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眼见这只小学生模样的幼女,即将要把自己扒光,萨麦尔慌忙按住杨玉环的手,连连干咳。
“咳咳,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礼物我不太习惯,所以,还是请回吧……”
然而,委婉的推却一出口,萨麦尔不仅没有收获对面的感激,反倒让这只幼女花容失色,小脸煞白。
“不要!”
惶恐的哀鸣中,宫衫半解的幼女撞进了萨麦尔怀中,青涩的身躯瑟瑟发抖。
“求您不要赶玉玉走,玉玉不想再被关进地宫……”
那悲切里带着惊恐的哭诉,让萨麦尔一时愣住,脑内思绪翻涌。
政哥,你这是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骊宫大殿。
台案后的始皇帝,合上手中的竹简,看向庭下几次欲言又止的女将,淡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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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贞侯,有话但说无妨。”
秦良玉略微吸气,平复了下心绪,上前沉吟。
“陛下,那孩子年岁尚小,心智未开,让她以色侍客,难免有些差池,是否……是否太过唐突?”
几经斟酌的话语,从这位女将口中吐出。
“唐突?”
始皇帝扔下竹简,蜂准长目微眯,眉心蹙起。
“忠贞侯想说的,是‘残忍’吧……”
说话间,始皇帝不由加重了几分语气,目露丝丝不悦。
诚然,这位忠贞侯忠勇可用,心性上佳,但英灵召唤往往会选择保留并截取她们人生截断最完美的剪影。
也就是说,这种受肉仪式基本是以年青的体态降临。
眼前的秦良玉,便是这种类型。
可相应的,身体的年青,也让她的心智不似老年时,见惯了血雨腥风后的那般杀伐果断。
所谓慈不掌兵,这种妇人之仁,乃是为将者的忌讳。
秦良玉闻言,连忙颔首告罪。
“末将不敢!”
“无妨,朕还不至于以言降罪。”
始皇帝不以为意地挥手,脸上的神色泛起一丝意味深长,随即淡淡补充。
“何况,在朕看来,今日的贵客和那位杨氏之女实属良配,乃天作之合,朕此举也是一番好意。”
“可她尚未行及笄之礼,还是个孩子……”
秦良玉虽有迟疑,但耿直的性格,还是让她吐出了心中的不忍。
纵然华夏有早婚的传统,可对于女子而言,至少要等到15岁行成年礼后,才算合适。
“孩子?”
始皇帝摇了摇头,面露嗤笑。
“你口中的孩子,可是已经让大秦两队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锐士心智错乱,陷入癫狂。”
秦良玉表情一滞,不由陷入了沉默。
神代回归之后,这位陛下从长眠中苏醒,随即打开骊山地宫,亲率秦始皇陵中以兵解石化之法封存的数万大秦锐士,重返人间,再造骊宫。
而后,这位始皇帝以地宫为基,在骊山构筑祭台,点英聚将,广招降临于华夏大地的英灵,以卫神州。
她就是在此期间,被这位始皇帝纳入麾下的。
但并不是所有的降灵,都是一帆风顺。
比如,那位传说中那位大唐的杨贵妃。
杨贵妃,华夏四大美女中有着“羞花”的代称,本名杨玉环,被唐玄宗册封为“贵妃”,因此得名杨贵妃。
后世多有诗歌咏之,其中白居易所作《长恨歌》影响尤为深远。
据历史记载,贵妃擅长舞蹈,其代表舞即为著名的“霓裳羽衣曲”。
而她出身于名门弘农杨氏,东汉时期即是高门大户。
不过等到大唐时期,杨玉环出身的家系已经中落,其父只是蜀地的一个七品官。十岁丧父之后被叔叔杨玄璬收养,之后以杨玄璬长女的身份成为唐玄宗李隆基第十八子寿王李瑁的王妃。
杨氏与寿王婚后四年,玄宗爱妃武惠妃逝世,玄宗一时失魂落魄,于是高力士便把杨氏献给了玄宗。但因为抢儿子的老婆这事不厚道,所以高力士就先让杨氏出家为道士,道号太真,之后再以杨玄琰长女的身份进入宫中,五年后还俗被册封为贵妃。
因为杨贵妃的得宠,她的亲族杨国忠也成了玄宗宠臣,在李林甫死后更是独霸朝廷。
755年,安史之乱爆发,不久之后长安危急,玄宗带着杨贵妃和一些贵人逃出首都,在马嵬驿遇到军队发动兵变。哗变士兵先是诛杀了杨国忠,之后又要求处死杨贵妃。玄宗在不得已之下,赐了一条白绫让贵妃自尽。
