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响指回荡在水面之上,周围的世界仿佛按下快门后被定格的照片。
气势汹汹合围的两位天女和一位英灵如同凝固的雕塑,保持着前冲的姿势,一动不动。
法则禁锢!
随着突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三人瞳孔抽缩,后颈寒毛炸起。
“讲道理……”
萨麦尔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挪开几乎杵到自己脸上的枪尖和剑锋,幽幽的目光扫过芥雏子和秦良玉对比明显的曲线轮廓,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有必要偷窥吗?如果想的话,随时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沉吟间,一双漆黑的蛇类竖瞳,上下打量着三人,闪烁的目光似乎泛起了别样的兴趣。
“或者,还可以做点别的?”
耳畔意味深长的低语,让三人不由肌肉紧绷,额前冒出细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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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修长的手,分别伸向泉池中的芥雏子和秦良玉两人。
缓慢而极富压迫。
难道他要……
两人直勾勾地看向那一寸寸逼近的爪子,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喉咙。
“咕!”
“啪……”
随着那喉间压抑的悲鸣传来,一左一右的两只手抬高数寸,落在了两人的肩头。
“别紧张,只是开个玩笑。”
萨麦尔脸上泛起温和无害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劝告。
“顺便证明一下,我想做坏事的话,谁也拦不住,对吧?觉得我说的没错,就眨眨眼。”
望着眼前那张笑眯眯的脸,芥雏子和秦良玉忙不迭地连连眨动眼皮,以示认同。
虽然很不情愿,但绝对的差距,带来无可争辩的事实。
而和受害人们心平气和地讲完了道理后,萨麦尔再次信誓旦旦保证。
“所以嘛,这是个误会,偷窥什么的,真的是有人在陷害我!”
说着,那双漆黑的竖瞳幽幽看向池边抱着木盆的某个罪魁祸首。
“谁说的?!实力再强也不妨碍你有这种独特的癖好!不是有句话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谁知道你们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指不定你就好这口”
然而,池边的狐狸精当即就从萨麦尔辩解中,找出了漏洞,一边努力对抗着四周的权能压制,一边梗着脖子,负隅顽抗,继续混淆是非。
“姐妹们,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挺身而出,你们的清白可就不保了!好好想想吧,只有女人才会真心帮助女人,咱们可不能被那家伙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那振聋发聩的呐喊和同仇敌忾的呼声,不由让芥雏子和秦良玉再次迟疑了起来,看向萨麦尔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戒备。
Girlhelpsgirl?打拳是吧?
面对玉藻前的垂死挣扎,萨麦尔抿唇冷笑,慢条斯理地幽幽开口。
“你们对这位好姐妹的身份,或许不太清楚吧,我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的化身,在华夏为祸三个朝代的绝世妖妃。”
芥雏子闻言,脸上不由一僵,面色渐渐发寒。
妺喜…妲己…连褒姒也是她?
那个导致二周衰亡,春秋群雄并起,战国祸乱绵延的元凶?
芥雏子紧咬的银牙咯吱吱作响,看向玉藻前的眸子目欲喷火。
她只是听说过“妲己”的大名,但不清楚连覆灭二周,之后逃之夭夭的褒姒也是这位。
如此一来,困扰在芥雏子心中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
眼前的狐狸精,就是天女中最大的害群之马!也是她上一任那个极不负责,临阵脱逃,然后祸害了夏商周三代,最终留下春秋战国,外加秦末楚汉这么一大个烂摊子给她接手的无良前辈。
萨麦尔目光掠过芥雏子脸上几乎要杀人的表情,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秦良玉,笑眯眯地补充。
“哦,对了,她之后逃到了东瀛避祸,被尊为【天照】……”
“原来是倭寇所奉的邪祀祸神!”
瞬间,秦良玉的目光犀利了起来,强烈的民族仇恨在心中酝酿升腾。
有明一朝,国祚绵延两百七十六载,自洪武二年开始,到崇祯帝殉难,倭人不断犯边,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倭患屡禁不止。
期间,她还曾派出过自己麾下的白杆兵,配合戚少保的戚家军,清剿这些外敌。
大明两百多年的倭患,早已让这位忠贞侯将对倭寇的痛恨,刻进了骨子里。
炽烈的目光落在了玉藻前的身上,那视线中蕴含的温度,几乎能将她的狐狸皮烧穿。
大明的倭患关我屁事啊!
