和笔。”厉骞程打断厉庭川的话,这三个字,他说得很清楚。
厉庭川还想说什么,厉骞程则是用着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尊重他。
厉庭川点了点头,拿过纸和笔递给他。
厉骞程用左手,有些吃力的写着。
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左右手都会写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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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是,他基本上都习惯用右手而已。
短短的一行字,他却是写了很久。
毕竟他现在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
厉庭川看着纸上字,脸色猛的变得一片铁青。
上面写着:哥,前段时间,大伯让我做了一份亲子鉴定。鉴定的结果是父女关系。大伯没告诉我,是谁的,但我了猜想,应该是你的。
因为身体原因,这一行字,写的有些歪扭。
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锤击到了厉庭川。
他紧紧的拿着这张纸,然后深吸一口气,冷郁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厉骞程,“什么时候?”
“一个半月前。”厉骞程说着不是很清楚的话。
然后又在纸上写:在这之前,他有做过一份鉴定,但显示不是父女关系,却有血缘关系。
厉庭川点了点头,表情却是沉肃的,“你在哪做的鉴定报告?”
“h市。”
“嗯,我知道了。”厉庭川点了点头,“你别多想,好好休息养身体。”
厉骞程点了点头,“哥,谢谢。”
厉庭川深吸一口气,微微的弯身,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是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厉骞程抿唇一笑,想要说什么,却被厉庭川阻止了,“别说了,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厉骞程点了点头。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跟保臻说。”
“嗯。”
厉庭川出病房。
“二哥……”保臻迎上去。
“你去一趟h市。”厉庭川打断他的话,一脸冷沉的看着他。
“嗯?”保臻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h市?什么事情?”
“骞程说,一个半月前,老头让他给做了一份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显示是父女关系。他猜,应该是我的。”厉庭川一脸严肃的说道。
保臻点头,表情是很严肃的,“行,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医院这个系统,我还是有办法的。”
厉庭川还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保臻的肩膀。
保臻怔怔的看着他的后背,一时之间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与怔神。
然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有着几分心满意足的样子。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自语着,“我这是得到厉老二的肯定了吗?他刚才拍我肩膀是表示放意么?”
说完,转身看向身边的程淄,问,“程淄,是这样吗?”
程淄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呵哈!”保臻笑得有些大声,声音有些跳脱,“所以,我还是很有用处的,对吧!”
程淄很认真的点头,“当然。”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调侃的感觉。
保臻愤愤的朝着他瞪去一眼。
程淄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表示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厉庭川回到宋云洱的病房,重新将她的手包握于大掌人。
拇指指腹一下一下轻轻的揉抚着她的掌心,“洱宝,什么时候醒来?嗯?”
刚坐下,房间门再次被敲响,程淄再次推门进来,一脸凝肃的看着了,沉声道,“厉哥,朱君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