由于祸乱朝纲的是杨国忠,杨玉环本人并未干政,最荒唐的事情也就是让人往宫中送荔枝,所以在后世的风评并不算差。
她承受的,更多只是被时代裹挟的命运而已。
本来,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宠妃,根本不符合英灵召唤的条件。
但一来,骊山的华清宫本就和历史上的杨玉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来,传说杨玉环死后被埋在郊外的遗体被重新挖掘出来,最终不知去向。
也有人称,贵妃只是假死,本人则被秘密送往了别处。
又或者,她死后灵魂成为蓬莱仙女,天上晨星。
总之,有关这位杨贵妃的传言,众说纷纭,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而不巧的是,降临于骊山的这位杨贵妃,不仅是以童年的形貌示人,还失去了曾经的记忆。
同时,她也并非传言中弱女子,身上似乎依附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外人一旦和她接触过久,就会被感染,心智逐渐错乱,直至走向莫名的疯狂和自毁。
为了避免污染扩散,这位杨贵妃自降临以来,就被幽禁于骊山地宫。
但即便如此,看守她的大秦锐士还是陆续出现了失控的症状,陷入癫狂。
秦良玉沉思片刻,却仍有迟疑。
“既然尚未查清那孩子身上的症结所在,那就更不应该将她轻易放出来,去侍奉您的贵客,万一……”
“放心……”
始皇帝淡淡挥手,目光意味深长。
“既是天作之合,朕的那位客人自然有应对之法,他可是当年合纵诸国,扫除异星之人。”
眼见这位陛下如此笃定,秦良玉眉头舒展,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应承点头,起身告退。
走出殿门,秦良玉抿起樱唇,心中却仍旧难免有些疑虑。
本来,她只是想替那位客人澄清刚才的误会,顺便代为揭破某只狐狸精的丑恶面目。
不料,这位始皇帝陛下,却反手将地宫里那位身上充满诡异的杨氏之女送了出去。
帝王的所思所想,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但愿,真如陛下所言吧。
秦良玉叹了口气,起身渐行渐远。
而此刻,台案前的始皇帝抬手从一团浮现的水银中,取出一方朱漆木匣,打开青铜锁扣,望向丝绒上那枚如玉石,如金属的银色碎片,
最终,那对蜂准长目,落在了盒中碎片的数道刻痕之上。
“亡秦者胡也……”
始皇帝启唇喃语,眸子逐渐变得幽深而复杂。
胡者,化外匈奴,天外之星。
前两个因素,自己都有所考量。
为此,他令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同时,因魔帚之星临世,他又举九州之力,倾华夏菁英,和那位异邦之君,共抗外敌。
最终,华夏虽免于堕入胡尘,但大秦的三十万精锐也几近损耗一空。
甚至,连他本人也遭受重创,不得不在此战之后,进入骊山地宫,借助九州气脉,施展兵解仙蜕之法,缓慢将自身转变为“尸解仙”。
但没想到,一觉醒来,大梦千年。
自己付诸心血的大秦,居然早已灰飞烟灭。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大秦北却匈奴,外御祸星,最后竟二世亡于逆子胡亥之手。
真是可笑可叹。
啪——
朱漆木匣清脆闭合,妖异的星光内敛。
始皇帝幽幽看向殿外,脸上泛起丝丝玩味的冷笑。
亡秦者胡?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君为扫除异星之人,那消受这份赠礼,也自当易如反掌。
此时此刻,温泉池中。
好不容易被安规下来的幼年杨贵妃,梨花带雨地控诉起那位始皇帝的暴行。
萨麦尔一边轻拍着那雪白的粉背,以示安慰,一边看向远处的骊宫,嘴角微抽。
那位陛下,还真是客气,随手就丢了一个不定时炸弹给他。
看来,上次的“亡秦者胡”,多半还被政哥哥给念叨着。
心如明镜的古蛇翻着白眼,暗自吐槽。
——没错。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辜的幼女,实际上是一只杂糅了杨玉环灵基,披着人皮的外神巫女。
当然,也有可能是当年杨贵妃那毁灭的宿命与魔性的美貌,引起了外宇宙邪神的的注目,因而招去了她的灵魂,这才有了尸体消失和蓬莱仙女的传说。