定格在原地的天照大神,欲哭无泪。
平安时期,她就被那群不要脸的阴阳师给合伙坑了,不得不溜出东瀛避难,等到明朝的时候,自己都在外面跑了五六百年,就算要诛九族貌似也轮不到她啊。
但,萨麦尔丝毫不给这只狐狸精辩解的机会,指着旁边的隔板,继续补充。
“顺便一提,隔壁是男池,她一个女人,为什么突然跑到我泡澡的地方?这岂不是别有用心?”
芥雏子和秦良玉闻言,脸上的怀疑更浓了。
眼见火候已到,萨麦尔语重心长地提醒。
“所以两位,你们是愿意相信一个谎话连篇的祸国妖精?还是愿意相信一个倭寇供奉的祸神?可千万别被一些图谋不轨的挑拨给蒙骗了呀……”
一阵真挚的坦言中,漆黑的竖瞳悄然闪烁,唇角上扬。
辩论除了比好之外,其实还可以比烂。
所谓,与其证明自己,不如抹黑敌人,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的品格的确谈不上多么高尚,偷窥的嫌疑也并未洗清,但只要比对面那只死狐狸有节操就行啊。
一个是贤明的异邦君主,一个是臭名昭著的妖妃恶神,
谁的证词更可信,不言而喻。
实际上,这也正是保留底线,维持优良人设所带来的无形资产。
在道德光环的加成下,人们总是愿意信赖并同情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无论是善意发自内心的道德君子,还是未被揭破阴暗面的伪善小人……
也正因如此,社会上那些从头到脚流着污血的资本家,才那么热衷于用慈善洗白自己。
见两位受害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古蛇打起响指,驱散了周围的支配权能。
解开束缚的芥雏子和秦良玉,先是看了萨麦尔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转身,拎着长剑和白杆枪,幽幽看向对面。
“啊哈哈,你们先聊,我不打扰。”
见势不妙,距离最远的狐狸精当即僵笑着挣脱权能的压制,身化数道金色弧光遁走。
“臭狐狸,给我站住,休想跑!”
暴躁老芥二话不说,提着双剑紧随其后。
秦良玉刚想追上去,目光触及身后险些被冤枉的另一位受害人,不由驻足转身,抱拳致歉。
“在下偏信谗言,误会贵客了,对不住……”
“没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萨麦尔微笑着摆了摆手,展现出优雅和大度。
如此一来,反倒更让对面的秦良玉过意不去,当即信誓旦旦保证。
“此事,我会向陛下如实禀报,替您讨还一个公道。”
“是非曲直,还是等抓到那位【天照】大神再说。”
萨麦尔从容回应,颇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度。
秦良玉眸中的敬佩和善意,更加浓重,当即点头应允,随后告罪一声,召出三千白杆兵,准备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只良心大大滴坏了的恶神给找出来。
目送这位女将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端着架子的萨麦尔,不由萎顿了下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总算把她们给打发了……
虽然偷窥的罪名是那只死狐狸在诬陷他,但自己却真真切切地看光了芥雏子和秦良玉的全身。
不仅看了,似乎还上过手……
如果要计较起来的话,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因此,在针对玉藻前的权能压制时,萨麦尔最后偷偷放了水,坐视那只狐狸精开溜。
有这么个更加拉仇恨的目标在,自己才能清闲下来不是吗?
计划通!终于可以安静地泡个澡了。
又一次成功玩弄人心的古蛇,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起身走出女池,重新跳进隔壁的男池,冲刷着身体和精神上的疲乏。
惬意地享受了一阵后,萨麦尔靠睁开眼眸,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看向掌心隆起的弧度,眸中若有所思。
虽然被那只死狐狸坑了一把,但同时,他也阴差阳错地解开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比如,隔壁那位天女的本质……
在华夏有一种花,名为虞美人,稀无毛,茎直立,叶互生,叶片轮廓披针形或狭卵形,花瓣极为单薄,质地柔嫩,多为绯红色,属于罂粟科。
因此,它也被叫做丽春花、赛牡丹、满园春、仙女蒿、雏罂粟……
——以及,【雏芥子】。
虞美人……虞姬……
雏芥子……芥雏子……
原来如此。
没想到,她居然是花草精灵的化身。
古蛇得出答案,却暗自摇头,心中忍不住腹诽。
但老芥这性格,可一点都不温和,更不植物啊。
不过,毕竟是罂粟科,貌似也能理解。
嗑嗨了的瘾君子,可不就是易爆易怒,难以自控的德性吗?
