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才堪堪达到炼精化气的起步阶段,连修仙者的门径都还没怎么摸着,就敢如此托大,也该让他多摔摔跟斗,他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许致谦慢慢从地上爬起之后,白发老叟见妻子孟慧宁脸色露出不忍之态,宽言开解道。
不怪白发老叟如此说,毕竟逐仙大陆的奇人异士何其之多,以许致谦炼精化气的水准,怕是对付那些飞檐走壁的飞贼与一些江湖阅历丰富的油滑武夫都成问题,何况是面对那些传说中动不动飞剑杀敌于千里之外的真正修仙者。
于是白发老叟和妻子孟慧宁便给许致谦讲解了修仙一途的门径、入门以后的各个阶段,以及遇到哪些人不应该去招惹,哪些地方不可以乱闯。
逐仙大陆以修仙者居多,除此之外,武修也有不少,至于被修仙者称为妖修的修士,与修仙者并没多大的区别,只是起点有所不同罢了。
妖修多半是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非人类在机缘之下或吸取天地精华化、或灵智开化而逐渐学会修习人类的仙法。
经不住许致谦的催促,二老只好给他细说他们对修仙各阶段的认知和领悟。
原来自从吕祖传法以来,修仙一途便变得有章法可循,并且数千年以来,被一代又一代的修仙奇才们完善整改,公认的修仙步骤最先是炼精化气,这算是修仙起步阶段。
这类人往往能模糊的感应到天地间游荡的精华所在,进一步把天地精华炼化成真气丝导入体内,做到从无到有,最后再为已所用。
下一步便可以积少成多,聚沙成石,做到初步的炼气化神,这才算是真正步入修仙者的行列,达到这一步,便可算突破人的身体极限,用真气维持自身血肉,人的寿元最低便可活到百岁,但最多也就到三百岁,因为三百年大限一到,便会因元神衰败消亡成为行尸走肉。
世间的飞尸、跳尸便多来于此。
记住网址m.xswang.com
一旦所炼化的真气足够,势必导致肉身容纳不下,这时便可以用真气加持元神,做到炼气化神圆满,元神开始得到温补,逐渐变得强大,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虚,因此再进一步便是炼神返虚。
不过倒也没有好处,这时元神不再因为三百年大限已到而衰败消亡,肉身又得到真气的加持便可以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寿元,足足超过三百岁,但是仍然超不过六百岁。
这就涉及到天数,世人称一甲子为轮回。而十甲子便是天数,天数乃劫数,这是但凡修仙之人皆避不开的劫数,哪怕成为万人敬仰的仙人存在,也会遭六百年一遇的人火焚烧,躲得过那便可以再逍遥快活六百年,躲不过便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修仙者皆是逆天而行,修为越高,势必会遇到更大的阻碍,这些阻碍跳不过去便是身也死道也消,几乎没有任何修仙者可以例外。
魂飞魄散与之相比那都算是轻的了。
这常常成为普通人聊以**的话柄,因为不论是谁,高高在上的仙人也好,摇尾乞怜的奴隶也罢,最终都难逃一死,这也许应该是天地间仅存的公道吧!
当然这些话二老是不会告诉儿子的,这对任何修仙者而言打击都太大。
至于武修,一向是修仙者眼中的异类,他们几乎不闭死关,也不打禅坐,他们只相信自己,以自身为道,以武为道,追求的是一力破万法,武道便是天道。
虬髯大汉和徐图徐止剑便是武修的佼佼者。
虽说武修没有修仙者那么多的境界之分,但其实力的强弱还是有迹可循的,世间不乏欲探求武修的好事者,这些好事者们通过对武修的实战观察和亲身体验,把武修的实力由弱到强,分为化劲离体、先天罡气、三花聚顶、破碎虚空四个阶段,至于有没有更高的境界,除了武修本身,恐怕没有多少人知晓。
尽管是一小部分人的推测,武修本身又没有出来反对,于是久而久之的便得到修仙者们的一致认同,因此武修的境界划分便流传了下来。
二老知儿子好奇心强,口齿伶俐,喜欢在普通人面前大吹特吹,执意不肯多讲其他。
因此说什么都是点到为止,他们一是怕许致谦知道的东西多了,不修功夫,反去卖弄口才,弄不好会成为那等好高骛远、光逞口舌之能之辈。
二是怕他知晓太多会逐渐失去探索未知的求知欲,从而丧失奋发前进的动力,沦落为眼高手低的平庸之辈。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父亲和骑牛的谁更强一些?”许致谦好奇的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爹了。”白发老叟和孟慧宁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歪松呢?他是什么修为!我怎么觉得自己看不出他的深浅呢?”许致谦笑脸补充道:“最后一个,真的是最后一个。”
二老看着许致谦摇头,白发老叟叹息一声道:“放牛娃的天赋异禀,不在我和骑牛的之下,如果说徐图徐止剑是逐仙大陆这百年来独领风骚的后起之秀,那么下一个百年便是属于骑牛家的放牛娃一枝独秀的武台。”
许致谦闻言,没有二老想象中的深受打击,反而一脸兴奋的张口说:“我就知道歪松不会让我失望,怪不得我说如今我一只手已经打不过他了,原来这小子天赋仅仅逊色于我。”
也不在乎二老一脸的惊讶,自顾自的又道:“看来这次带他一起出去历练是对的,否则什么事都得我亲自出手解决,哪还有高手的风范,现在有歪松这个打手就方便多了。”说完哈哈大笑,满脸得意。
“父亲,母亲,那你们又是什么修为?”许致谦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这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二老不理儿子,转身便走,回到各自屋中。
“唉!早知道我就连着第一个问题一起问,那样说不定我还可以再套出一个问题。”说完自责不已,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头倒在榻上愣愣出神。
他就这样胡乱的在心里瞎琢磨,直到深夜也不曾合眼,等到有了睡意后偏偏在床上任他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屋外天空中,夜黑风高,天空中的星星熙熙攘攘,几乎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一颗流星适时的划破漆黑的夜空,拖着一串尾巴似的白光,向另一边深不见底的黑空中疾驰而去,天空又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