的确,因为身负外神之力,这如同白纸的幼女,可以当做战力培养,并且会对要侍奉的主君尽其所能。
然而,随着不断的成长,她的心智也将被外神的力量逐渐渗透影响。
她的所行之善,会渐渐与疯狂相差无几。
到最后,这位蓬莱仙女瞳孔中映出的“天帝”,究竟是主君的灵魂,还是烧尽毁灭一切的火影,鬼知道。
正因如此,那位察觉到了异样的那位始皇帝陛下,才会将这么个隐患扔到骊山地宫中幽禁。
然后……
就祸水东引,以赠礼之名扔给了上门的局外人。
毕竟无论如何,外神巫女的本质,都是那些虚空之魔降临的容器和向这个世界延展的触须,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但,这这只是对于一般人而言。
萨麦尔的手底下,几乎都快成专门放养外神巫女的收容所了。
远的不说,仅仅是他在康沃尔郡的家里,就有两个。
——天天黏在他屁股后面的阿比盖尔和拉维妮娅。
她们是【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的眷属。
其次,在东京的圣杯都市里,间接纳入他麾下的,还有两个。
一个是葛饰北斋的女儿阿荣,她是沉睡之外神克苏鲁的眷属。
另一个是最近降临在圣杯都市的最新观察对象,圣殿骑士团第二十三任,也是最后一任的大团长雅克·德·莫莱。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和【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有着渊源。
而时钟塔Mooncell小组正在研发的系统中,即将完成的灵子拟似人格BB,未来也会吸引外神奈亚拉托提普注意。
除此之外,还有放养在迦勒底中,尚未成为异星神巫女的奥尔加玛丽;以及蹲在三咲市晃悠的月球分灵黑姬和白姬……
这些从某种意义上,都是地球领域外的外神巫女。
粗略地算下来,数得上号的就有8个。
至于这位杨贵妃,虽然因为太过年幼,外神在她身上附着的气息和特质,已经淡化到几乎看不见,但依旧还是能从她的字里行间推测出这只降临者的真面目。
紫微宫开,北落师门……
她提到自己的灵魂曾到达某处名为北落师门的星空之中,得“天帝”垂青,从而获得了操控炎之精的能力。
显然,这是和北落师门以及火焰相关的邪神。
而在《克苏鲁神话》中,同时符合以上三点的只有一个:别称“爆炎者”或“活火焰”,状如太阳的旧日支配者——克图格亚。
所谓的炎之精,就是克图格亚所能支配的下级种族。
根据《克苏鲁神话》记载,克图格亚的本体被旧神囚禁在恒星北落师门内部,当夜晚北落师门星升到树梢的时候,连续呼喊三遍咒语“Ph'ngluim♯♯♯'nafhCthughaFomalhautn'gha-ghaanaf'lthagn!Ia!Cthugha!”就可以召唤克图格亚在这个世界上现身,这对召唤者而言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克图格亚出现的地方会立即发生强烈爆炸,化作一片火海。
所以,称这位杨贵妃为不定时炸弹,还真没冤枉她。
看着面前如小狗般可怜兮兮望向自己的杨玉环,萨麦尔抬手抚额,无奈颔首承接下了这份礼物。
算了,一个是养,一群也是放。
克苏鲁本尊他都揍过,还抢了犹格·索托斯的女儿和老婆,也不差克图格亚这一个。
“感谢天子大人!”
听到自己终于不用被锁进骊山地宫的小黑屋,仍是孩子心性的杨玉环不由欢呼雀跃,当即向萨麦尔这位异国之主,冠以华夏君王的称谓,同时双手摸索向胸前的衣扣。
“停!不许脱!”
对于这激动之下的献身,萨麦尔连忙制止。
这还只是个幼女,自己尚且没禽兽到那种地步。
被严厉喝止的小丫头,又是一阵惶恐和不安,不由地手足无措。
“算了,没事做的话,先帮我按按肩吧。”
古蛇见状,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趴在了池边。
池中氤氲起伏,一只香香软软的少女,带着湿润温暖的水汽,如八爪鱼般缠上了猎物的背部摩挲。
嘶——
销魂蚀骨的触感,和撩拨心绪的精神污染,让萨麦尔不由到抽一口凉气,脸色发绿。
靠,谁告诉这么按摩的!
但最终,考虑到身后少女脆弱的心理防线,古蛇只好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绪,默默承受。
痛并快乐着……