萨麦尔翻了个白眼,心里给那位虞美人打上了毒草的标签。
正当古蛇心中嘀咕之际,身后涌动的水雾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光洁如玉的赤足,轻盈踏过石台,悄悄接近池边,欺霜赛雪的藕臂探向萨麦尔的肩头。
然而,就在藕臂落下的刹那,阴森低沉的冷笑骤然回荡。
“还敢回来?死狐狸,我忍你很久了!”
萨麦尔沉肩抬手,以迅雷不掩耳之速反扣住身后不速之客的两臂,随即用一记漂亮流畅的过肩摔,将其扔进了泉池中。
“哗啦!”
水花高高溅起,古蛇毫不客气地乘胜追击,高高扬起的手臂如鞭子般狠狠抽在了从水中浮起的臀肉。
“啪啪啪啪!”
清脆的声响,带起了阵阵涟漪,以及一声声压抑而清脆的悲鸣。
“好痛!咕呜…不要……”
陌生的声线,以及臀瓣上截然不同的触感,让萨麦尔不由一僵,连忙将水中的小小身影捞起。
“咳咳……”
随着张口吐出呛进气管的泉水,氤氲雾气中的苍白脸蛋透着楚楚的可怜。
此时此刻,萨麦尔才赫然发现,眼前的,是一只黑发如墨,留着齐刘海,扎着丸子头,身着青黑色宫装,湛蓝眼瞳中似乎有火焰跳动的小巧幼女。
“你……”
“啊,不要!”
宫装幼女下意识双手抱胸,煞白着小脸,从萨麦尔手上挣脱,惊恐地退缩到泉池的角落,瑟瑟发抖。
萨麦尔见状,顿时尴尬地连连咳嗽。
“咳咳,抱歉,认错人了,意外……”
角落里的宫装幼女,怯生生地点头,脸上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
为了打破双方的沉寂,萨麦尔主动挑起话题,轻咳询问。
“这不是男池吗?你一个女孩子到这里来做什么?”
“奉始皇帝陛下诏令,玉玉是来服侍您沐浴的……”
蜷缩在角落里的幼女,怯生生地偷瞄了萨麦尔一眼,弱弱回答,如同一只迷途的小羊羔,青涩的眸子中充满着无辜和可怜。
玉玉?
听到这软糯的自称,萨麦尔微微一愣,又仔细打量了一阵,那角落里变成落汤鸡的幼女,不由地目露古怪之色。
靠,不会吧?杨玉环!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华清池的那位杨贵妃,居然真的冒出来和他一起泡澡。
错愕之余,古蛇脸上的狐疑也不禁更加浓重了。
“嬴政让你来的?怎么回事?有凭证吗?”
“有有!这是始皇帝陛下的玉简,请您过目。”
角落里的宫装幼女似乎慑于某个成年人可怕的淫威,慌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怯怯递了上去。
随着指尖触碰到玉简之上的纹路,始皇帝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沉吟,回荡在萨麦尔的脑海。
“同为国君,奉劝一句,最好不要和那群天女扯上关系。
当然,堵不如疏,如若把持不住,倒是可以试试朕送你的【见面礼】……”
接受完信息,萨麦尔望着手上光芒黯淡的玉简,仿佛隔着这东西,都能看到那位满脸戏谑的始皇帝。
此刻,角落里的宫装幼女,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抬起螓首,怯生生地看向对面,软糯恳求。
“玉玉会听话的,请您…温柔一点……”
说着,以幼女身份降灵的杨贵妃,鼓足勇气,抬手一颗颗解开衣扣。
白如新荔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